小精灵是巫师制造的生物，写入灵魂的契约魔法会帮他们辨别服务对象优先级，克利切对雷古勒斯的忠诚，正是建立在这契约之上。

“你去休息吧，西比。”德拉科又收起了水晶瓶，转向眼神发直的克利切，“带我去布莱克家族墓地。”

“不要！不要相信他——他是个——”多比明显瑟缩了一下，尽管他灵魂产生了异变，但契约仍有存在的痕迹，尤其是当着德拉科的面，他瘦小的身子打着哆嗦，只能对着地毯嘶喊，“你不能相信他，克利切！你不能相信坏人！波特先生会伤心的……”

德拉科没有多余的眼神分给多比，他系好了炼金吊坠的最后一个绳结，挂到了自己脖子上。

克利切直勾勾地盯着他的口袋，好像一头受伤的猎犬，下一秒就要扑上来。

西比不安地瞅着他们，咬着嘴唇不肯离去。

“布莱克家的规矩，”德拉科起身走到克利切面前，居高临下地俯视他，“我有资格埋葬他。”

“葬礼……”克利切突起的喉结动了动，眼缝中泛起泪花。

他猛地甩开多比，一把抓住德拉科的斗篷，嘶哑的嗓音中透出激动：“您还记得——我就知道！我就知道！只有马尔福少爷懂这些——只有您懂——”他突然卡住了，像是想起了之前的冒犯，不安地松开了手。

“克利切很抱歉，克利切以为——”他连忙倒退两步，撞上了垂着脑袋的多比，“克利切很抱歉——”

“你到底去不去？”德拉科没有耐心听他颠三倒四的道歉，尽快恢复魔力才是破局的关键，他厌恶这样什么都不能做的自己，好像一下子回到了几年前，而家族已经不能庇护他了。

他逐渐理解了阿佩普印记的存在形态，那就是大量的魔力，不是它在吞噬魔力，而是他的身体在主动用魔力维系着黑暗之蛇的存在，当时唯一能将他从魔力暴动边缘拉回来的办法就是迅速倾泻掉狂暴的魔力，他有阿佩普之心，又掉进了冥河水，献祭魔力召唤出布莱克家族世代相传的黑暗意志几乎是水到渠成的事。

虽然“请神容易送神难”，但好歹活下来不是？

克利切小心翼翼地觑着他的神情，伸出一只渗着血的、皱巴巴的手拉住了他，噼啪一声幻影显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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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这章码起来花了好久……本来以为前两天能发的，但作者又忙起来了，以后都只能抽空更新了。

原著说得很清楚，家养小精灵就是巫师的造物，作者一直把他们当作（家务）ai机器人理解的……嗯，“人”权还是物权，家养小精灵的问题其实蛮复杂的，但作者坚决认为赫敏（或者说罗琳）对此的处理太圣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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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4章 62.不期而遇

阳光明媚的午后，贝壳小屋拉着厚厚的遮光帘，海浪声也被阻隔了，然而静谧的房间并不能让他们平心静气，哈利和罗恩窝在沙发里，嘴上嘟嘟囔囔的，眼角时不时地瞟向客厅一角的落地钟，一副度日如年的模样。

“没睡着就接着背。”赫敏在无奈地摇了摇头，她正捧着一本泛黄的古书，坐在贝壳形的小圆桌边，“逃生路线是保证我们不被发现的关键，比尔好不容易才搞到的古灵阁地下水系图，你俩别光会拖后腿……”

“行了，赫敏，”哈利有气无力地说道，“我们又不是你，一上午就能记完一张图……”

“三号显真瀑布会在五点后断流……”罗恩苦恼地抓了抓头发，“该死的，我们直接从水里潜下去不好么？”

“显然某些人认为自己的解咒术足以比肩黑魔王，”赫敏头也不抬地说道，“既然他不用钥匙也能进门，我们就坐在这拭目以待明天《唱唱反调》刊登的莱斯特兰奇金库被烧的大新闻？”

罗恩懒洋洋地翻了个白眼，翻过身子对着粉蓝色的靠垫出气去了。

“那什么……”哈利抓了抓头发，坐直了身子，“你在看什么，赫敏，不是《诗翁彼豆故事集》？”

“比尔的藏书，”赫敏换了副温和的口吻对他说，“介绍珍贵炼金物品——虽然大多是假设性的结论——我想找找有没有针对性的药剂或者魔咒能摧毁魂器，这样我们就不用练习那个邪恶的厉火咒了。”

“那不也得准备……”

“珍贵炼金物品——咳咳——”哈利咳嗽了两声，没能让自己突兀的音量听上去自然一些，反倒更生硬了，“书里怎么说？”

“我跳过了分析的部分……”赫敏装作不知道的样子停顿了片刻，像是在思索措辞。

哈利背在身后的手拍了拍罗恩的腿肚子，这俩人的冷战已经持续了几天，虽说没耽误事，但他夹在中间也怪难受的。

作为回应，罗恩悄悄伸了伸腿，表示他知道了。

“除去‘拉文克劳冠冕’消失了千年之久，其他三个以霍格沃茨创始人姓氏命名的炼金物多少有传承的记录。”赫敏解释说，“格兰芬多剑的‘破魔’，赫奇帕奇杯的‘蕴养’，斯莱特林盒的‘容纳’……还有推论中的，拉文克劳冠的‘冥想’，它们是最近一个千年创造的神话级炼金物——”

“什么神话和炼金物？”哈利越听越糊涂了，“它们不是妖精制品吗？”

“那是因为炼金术一开始就是妖精的魔法，神话级炼金物是指独一无二的炼金物，炼金师们视其为最高成就，无论是巫师还是妖精，历史中不乏他们甘愿为此献祭生命的记载。”赫敏叹了口气，“《高等魔药大全》介绍过炼金术的渊源，哈利，混血王子的捷径不能帮你掌握真正的知识……”

“我还以为炼金术属于魔文领域，”哈利讪讪地挠了挠头，“上次斯内普把他的书收回去了，要是我早知道……”

“炼金术是单独的魔法门类，”赫敏抬起头瞥了他一眼，她已经放弃纠正哈利的称呼了，“霍格沃茨教我们的只是基础理论，大部分魔法都遵循它们运转。”

“不是吧——基础？”罗恩突然翻身坐起，表情夸张地叫道，“我都完全看不懂那本书——”

赫敏斜着眼睛向他投去嫌弃的眼神，抿着嘴没有说话。

罗恩额头挤出三道褶子，他求助般地看了看哈利，不知道自己又哪里惹到了这位女巫。

“原来斯内普这么厉害的？”哈利硬着头皮接了下去，“上学的时候就能改课本？”

“他那种才叫天赋，”赫敏耸了耸肩，低下头去看书上绘着一柄圆镜的这一页，“而且你不也是这种人吗，哈利？”

“我？”哈利张了张嘴，他下意识地排斥任何将斯内普与他并列的句子。

“黑魔法防御。”赫敏语气中透露几分不耐烦，“你三年级就学会了守护神咒——别说你不理解原理——原理是辅助施咒的，对于原理的接纳，你的意识比你的思维快多了，不像我……”

她忽然停住了，哈利惊讶地抬起了眉毛，他似乎从中捕捉到了一两缕失落的情绪，但那情绪稍纵即逝，他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

“……我虽然不喜欢乔治和弗雷德的把戏，”赫敏继续说，“但也不得不承认他们在炼金术上有罕见的天赋，他们做的魔法道具已经跨入了炼金术门槛，却甚至连魔文都没学过……”

她声音渐渐低落，罗恩偷偷用手肘捅了捅哈利，哈利也没有什么别的办法开导她，只好装作没有察觉，看向角落里的落地钟。

落地钟在他期待的目光中敲响了，报时的小海妖从海浪装饰的钟顶钻了出来，唱起了悠扬的调子，三个脑袋齐刷刷地扭向大门——没有任何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