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送到问题学校后(19)

作者:江亭 阅读记录

短信记录67条未读,31条是银行发来的,25条属于中国移动,其他全是快递信息和广告。

就连社交平台账号的列表里最后一条信息也是房东发来退押金信息,剩下的,看起来都像是生活里的朋友和工作上的同事,没有任何贾新民猜测的暗访信息。

贾新民有点尴尬,他还要去翻通讯录。

聂韬成伸手夺过了手机:“行了,既然证据确凿,手机没收,该怎么罚就怎么罚吧。新民,你定主意就好,不用问我了。”他给了周拂晓一个眼神,走了。

贾新民也不好再计较:“好嘞!”他两眼放光,转而抱拳贪婪地盯着周拂晓。

周拂晓从地上站起来,他看看教室窗户里面汤纯和谢颐忧虑的表情,做了个深呼吸:“要不然我们换个地方?动静大了影响同学们自习就不好了。”

贾新民难得给了他这个面子:“行。跟我去楼下吧。”

周拂晓欠了欠身,还给他让路:“您先请。”

汤纯和谢颐好不容易熬到自习课下课,铃声一响两人就往教室外面冲,心切地去查看周拂晓的情况,跑得太快在楼梯道里他们俩差点撞上人。

“去哪?”周拂晓以为两人有急事。

谢颐看他脸色很差:“他打你了?哪里伤了?走!去医务室!”

周拂晓摇着头甩落一额头的汗珠:“没事,他没打我。罚跑三公里,明天免三餐,死不了。”

汤纯担心得直皱眉头:“究竟怎么回事?怎么好端端的又变成贾新民管我们班了呢?”

周拂晓简单解释了经过:“我觉得学校领导也不是很信任聂韬成,他来这里的时间毕竟比较短,学校不一定完全放心得下他。土豆中毒的事情只是一个借口,姓聂的自己也说了,每一届每一批学生都有这种事情,不是到今天才开天辟地第一遭,所以不会因为一个学生中毒了,就突然要换掉他身边的助理教官。应该是长久的不信任累积到了今天,才有这个结果。”

“你的意思是,贾新民是被安排到聂韬成身边来监督他的?”

“不好说。但可以肯定的是,贾和聂一定有矛盾,贾新民绝对不会是聂韬成的人。”

“那为什么不直接换掉聂韬成呢?”

“可能还没有更出色的人选能代替这个位置吧。”

汤纯更担忧的是周拂晓:“有没有可能是学校领导知道了你和你妹妹的事情,担心聂韬成管不住你,才把贾新民调过来?你明白我的意思吗?贾新民其实是学校想给你的一个下马威,他唱黑脸,聂韬成唱白脸,两个人软硬皆施,为了治你。”

谢颐到这里就听不懂了:“什么妹妹?拂晓你有妹妹?”

周拂晓先回答了汤纯:“你把因果弄反了。是因为学校知道了我的事,先前才调走了贾新民。我估计是聂韬成向上报告我的情况,于是代替了贾新民成为我们班的总务教官。首先他能及时发现我的情况,说明他洞察力足够,再加上作为总教官,他的管理能力至少比贾新民强,肯定比贾新民更适合带我们这个特殊的班。贾新民过于暴戾,又缺乏城府,如果我闹出事来,或者重伤了我,到时候学校的麻烦会很大。”

“那学校应该很信任聂韬成才对。现在为什么又决定让贾新民重新加入?”

“你想,贾新民被夺了权,他能甘心吗?”

“噢!所以他想找聂韬成的错处!这时候有人给他打小报告,发现你藏了手机,他赶紧向学校领导报告。不管聂韬成对手机知不知情,至少他管理失职,证明他不一定能管好这个班。”

“所以说他缺心眼儿。学校根本不在意藏手机这种小事,他们在意的是聂韬成这个人可不可信任。因为总教官如果帮着我这个外人,对学校来说才是致命的打击。”

“所以贾新民回来了,但他没能夺回总务的位置,只是个助理,他的任务就是盯着聂韬成。”

“我估计学校是告诉了贾新民我的情况,从他们的角度,肯定既不希望我太好过,又想把我毫发无损地送走,不留罪证,所以姓贾的才只能罚我跑步,而不是施暴。往后的日子应该也会这样,他会不断找小鞋给我穿,找人监视我,鸡蛋里挑各种骨头,但是不会轻易上手。”

无论如何,这场游戏都越来越有意思了。

不明身份的聂韬成、代表了学校保守传统理念的贾新民、善良中立的文化课老师翁铃子、以周拂晓为首,汤纯、谢颐、张白南代表的学生群体,以及九泉之下的周晚照……

在这场多方角斗、元素混杂的生存游戏里面,各人的命运最后会走向哪里?到底谁才能笑到最后?

周拂晓是乐观的:“贾新民这个人,贪权喜功,残暴专横,但是脑子配不上野心,玩的手段也不高明,他斗不过聂韬成的。学校高估他了。”

“真的吗?”谢颐吃过贾新民的亏,他单纯地憎恨贾新民:“要是给我机会,我剐了他!”

周拂晓乜了他一眼:“你这个人,架都不会打,就想剐人家。”

谢颐是人菜瘾大:“嘁,那你第一天不是也被他揍?”

周拂晓笑了:“你真这么想他吃亏?”

谢颐拳头都攒好了。

周拂晓冲他眨眼:“明天体训,找个时间我陪你单独练。”

谢颐神采一亮,周拂晓已经变脸,冷笑道:“行了,现在还要处理一个人。”

晚自习第二节也没上,三个人把告密者堵在了楼梯间。

汤纯平生最讨厌的就是打小报告的人:“拂晓从来没有得罪过你,为什么要去给贾新民告密?他就是个小人,现在转头就把你卖了,遭报应了吧?”

这孩子就是周拂晓和汤纯的室友,才13岁,未成年,来学校第一天汤纯还给他喂过糖。

周拂晓冲他笑:“宝贝儿,你亲爱的贾教官不会来救你的,他把你的名字说出来,就是为了让我们知道,最好我们还要告诉所有人,以后你就得更加帮着他,反正不帮他,其他人也不会接受你的。”

小男孩其实是第一次干坏事,是被贾新民半哄骗半胁迫的,周拂晓的话越说越可怕,他本来胆子就不打,哗地一声哭了出来:“我不是故意的!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拂晓哥哥,是他打我的,他说如果我不干,他就会打死我的……”

他把自己的裤腿卷起来,上面一片片黑紫的淤青伤痕,最大一条皮带的抽痕横跨整个小腿,皮开肉绽,伤口只简单地用纱布包扎过,也不知道用没用药,仍然时不时渗出血丝。

孩子哭得委屈极了,本来就带着伤,再一动情绪,激动起来差点厥过去。汤纯赶紧抱了一把,以免人摔倒,后悔地说:“哎呀你怎么不说呀?这么重的伤你要早点告诉我们呀。”

周拂晓不忍心:“去问问白南有没有办法处理,这么烂下去要截肢的。”

汤纯小跑着就去找张白南了。

小男孩坐在地上哭得一脸鼻涕眼泪,抽抽搭搭的:“对不起,拂晓哥哥,我知道我害了你,我不是有心的,贾新民威胁我,即使把我打死,也没有人会在意的,他说两年前学校里有个女生自杀,警察都来了,最后也没能拿他怎么样……”

周拂晓眯起眼睛:“你说什么?”

男孩含着泪抬头:“啊?”

“你刚刚最后一句话,再说一遍。”

“……他说两年前学校里有个女生自杀,警察都来了,最后也没能拿他怎么样……”

周拂晓和谢颐对视一眼。

谢颐倒吸一口气:“是贾新民,他和你妹妹的死有关系!”

周拂晓继续追问:“你确定他是那么说的,是他的原话,一字不差吗?”

小男孩被他一问反而又不确定了:“也……也不一定,原话我也记不下来,但反正大概是这么个意思。他说的时候很得意,而且同学们也谈论过这个事,所以我就信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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