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千般(62)

作者:艾思崴 阅读记录

目前规划有【婚礼+日常+养崽+太公带崽】【顾巧×甘景译(应该会最先开始)】

还有一些没想好、不确定的:

①在构思的时候,其实小余大夫和崔少上车的方式是另一种,要不要也写写看,就当是平行番外这样,但是jj允许的范围,你们懂的。

(大家可以去关注一下我的微博,晋江艾思崴,这句话放在这个位置,你们懂的。)

②雪语的爱情线,就是崔少和小余大夫在一起那天背的臭高中生啦。

【自卑敏感的清秀少年×天真骄纵的大小姐】

或者其他嘞~~大家想看什么

第42章

余君药喜欢日落。

夕阳洒落在沉倦的城市上空,洒落在纵横的车道上,直到一点点被遥远的剪影吞噬。

再匆匆也变成归途,人生和人生之间便暂时没有那么泾渭分明了。

她吸了吸鼻子,说:“你的女朋友在这里。”

崔翕闻便朝余君药走来,直到牵起她的手,才轻声赞叹:

“找到了。”

余升允堂到老河古街景区停车位有一段不远不近的距离,他们走得慢悠悠。

稠丽的余晖、柔软的小青砖、和透过掌心丝丝缕缕传递而来的温度。

很奇怪,这些就能熨平余君药泛起褶皱的心。

回到蝶山茗府时,她的情绪已经恢复如常,赞叹章阿姨的手艺,陪铃铛下楼散步,跟普通的一天也没什么两样。

夜深,崔翕闻到书房处理工作,让余君药先睡。

余君药回的是自己平时的房间,仍按照平日作息,洗漱完毕看了会儿书后熄灯准备入眠。

才阖上眼没多久,听到房门被小声推开。

再然后就是软床下陷,落入了崔翕闻的怀抱。

他身上有沐浴露的淡香,头发还微潮,带着并不强烈的凉意。

余君药晃了晃他,问他做什么。

崔翕闻的一只手从她身下穿过,另一只手覆在她的腰间,这样余君药便完全靠在自己身上了。

他闭上双眼,小声:“自荐枕席。”

余君药说才不需要,但没有伸手去推走他。

崔翕闻身上已经一点点暖起来,他轻拍余君药后背:

“茵茵同学,今天有烦恼。”

余君药从下班后心情就已经好很多了,没有料到崔翕闻会发现,她的声音闷闷:

“你怎么知道?”

崔翕闻说那当然,他替余君药拂去额前的碎发,问她:“是什么让我们小余大夫不高兴?”

“是我自己。”

她一点点从崔翕闻怀中抬起头,简单说了今天徐海想来找她道歉,她却拒之门外的事:

“感觉心里很过意不去,我不知道怎么做才是合适的。”

“怎么做都合适。”

在一片黑暗之中,崔翕闻仍认真看她:“茵茵同学,善良是你的天赋,不该成为你的负累。不要为此而彷徨,也不要为此而自我愧怍。”

“——要是你今天毫无芥蒂地原谅了他,我才会觉得你不太聪明。”

余君药原本听着有些感动,此时忍不住伸出拳头去砸他:

“可是在某个瞬间我真的打算原谅他。”

崔翕闻一噎:

“小余大夫宽容大度、思想崇高,是我心胸狭隘,应该向你学习。”

“...可是在某个瞬间我也很生气,恨不得出去痛骂他一顿。”

“...小余大夫以直报怨、理智果敢,骂徐海一顿也已经算是给足他体面了,就算下令要给予他报复,崔翕闻也必然唯余君药马首是瞻。”

“......”

崔翕闻重新让余君药的脑袋靠到自己怀里,才叹气:

“实在是,太为难一个想要安慰女朋友却笨口拙舌的呆子了。”

余君药伸手回抱住他:

“笨口拙舌吗?明明是油腔滑调。”

崔翕闻低低发笑:“那就请你安心睡在这个油腔滑调的人的怀里。”

余君药点头,轻声说晚安。

崔翕闻吻了吻她的眉心:

“晚安,茵茵同学,你的每一个选择都是正确答案。”

余君药最初躺下时,觉得隐隐有些辗转难眠,此时被崔翕闻搂在怀中,倒是很快进入了黑甜乡。

因此她不知道,在自己睡后没多久,手机屏亮起。

此时崔翕闻仍然清醒,本欲起身去冲冷水澡,无意见瞥到了余君药手机屏幕上的内容。

是来自阮斯若,消息不断发来,覆盖得很快,他却每条都看清了:

【余小姐,不好意思深夜打扰你。】

【你应该已经知道,这段时间网络上关于你的风波,其实是我母亲所致。】

【我想替她向您当面道歉。】

【不知你明天是否有空,除此之外,我还有事想要麻烦你。】

【如果可以,我联系你的事,能别告诉崔翕闻吗?】

崔翕闻面无表情地看完最后一条消息,直到屏幕熄灭,他才拿起余君药手机,去被子里握着她的手指解锁。

丹凤眼凉薄至极,反射出聊天界面冷白的光。

指尖快速移动,他一条一条,毫不犹豫删除阮斯若发来的消息,然后将手机重新放回到床头柜上。

如同一切都没有发生。

崔翕闻随手拿起一件外套披到身上,又替余君药掖了掖被角,才悄无声息推门离开。

来到书房。

他和助理陆垚的聊天框还停留在关于杨晓琴的处理上。

不久前,杨晓琴受人指点,开始尝试炒股,大约是赚得盆满钵满的缘故,让她自认为无需受女儿管束,也有了应对崔翕闻终止合作的底气,她开始对那一个月的志愿者经历生出报复之心。

于是派人联系江想,豪掷千万,一手促成了这场风波。

崔翕闻让陆垚把阮斯若的电话发过来。

然后他主动拨出。

此时此刻阮思若还在焦急地原地踱步,手机振动时她原以为是余君药联系她,她快速接起,直到电话那段传来崔翕闻不带任何温度的声音。

她的心也彻底凉下来了。

崔翕闻开门见山,直言:

“不要试图让余君药来替你母亲求情,否则事情就不会这么简单结束了。”

阮斯若听到“简单结束”这几个字,提了提嘴角,苦笑。

如今母亲沉溺于拉斯维加斯赌场破釜沉舟的快感之中,不久前赚到的钱早就输得一分不剩,开始毫无节制地向她索取。

如果不给,那就哭天抢地、以死相逼。

如果给了,就一刻不停地向大洋彼岸出发,再双手虔诚地献给荷官。

如此反复,恶性循环。

母亲甚至已经动了挪用公司公款的想法,如果不是她发现及时,可能不久后就要踏上探监之路。

崔翕闻虽然冷肃拒人千里,但为人向来正派。

阮斯若从来没想过会他用这样的手段来替余君药出气。

她绝望道:

“崔翕闻,诱导他人赌博是有可能犯法的。”

崔翕闻声音毫无波澜,淡声:

“是吗?那你可以开始收集证据。”

怎么可能会有证据呢?

母亲去的是境外,在拉斯维加斯本就不构成犯法。

杨晓琴只是“恰好”遇到了志趣相投的牌友,只是“恰好”没有经受住诱惑,又只是“恰好”运气不好,才会一输再输。

从始至终,都和崔翕闻无关。

她只能放低姿态:“我母亲她已经付出了代价,你能放过她吗?”

“阮小姐,没有人在逼你的母亲必须做什么事,你大可以自己伸手拦住她。”

“——但是如果你试图用这件事来骚扰余君药,你就该小心点别的事了。”

良久之后,阮斯若才找回自己说话的力气,她疲惫不堪:

“我明白了,抱歉,今晚是我病急乱投医,以后不会再联系余小姐。”

/

转眼间已近五月,农历上的日子是十五。

网络上的风波早就已经彻底平息。余升允堂的挂号数量也从夸张的天文数字一点点回归到了正常水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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