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心之所向+番外(75)

作者:群山障目 阅读记录

“好!”德拉科兴奋从椅子上跳起来,一把抓过门钥匙,开心地亲了他妈妈一口,一溜烟地跑出去了。

“得意忘形的小混蛋。”纳西莎摸了摸脸颊,笑骂了一句。

德拉科飞奔回卧室,哗啦一下推开落地窗,抓起露台上的飞天扫帚就腾空飞了出去,他大笑着盘旋在庄园上空,擦着喷泉最高的水柱飞过,又一下子掠到低矮的灌木丛上,抓起一片叶子,仿佛一只脱笼而出的鸟。

纳西莎站在德拉科书房的窗户旁,微笑地目睹儿子围绕庄园飞了好几圈,然后连带扫帚一起被门钥匙传送走了。

德拉科在一座乡村教堂大小的建筑前显形,建筑的背面有一座低矮的塔楼,它哥特式的尖顶笔直地刺向天空。

克拉布和高尔两个大个子像一堵墙那样立在门口,看到德拉科出现,他们憨厚地笑了起来:“上午好,德拉科。”

德拉科将飞天扫帚抛给克拉布,手里上下抛着那枚球形门钥匙,“这么久没见,你们俩还这么胖。”

高尔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正想说些什么,克拉布踢了他一下,把德拉科领进了房子。

穿过低矮的门厅,就能看见房子内部高高在上的十字形灰色穹顶,上面用黑色的墨水绘着奇特的花纹,墙壁里的雕像被刻意损毁的面目全非,旁边有堆放杂物的痕迹。

整间房子看上去就像某种邪恶的宗教场所,德拉科想道,与白色调建筑为主的马尔福庄园相比,克拉布家才像是一个合格的黑巫师老巢。

虽然马尔福庄园的建筑并非一直都是白色,德拉科上周在他深恶痛绝的家族陈列厅里,出于无聊翻到某卷羊皮纸上记录着,在十八世纪的时候某个殖民地药材滞销,当时的马尔福家主出于种种原因将其全部买下,调成了一种魔法染色剂,将原本金碧辉煌的庄园变成现在的色调。

虽然德拉科对自己没有生在庄园最华丽的时代深感遗憾,但他的审美坚持认为,白色才最匹配庄园罗马式主建筑的风格。

“你饿了吗,德拉科?”克拉布的粗嗓门在他前面说道,“要不要先吃点东西?”

“你们想吃请别拉上我,谢谢。”德拉科客套地说。

“那怎么成,”克拉布坚持道,“我爸爸回来会揍我的。”

“你可以对他说我吃过了,我又不会拆穿你。”

“真的?”

“两句都是,不用客气。”

他们穿过狭窄的灰色过道,过道两旁的门紧闭着,低矮的天花板上依然是扭曲的蝌蚪般的黑色符号。

德拉科随他们进入了外面看到的那间塔楼中,方方正正的屋子里开着三面窗户,外面绿茵茵的草地和碧蓝的天空仿佛一张明艳的油画,冲淡了灰色房间内的压抑。

靠窗户的楼梯底下摆着一张黑沉沉的餐桌,上头已经摆好了餐盘。

德拉科听卢修斯讲过克拉布的家庭情况,但还是第一次来他们家,因此他对这间房子里的一切都很感兴趣,尤其是在这个暑假里,克拉布和高尔先生如此频繁地出入马尔福庄园。

一个瘦小的身影端上了一盘油滋滋的烤肉,就沉默地退回了阴影中。

克拉布的视线一直盯着餐桌,而高尔偷瞄了她一眼。

而后两个人都不亦乐乎地吃了起来,德拉科左手支着下巴看着他俩,无名指上深绿色的宝石戒面闪着神秘的光彩。

那个被黑色兜帽遮得严严实实的身影又给他们上了两道菜,德拉科闪身拦住了她。

“不介绍一下你妈妈吗,文森特?”德拉科对克拉布说,眼神却向女人的兜帽底下探去。

克拉布和高尔慌张地站起来,在高尔担忧的神色中,克拉布脸色肉眼可见的阴沉了,他脸上的肥肉挤作一团,沉声说道:“你知道的,德拉科,我妈妈胆子小,你别拿她开玩笑。”

德拉科清晰地看到眼前瘦小的女人剧烈的颤抖,女人身上难闻的油烟味让他皱了皱鼻子,他略一侧身,克拉布夫人几乎是夺路而逃。

“第一次见面,不打个招呼会很失礼的。”德拉科无趣地说。

“你会给她惹麻烦的……”高尔垂下了头,没能说下去。

克拉布的小动作没有瞒过德拉科的眼睛,他重新在凳子上坐下,斜着眼睛看他俩:“赶紧吃,等下你们可以轮流骑上光轮2001飞两圈。”

克拉布家经营这一片广袤的牧场,这是英伦三岛上的巫师最好做的营生,只要承包一片草场施好麻瓜驱逐咒,再买上几头燕尾狗,随随便便打理一年,就可以产出源源不断的牛羊肉或者皮毛。

但仅能衣食无忧而已,从上个世纪开始,纯血巫师家族就逐渐与财富一词脱钩了,整个魔法界像马尔福家族那样富裕的纯血巫师家族不剩几家了。

而本世纪的几场战争,已经让几十个纯血巫师姓氏成为了历史。

据卢修斯说,高尔的母亲就是在怀孕时遭遇了袭击,临终前生下了他,克拉布的母亲也在那场袭击中成了哑炮,无法释放魔法了。克拉布和高尔先生因此消沉了许久,克拉布夫人在她战战兢兢的在她丈夫粗暴对待中将两个男孩拉扯大,这种环境下长大的克拉布惧怕他的父亲,却憎恶他的母亲。

但格雷戈里·高尔不一样,他和克拉布一起长大,德拉科不会错过偶尔从他那双肥肉压迫的小眼睛里看到的、不经意间流露出的,对克拉布的羡慕。

也许高尔不知道克拉布也在羡慕着他,比起高尔先生含蓄的关心,克拉布先生似乎对他的儿子浑不在意,德拉科听过父亲感慨他这两位朋友在战后的变化——

对了!战争!

德拉科眼底划过一抹亮光,既然卢修斯不愿对他说,那他可以自己找,经历过战争的人又不止他一个!

这间房子里就有一个容易得手的对象。

德拉科灰色的眼珠子骨碌地转着,嘴角露出了笑容。

——不错,继窃听之后,他又学会了主动探听,卢修斯知道后肯定会很感动的。

他拿起餐刀从羊腿上划下一片肉,犹豫了一下,才送进嘴里,克拉布夫人的厨艺实在不怎么样,比霍格沃茨的家养小精灵烤出来的肉还油腻。

克拉布和高尔照例发挥了他们从不浪费食物的良好习惯,将餐桌上的东西一扫而空。不过看在他们可能饿着肚子等了自己一早上的情分上,德拉科决定暂且放过他们。

填饱了肚子的克拉布和高尔带着德拉科到房子后的围栏边休息,克拉布夫人沉默地给他们搬出了椅子。

德拉科站在扶着栏杆,得益于草场上持续刮着的西风,栏舍里的味道并不难闻。

他仰头看着克拉布骑着光轮2001在天空窜来窜去,扫帚上庞大的身体在地上投下了巨大的影子,十分怀疑这把飞天扫帚的使用寿命要在今天终结。

“飞得还算凑合。”德拉科对坐在旁边捧着橘子汁的高尔点评道。

“我也能行。”高尔不服气地说。

“今年院队里要退好几个毕业生,你们可以竞争一下。”德拉科说,“蒙太会担任队长,他和弗林特一样青睐于你们这种体型。”

高尔用力地点了点头。

“他们大概都认为把对手从扫帚上撞下来是一个不错的战术,”谈及魁地奇时,德拉科总这样兴致盎然,“但一次都没有成功过。我知道他们都以榜样克鲁姆壮硕的身材为标准,却从来没考虑过克鲁姆飞行时是多么灵活——上次世界杯上那个教科书般的朗斯基假动作——你们还记得吗?”

高尔沉闷地点了点头。

“如果你们入选了,那就有的训练了。”德拉科说,“你们得保证在把自己变成两只撞向对手的游走球之前,不被真正的游走球撞下扫帚——说真的,想到未来我们学院的队伍构成,我半点信心都没有……”

他眉毛耷拉着,忧心忡忡地说道:“我们斯莱特林一次学院杯都没得过——虽然邓布利多有无耻的加分原因——更客观的理由是我们总在魁地奇决赛上输给格兰芬多——真不知道在我入学之前弗林特他们是怎么七连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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