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心之所向+番外(28)

作者:群山障目 阅读记录

布雷司轻轻吹了个口哨,一只手伸到他面前,也不说话了。

德拉科看了他一眼,慢吞吞地撕下一张纸,放到他手上。布雷司拿起纸张,嘴巴里哼出不着调的曲子,学着德拉科刚才的动作,竟然有模有样地将纸鹤叠成了。

“你学过?”这次换德拉科惊讶了,虽然折纸鹤简单,但看一遍就会——他可不信布雷司是什么天才手工艺术家。

“嗯哼。”布雷司得意地掸了掸纸鹤的翅膀,骄傲地抬起了头。

“哦,差点忘了,”德拉科挑了挑眉,“你那么多前女友,讨女孩开心本事,怎么能漏掉?”

“错。”布雷司摇头晃脑地说道,“比起纸做的鹤,我觉得还是金银玉石的艺术品更能表达我滔滔不绝的爱意。”他放飞了纸鹤,前一只飞向黑湖的纸鹤已经沉进水中,不见踪迹了。

“滔滔不绝?”德拉科嗤笑一声,“是啊,你的爱确实滔滔不绝,就是一直在变道?”

“哎呀,还是你最了解我了,好兄弟。”

布雷司又伸手讨要,德拉科翻开封皮,一页接一页地撕下好几张,一次性拍到他身上。

“撕一下的事儿,你还非得浪费好几下,每一页都要过目么……”布雷司嘟哝着,反手把它们压到屁股下,以免被风吹跑了。

“也不一定,看我爸心情。”德拉科说,“要是他心情不好,就会随便往里面夹一封信,如果我没找出来照办,他有理由拿这个大做文章了。”他拨弄着书页,让书页在指尖哗哗地翻过来,又飞快地翻过去,并未翻出所谓的“一封信”。

“那要是他心情好呢?”

德拉科抬起头,在那复杂的眼神中,布雷司很确定里面包含了“明摆着的问题蠢货才会问”的意思。

“他寄一本书,”德拉科用一种缓慢、却郑重得莫名其妙地语气说,“就差指着鼻子骂我不学无术了,还能心情好?”他慢悠悠地叹着气,撕了一张纸重新开始折,“更糟糕的是,如果他心情恶劣,就在书里随手挑几页写摘要,要是我回家答不上来……”

“就怎样?”

“倒也不怎样,”他无所谓地说,“大不了假期作业套餐多选几个。”

“哎呀,”布雷司折废了一张纸,干脆揉作一团抛到水面上,看着它缓缓沉下去,“你可以不做嘛,只要不扣零花钱,一切好说。”

“以前好说,现在我妈在都不好说了。”

“你爸这么关心你学业的?”布雷司不耐烦折纸了,转而对地上的草叶子起了兴趣,低下头去研究它们了,“有那个必要吗?”

一只折纸青蛙蹦跳着进入他视野,布雷司揪起一片细长的草叶,钓鱼似的逗弄它。

“不然你以为我乐意学魔文学占卜?”伴随着另一道刺啦声,德拉科依然在玩他的折纸游戏,“有那时间我不如多学几个恶咒,狠狠地教训——”

“教训波特?”布雷司好奇地看向他,想知道接下来他要做什么。

“你后面就知道了。”德拉科松开手,一条精致的折纸小鱼一跃而起,直扑水面。

注视着那一圈涟漪迅速融进了清风掀起的波澜里,布雷司忽然没头没尾地问了一句:“你上过手工课?”

“那是什么?”德拉科皱了皱眉,不解地说,“折纸还用上课学?”

“有道理,”布雷司煞有介事地点头,“毕竟上流人士都更倾向于陶艺或者烘焙。”

“玩黄泥巴和玩白泥巴?”德拉科嘲笑道,“你们埃及人还敢更有创意点儿么?”

“喂喂,我们非洲人怎么啦——就凭你刚才的话,我能指控你种族歧视你信不?”

“随便你,我们的牛奶注心巧克力先生。”

这回从他手中飞出来的是一只鸽子,布雷司怎么看怎么觉得这是他故意的,要论阴阳怪气的功夫,整所学校里还没有哪个能比过“家学渊源”的马尔福。

他们沉默了一段时间,布雷司麻木地看着一只又一只折纸动物被他放飞,然后一头栽进水里。虽然后面的辨认起来有些困难,但还是基本能确定它们每一只都不一样,有的是他在尝试新折法,有的是几张纸拼凑出的新结构,不过大部分都很抽象,因为他压根没花几分钟在上面。

这本不厚的启蒙书很快就撕完了。原本还打算晾他一阵子的布雷司按捺不住心中的好奇,直截了当地问了出来:“这就没啦?你爸的摘要呢?”

“没了。”德拉科将只剩一头一尾的可怜的工具书一甩,听见它嗵的一声沉入黑湖,才拍了拍手,继续说道,“这是第三种情况——他存心笑话我。”

“嘿,”布雷司失笑地摇了摇头,也不拆穿他,“不愧是你爸。”

“走吧,快下雨了。”

德拉科拍着袍子起身,但布雷司见他选的方向不是地窖,倒像是瞄准格兰芬多塔楼要去找茬的样子。

在好奇心驱使下,布雷司快步跟上他,不忘撺掇道:“不叫上克拉布和高尔?”

“那不是还有你吗?”德拉科回头,笑嘻嘻地看着他。

“这比天气还善变呢……”布雷司嘀咕着,嘴角扯出一个灿烂的笑容回应他。

“但我还是劝你正常点儿。”德拉科领着他迈上一道楼梯,“按照你每学期开始必忙于狩猎的习性,这次是哪位值得尊敬的女士打击你到这个程度,以至于连大好的‘春光’都辜负了?”

“你四年了就只交过一个潘西,还好意思取笑我?”布雷司自然是不肯承认,“三年级以上的女孩我都换过一轮了,比不上某些人,拥有灵活至极的道德底线是不是?”

“我就随口那么一说,你着急解释什么……”

他俩一边斗嘴一边爬楼梯,穿过一条长廊后,布雷司这才明白了他们的目的地——猫头鹰棚屋。

棚屋是一个圆形的石头房间,阴冷的穿堂风透过没有玻璃的窗洞呼呼地刮着,在直达塔楼最顶处的栖枝上,栖息着成百上千只猫头鹰,各个品种应有尽有。地板上到处都是稻草和猫头鹰粪便,布雷司嫌弃地踢开一个猫头鹰吐出的老鼠头骨,不满地抱怨道:“你家小公主这么厉害,能让你亲自跑到这鬼地方哄它?”

他看见佩洛背对着他们栖息在最靠窗的架子上,尾巴上那两翎金色的尾羽非常凸出。它旁边的白点猫头鹰两只眼睛一闭一睁,漆黑的瞳孔追随着他们移动。

“佩洛?佩洛?”德拉科小心翼翼地走过满是鸟粪的地板,对佩洛呼唤了两声,金翎的猫头鹰立在那里一动不动,好像完全没有听到似的。“那好吧,”他不耐烦地拿出羊皮纸随手涂了两行字,在布雷司充满探究的目光中折起来,“我只好找公用猫头鹰了,这可真是——”

只见佩洛翅膀猛地一扇,亮出爪子不满地冲他咕噜咕噜叫唤着,显然还对开学第一天德拉科的敷衍耿耿于怀。

“别那么小气,佩洛,”德拉科伸出胳膊让它抓住,又摸了摸它脸上那一圈淡黄色的绒毛,“下次我请你吃熏肉干可以了吧?”

佩洛轻轻咬了咬他的手指,似乎在告诉他不要食言。德拉科拴好了信,面带笑容地目送它飞入阴云之中。

回去的路上,布雷司旁敲侧击地打听信上的内容,但德拉科存心卖关子,只管两手插兜往前走,一个字也不肯透露。

直到第二天佩洛带回了一个装有魔磷粉的药剂罐,他才知道昨天那是封订购信。如果他没记错的话,前两天德拉科开玩笑还用到了这玩意儿,为此他特地去查了魔药课本,勉强记得魔磷粉是种非常容易自燃的药粉,比炮制它的原料白磷贵了好几十倍,却在用途上区别不大,因此冷门到连热衷于为他们“扩充知识点”的斯内普教授都懒得提它。

接下来的一整天,在目睹了德拉科将整间起居室熏得乌烟瘴气,终于成功地将魔磷粉塞进了特质纸张叠成的纸鹤肚子里,并保持了一段时间没着火之后,布雷司总算能松一口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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