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月光吻桔梗(29)

作者:璇枢星 阅读记录

《可兰经》里写的好人,应该就是古皓白这样的人。

只是俄丽娅不懂,为何他这么好的一个人,会一直不交女朋友。他总跟异性刻意保持遥远的距离。

这次这个从大城市里来的阮愫似乎有点特别,居然被他安排着住进了他的房子里。

可是,却又不见他特地抽时间来陪她。阮愫都住这么些天了,他一次都没有回来见过阮愫,偶尔只会跟俄丽娅打电话,简短的问起一些关于阮愫的情况。

俄丽娅很好奇他们到底是什么关系。

面对俄丽娅的询问,“不是我女朋友。”古皓白回答,“先挂了,有什么事再打给我。”

*

阮愫跟white徜徉在暮色降临的街道上,小县城里人烟稀少,到了晚上,没有华灯初上的景象,有的只是让人思乡情切的荒凉。

很多店铺都关门了,开着门的,也灯光昏暗,人烟稀少。

阮愫索然无味的转了一圈,转到了狂歌舞厅。

上次她的腿就是在这儿摔的,她从歌舞厅二楼的阳台跳了下去,摔断了左腿。

她也不知道今天是怎么就会转到这儿来了。

歌舞厅的门关着。门口的灯箱招牌也没点亮。

应该是上次出了事,歌厅老板娘还没把自己摘干净,被勒令停业整顿了。

可是二楼阳台上的灯还亮着。

阮愫抬头一望,望见了古皓白,跟歌舞厅的老板娘站在歌舞厅的大厅里。

玫瑰色的灯光迷离又模糊,照出像是营业内容不正常的那种店里才有的暧昧。

那个女人穿了件很惹火的珍珠白吊带背心,下身好像是透视长裙。

古皓白穿了迷彩体恤跟军裤,依然禁欲得紧,可是越禁欲,越勾人。

阮愫心里一惊,垫起脚尖,伸长脖颈出去,想看看他们在里面干什么。可是她站的位置太矮了,始终看不见。

只看到他们靠得很近,歌舞厅的老板娘骚里骚气的,总是想找机会往古皓白身上蹭。

那个女人上次阮愫去她店里唱歌的时候见过,是个典型的港风美人,细眉媚眼,红唇酥.胸,艳丽的氛围感浓到阮愫要是男人的话,被她多看两眼,身上都会发硬。

阮愫忽然有了古皓白这些日子对她不闻不问的答案。

他有狂歌舞厅老板娘这样的人陪他,他为什么要对被他认知成是别人的既不能碰又不能摸的女朋友感兴趣。

阮愫感到了巨大的危机。

这他妈能忍,不能忍。

阮愫牵着white,信步走到歌舞厅的门口,发现门是从䒾㟆里面栓着的。她使劲推了一下,门没开,她开始用撞的,使劲撞。

white蹲在旁边,淡定的看着她急得像是去要抓自己出轨的老公。

蓝黑色陨石边牧犬漆黑的眼睛眨了几下后,它起身,迈步,提起它的两只前爪,木门门栓瞬间被一头体型极大的边牧犬扑开。

“绝了,原来你这么厉害。”阮愫惊呆,揉了揉自己因为撞门撞得生疼的手臂,喃喃自语:“早知道叫你帮我撞了。”

white不回应她,自己爬上了楼梯,去歌舞厅里找自己的主人。

阮愫跟着上了楼,这时候的古皓白跟翁芝玲已经结束了对话,翁芝玲热情有加的给古皓白倒了一杯酒,正在递给他。

white上来了,乖顺的走到古皓白身边,对他摇尾巴。

接着,是气喘吁吁又毛毛躁躁的阮愫,她奔上来,盯着古皓白,话都说不利索,却很底气十足,“古皓白,你干什么呢?大晚上的……来,来这种地方,小心我跟你们单位写举报信,举……举报你。”

“举报我什么?”手里还拿着案情记录表的古皓白说,“我在工作,你跑来捣什么乱。”

“你在工作?”阮愫脚趾弯曲,开始往地里抠。

脸上她却不尴尬,笑得超甜:“呵呵,我开玩笑的,我出来遛狗,没牵稳狗,狗就跑上来了,我只是上来抓狗的。”

“得了吧。”翁芝玲讥笑了一声,把手里递不出去的酒递到自己唇边,她知道,拜这个撞门进来的小姑娘所赐,古皓白不会有心思喝她的酒了。

“你骂我们谁是狗?”抿了一口酒,翁芝玲故意问。她讨厌这个自作聪明的阮愫。

她想起来了,上一次,阮愫从这儿跳下去了。

后来好像就住到古皓白的房子里去了,有个傍晚翁芝玲去市集的时候,逛到了清真寺那边,见到她走进古皓白在鲁沙尔的房子里。

阮愫勾男人的段数似乎比她这个歌舞厅老板娘还要高。

“没骂你们啊,这里本来就有狗啊。”阮愫指了指white。

“你哪里来的,没人教过你不能擅闯私人禁地。这里是我的地方,谁让你进来的。”翁芝玲对阮愫特别生气的说。

“这里不是给钱就可以进来的吗?”阮愫拿手机往吧台的二维码扫,特别有架势,“进来一次,没喝酒,没唱歌,需要扫多少?”

翁芝玲被气得脸红,她真没见过嘴皮子跟脑袋瓜子都翻得这么快的人。

最让翁芝玲生气的是,古皓白不动声色,朝她瞥去的眼神竟然有温度。

古皓白招呼阮愫:“走了。”

“我走嘞,姐姐。你到底犯没犯罪,早点交代了吧,别成天占用人家公职人员的时间。”阮愫撂下这些挑衅的话,喜滋滋的走了。

*

她跟着古皓白下楼,走到了大街上。

一轮弯月悬挂在淡蓝的天空,小城静得像是被人按了暂停键,越落后的地方就越日出而作,日落而息。

西北边境的夜,辽远又沉静。

阮愫牵着狗,跟在男人身边,竟然有点劫后余生的欣喜,因为古皓白没有跟那个风骚的翁芝玲发生什么,他只是在工作。

“那位翁小姐没犯法?怎么又给放出来了?”阮愫加快步伐,跟他并肩,主动找话问。

“不知道,还在调查。”古皓白回答。

“她是不是对你有意思啊?”阮愫问。

“不知道,我没感觉到。”古皓白看阮愫一眼,问,“腿好了?”已经在出门遛狗了,那就证明是真的好了。

“还没呢,有时候还疼,特别是夜里。”阮愫说着,走路的姿势立马就开始不自然了。

古皓白见了后,啼笑皆非。她读什么金融,她该念表演。

阮愫佯装还有腿伤,刻意走慢了,古皓白也不等他,几下就走到她前面去了。

“这些日子你怎么一次都没回湟中北路的房子来?”阮愫再加快步子,走到他身边,鼓起勇气问。

“我一般都住在边境的营地里。”古皓白回答,意思是并不是要特意避开阮愫。

“你是不是怕我?”阮愫干脆的问。

“我怕你?”古皓白扬高尾音,他怕她什么呢?怕她过分可爱,过分勾引,过分惹火?

“你别想多了。”古皓白落重语调说。

“你晚上还要回边境上去吗?”

“要。”

“都晚上十点了。”

“我的工作还没完成。”

路过一家还在营业的超市,阮愫问:“你能请我吃个冰激凌吗?我没带钱,也没带手机。”

古皓白答应:“可以。”

两人走到超市,去买了冰激凌。

店主是个年轻的小伙子,认识古皓白,阮愫挑了个甜筒,店主不愿意收古皓白的钱。

古皓白不愿意占他便宜,最后还是给了八块钱。

这个甜筒是西卢当地的奶厂做的,跟大城市里卖的那种可爱多之类的不一样,外包装很丑,但是味道却妙不可言。

浓浓的奶味裹杂着葡萄的清香,细腻,甘甜的味道在阮愫的唇间晕开。

阮愫觉得好美味。不止嘴巴,心都是甜的。因为这个甜筒是她暗恋的人给她买的。

她跟在男人身后,往湟中北路走,他今天是跟队里的同事马明俊一起下县城来。

两人一起开了辆军用jeep。

适才将他送到狂歌舞厅,让他在那里跟翁芝玲做问询,接着,马明俊去美发店理头发了,将车开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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