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枕槐安(121)

作者:惘若 阅读记录

“那也......行吧。”

她伸手缠上沈筵的脖子,软声道:“那你抱我回去睡觉吧?”

沈筵揽紧她往身上贴了贴,忽然说,“这小子再不出来,他爹手都要废了。”

苏阑迷惑道,“我倒不晓得,你见今身体都这么差了,抱这么一会儿就手疼啊?”

“三个月没碰你了,”沈筵凑到她耳边轻声说,“能不废手吗你说。”

“......”

沈筵轻轻把她放在床上,“我去洗个澡,很快就来拍你睡觉,你先躺会儿。”

浴室里水声响起来时,沈筵放在她手边的响起来,是沈筠发来的短信息。

他们兄弟俩从来不用微信说正事儿,搞不好泄漏一句半句的,那就要命了,都是加密处理过的短信,苏阑输了查看信息的口令点进去看。

是个顶不好的消息。

沈筠才在老爷子那里吃了茶,说是前阵子上头几位在任的去医院探视郑妤那位卧病静养的外公,足坐了半小时才从郑家出来。

他在信息里也没说太多,只让沈筵往后多加注意。

这是一小时前的内容。

而沈筠最新发来一条信息是:凡事相信组织安排,切记,不要在会上有情绪。

苏阑关上手机,心事重重地放回原处,这个安排会是什么呢?

她早该猜到,退婚的事不像沈筵说的那么轻巧,郑妤外公人虽然退了,但影响力还在,郑勋北或还可遮过去,可老人家能不为外孙女出这口气吗?

要知道,能扶持起一整个郑家的郑夫人,可不是什么见面随喜的善类。

原来沈筵最近的日子也不好过,可他回了家,永远一副风轻云净的淡泊样儿。

顶着这么大的压力挡在了她前面,还要处处为她担心,偏生自己还这样不听话给他添气。

他明明可以不用烦难这些糟乱事儿的。

她听着里头的水声停了。

赶紧躺了下来,身体裹着被子里,只露个小脑袋。

沈筵用浴巾擦着头发走出来,“哎唷小苏同志,今天把自己藏这么严严实实?不踢被子玩儿了?”

苏阑只眨着眼睛不停看他,也不说话,目光一直追随着他的身影。

沈筵把浴巾扔在床前凳上回过头时,见她还长情地盯着自己,以为她又是想出幺蛾子,“再跟你说一次啊,出门玩儿一个小时已经是我能忍耐的极限,再撒娇也不好使。”

苏阑乖巧地回他,“知道。”

“知道就闭上眼睛睡觉。”

沈筵关了灯后躺下,裹挟进一阵清新的水汽来,熟惯地抱住了苏阑。

苏阑带着粘稠滞重的依赖感,挤挤挨挨地贴着他,心里一锅粥似的说不出话来。

沈筵一下下拍着她,“后天就是预产期了,不要怕啊阑阑,我会进去陪着你的。”

她立马拒绝,“不要你进去!”

上个月苏阑还为这事儿生过气,沈家规矩多,老爷子说血房不详不许沈筵进。

“为什么又不要了?”

苏阑把头埋在他的颈间,嗅着他身上独有的木质沉水香,“既然兴这个你就别去了,不是说怕对你有妨碍吗?”

沈筵笑了声,“人没老,见识倒像老爷子,别理他。”

可苏阑还是坚持,“没关系,我妈明天晚上就到了,她会照应我的。”

他点头,“好,这些事随你安排吧,等下又说不尊重你。”

苏阑突然闷声道,“那我以后不说了。”

“这怎么能不说呢?”沈筵还有心情开玩笑,“男人不管不成器。”

“老公?”

“嗯?”

苏阑往上挪了点儿,密密吻着他的唇角,“我爱你。”

“正是意力薄弱的时候,你还总来考验老同志。”

他倒吸了口凉气,没太敢轻举妄动。

她很大度地做贡献,“我的手没废,可以给你用。”

沈筵灼热的气息很快覆盖住她,“那你再来吻我,嗳,手往下一点儿。”

隔天上午,苏阑接到司机赵师傅的电话,说他已经到了楼下接,等她十分钟后走出电梯上车,才发现给她开车的不是老赵。

苏阑后背惊出一身汗,“你是谁?!怎么会在我的车上?”

前头的男人戴着口罩帽子,她看不清他的脸,他不怀好意地笑,“有人让我送您去个地方。”

苏阑着急地从包里拿出手机来,可电话、微信都打不出去,看来这车里是放了信号屏蔽器。

她深呼了好几口气,迫使自己镇定下来。

苏阑强自沉着地出声,“不管谁花了多少钱让你来的,你现在放我下车,我照三倍付给你,管保事后不追究你任何责任。”

谁知那人不吃她这套,“知道沈夫人有权有势,说话就拿钱压派人,但我奉命行事没办法。”

“你既然知道我先生是谁,那你更该明白,惊动了沈筵就不好办了,他没我好说话。”

利诱没有用,苏阑改变了策略,开始了威逼。

开车的凶神恶煞地说,“我家主子就想警告您一声儿,做人别太满了,这不是您能称王弄霸的地盘。”

苏阑看着车笔直地开进了大院里,她扑到窗前想向门口站岗的警卫求救,但车开得实在太快,警卫连她惊惶的表情都来不及看清楚。

她不知道这人究竟要将她带去哪里,苏阑眼睁睁看着车开过了自己家门口,往后头荒废多年的一处仓库去了。

这里是建国初期的机要室,后来没人办公,一直也没有征用它的打算,就这么空下来。

那人将苏阑推了进去,抢下她的手机和包丢在了车上,又重重地锁上了大门,“沈夫人就在里头,安心过个好夜吧。”

这地方一股发霉的味道,仔细听还有老鼠吱叫的声音,苏阑用力拍了好几下门,可这地方平日里根本没人来,又是两扇极重的红木门,她叫得再撕心怕也传不出去。

乔太北听着里头动静山响,到了外面也只剩微弱游丝,笑道,“像这种人不知斤两的人,就得给她点儿苦头尝尝。”

那人不解地问,“乔公子,为什么非得藏大院儿来?”

他迎着日头眯了眯眼睛。

因为李新民分管交通多年,沈三哥一定会去调全城的监控看他的心尖子被弄到了什么地方,而大院儿里是一整个盲区。

谁吃了豹子胆敢在这里弄俩摄像头?

乔太北抽着烟踹了那辆军牌奥迪一脚,“你现在再把这辆车开走,去街上多转上两圈,然后停到P大里头,找个没探头的地儿放那里。”

苏阑失联后大概过了半个小时,沈筵就接连接到了赵师傅和黄嫂打来的电话,两个人的话都发散出危险讯号。

赵师傅说他才刚出门就被人绑了,抢走了车钥匙和手机,关了他好长一阵子才放了他出来。

黄嫂那头则是等了半天,也不见沈太太的车出现。

沈筵坐在会议室,攥着听筒的手挣得骨节发白,面上仍旧看不出什么情绪来,说了一句知道了。

身边的周主席问他怎么了,他摆了摆手说没事,下午的会议改由你来主持。

他疾走几步出了会议室,如乔太北所料的,找到李新民命其调监控。

最后查到车开回了大院又开了出去,但后头的车帘始终紧闭着,丝毫看不出是不是坐了人,他亲自去P大找到了苏阑所乘的车。

她的手提包也还在,什么都没有丢,看来是冲着人去的。

沈筵在前排座椅下面摸出个信号屏蔽仪来,左右仔细看了看,看着像是部队里特制的,他大力握在手里,声音倒比此刻初冬时分的未名湖还冷三分,“去查最近谁领过,也别惊动人,悄悄地来回了我。”

史主任应了一声以后就开车去了。

能有途径拿到这种东西的人,想来不会是等闲之辈,他这身份必定是有些说头的。

只是他还想不明白,这究竟是在谁在背后搞名堂,目的是借苏阑要警告他沈三,还是单为难他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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