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日狂想(86)

陈不恪很自然就屈腹直身,然后走到却夏面前,慢吞压腰,最后一把把面前比起他挺小一只的女孩抱进怀里。

他抱得严严实实的,一点都不想漏给外人看。

白毛埋下,在她颈窝蹭了蹭。

“…想你了。”

他嗓音轻哑。

却夏心里却跟着颤了下。

完了。

却夏心底叹气。她别想再在白毛这儿能翻身了。

却夏抬手胳膊,回抱住他。

然后煞风景的声音就在这个时候从却夏身后、陈不恪眼皮前不远的地方响起来了。

“哎哟,恪总大驾光临,怎么也不提前让人知会声?我好下去接您啊。”

“不用,站那儿。”

陈不恪冷冰冰懒洋洋的一句给对方钉在原地。

他仍低身抱着却夏,还禁锢住了怀里的女孩,不让她钻出来或者转身。

却夏挣不过,气闷地给他捣了一锤。

力道控制得很谨慎,既不小得像挠痒,又克制着怕给他砸疼了。

陈不恪被她锤得埋下头笑了,嗓音闷哑。

“怎么力气就这么一点……难怪让人欺负。”

却夏哽住。

陈不恪却在说完后,凉生生地起了漆黑的眸。

他微微直身,冷望着杨宗铭:“她脾气好,懒得和你们计较。我心眼小,她的事情我一定会计较。”

“您别误会,我们没有别的……”

“杨先生,”陈不恪冷淡截断,“以你的认知或许理解不了,她的底气就是她自己,和任何人没关系——这个世界上有许多人愿意出卖灵魂或原则来交换利益,但却夏不是,她也不是你可以量化估值的人。”

陈不恪说完,拥抱也阻拦着女孩的手垂下,她却停在他身前,没有要转身了。

他垂手勾握住她的,利落地将人牵走。

只有声音冷冷地落在身后。

“天乐传媒上下不要再给她发一条信息打一通电话,否则,你们就和我的律师团队谈吧。”

“……”

乘电梯下楼的一路,却夏都安静着。

陈不恪也不介意,逮着女孩的手指一根一根把玩,只在电梯上下其他乘客的时候,他才会背侧过身,把却夏藏进梯厢的角落。

直到最后一个乘客从一楼下了电梯,只剩下两人的梯厢向地下停车场运作。

却夏抽了抽,刚松脱一点,又被警惕的白毛一把握回手心——

他正保持着面对面挡在她身前的位置,黑眸垂睨,神色严肃:“再玩一会儿。”

却夏于是气笑了:“陈不恪。”

“嗯?”

“你幼不幼稚。”

“幼稚。”

“……”

随着电梯叮的一声,梯门打开,陈不恪只能遗憾地放下女孩的手——但还是攥在手心,只是把她的握紧了一起揣回大衣的口袋里。

白毛顶流心满意足地领人出电梯:“不是却总封的吗?我是幼儿园大班生,你是幼儿园大班老师。”

却夏眼尾被笑意压得垂弯。

两人很快走到近处的车——

昨晚才听却夏说起她要来公司办合同的事情,陈不恪这趟从P市回来得匆忙,也是自己直接开车过来的。

一辆低调的深蓝轿车,和那头白毛十分不符。

却夏任他带进副驾驶座,然后陈不恪俯折腰身,弯下来给她系安全带。

白毛顶流显然是第一次做这种事,进来前还差点磕了额头,在他身上是罕见地生涩。

却夏靠在椅里,看着他认真和安全带较劲的侧脸,走神似的,她很低很轻地又喊了一声:

“陈不恪。”

白毛顶流正微褶起眉峰,敏锐侧身,要往斜后的某个好像有什么反光一闪而过的角落去看。

闻言他停下,转回来:“嗯?”

“谢谢你愿意了解我。”

“……”

陈不恪怔了几秒,慢慢敛下长睫。

安全带被他松掉了,空着的手向座椅旁轻轻一按,“咔哒。”

一声轻响,副驾驶座的真皮座椅毫无征兆地向后。

却夏就被他压抵在了放平的皮椅上。

“弄反了,却总,是我谢你。”

“?”

惊恼未出,女孩眉心先拧上了一点茫然:“你为什么要谢我?”

“当然是谢谢你愿意让我靠近,让我了解。”陈不恪缓慢屈膝,抵上椅座,裤线被绷直出屈折的凌厉。

白毛碎发下清隽的五官间再不见懒散松弛的笑意,那双眸子在光线昏暗的车里,更黢黑幽深,挟裹上难以避退的压迫感。

他指节扣在她耳旁,指腹轻慢擦过她下颏细腻的皮肤,在上面激起细小酥麻的电流似的触感。

然后那人眼底漆黑坍圮,他倾覆下来。

“等…”

最后一秒,却夏险险偏过脸,视线狼狈地甩到旁边。到此刻终于艰难挣脱了他眼神里犹如实质的枷锁束缚,她也才终于得了一丝喘息余地。

却夏听见自己胸口里怦怦难抑的心跳。

然后五感才回到身体。

——

陈不恪果真停下了。

炙灼的呼吸就洒在她侧颊到耳垂下的软肉。

撩人心痒又畏惧。

却夏能分明感觉到白毛身上前所未有的压迫感,比那天在片场树下的吻戏前更沉如渊海。

这应该是极致了吧?总不能还有更深一层。

她得克制本能,才能忍住不逃掉。

像是察觉了她心里想法,陈不恪俯在她纤细脆弱的颈上,声线轻哑地低笑了声:“这就怕了?”

“?”

这、就?

他眼神情绪都那样了,还“这就”?

却夏木了脸。

本来还好。

听见这句她是真的想跑了。

静默数秒,却夏慢吞吞转回来一点:“我们,商量下。”

“不放。”陈不恪说着,示威般的,轻啄了下她耳垂。

却夏:“……”

这和“你现在就是我砧板上的一条咸鱼了”“我想怎么烩就怎么烩”有什么区别。

却·咸鱼·夏还试图垂死挣扎一下:“这里不合适…吧?”

陈不恪:“我什么都不做。”

却夏:“…………”

呵。

白毛要是没一边说话一边细碎地吻她侧颈,那这话大概还能有1%的真实性。

却夏还没想完。

“…嘶。”

女孩抽了口凉气,捂住脖子惊慌地转过来睁大了狐狸眼瞪他。

陈不恪褶了下眉,神色似乎有点歉意:“咬疼了吗?”

“——”

“对不起。”

他说着软话,语气也低得像最细心耐心地哄她,但手上力道却一点没松弛下,还把试图挣扎的小狐狸毫无反抗余地地一点点拖回身下。

陈不恪俯身,轻吻她还捂着颈子的手指,一根一根啄吻过去,直到她被迫松懈了全部力气。

“之后,我轻点。”

“……”却夏回眸,“??”

她对上白毛下那张清隽凌厉的面孔和完全无害的表情。

与之鲜明对比,是他那双像墨海翻覆的眼眸。

——

她之前是近视10000度,才会觉得这是只慵懒无害的大白猫。

一肚子黑水的章鱼都没他黑!

然后就见陈不恪微微褶起眉峰:“又走神了。”

“?”

什么叫,又……

却夏没来得及想完,就见面前阴翳坍塌下来。

她蜷在颈旁的手腕被那人往旁边一扣,颈侧再次酥麻地疼了一下。

只是这次更长,他像故意折磨她,把那个介于吻和咬之间的“惩罚”反复施为着。

却夏终于忍无可忍:“我不要躺在下面。”

“?”

陈不恪略微抬身,垂眸望她。

却夏早就红透了脸颊,别开视线不看他:“换,换下位置,你这样压着我,我不舒服。”

陈不恪低声笑了:“好。”

却夏就该知道的。

他答应得那么轻快甚至愉悦——她被他紧紧扣在怀里,无比零距离地放大了每一处紧贴的温度,明明只是个简单的翻身,却被他做得像要厮磨到世界末日尽头。

上一篇:不孝子整治指南 下一篇:蔷薇枝

曲小蛐小说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