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月光吻桔梗(52)

作者:璇枢星 阅读记录

她还以为他死在那荒凉的不毛之地了。

她多想再见他一面,看看久别重逢之后,他会以什么态度对她。

“苏禹初,对不起。”夜深了,长街上的会所招牌霓虹一块块的熄灭之际,阮愫小声的,充满诚意的对苏禹初道了一个歉。

*

周五晚上,还是在鲸落会所,苏禹初包场请客。

所有跟他熟悉的人都来了,然后,大家得到消息,说阮愫跟苏禹初和好了,苏禹初很快就要带他回去见他父母。

这个消息让宋栀韵万分愤慨,宋栀韵无法相信苏禹初居然还是忘不了阮愫,她到底有什么好的。

而这个晚上,许久没在苏禹初身边出现过的阮愫真的来了。

她穿了一件黑色的小香风吊带礼服裙,胸前是一字领挖空,正中央是一排玉白的纽扣,她没扎头发,把黑长直披在肩头,涂了康斯坦斯口红,描眉画眼,还新做了石榴红的美甲,难得的妩媚。

宋栀韵记得刚上大一的时候,那时候外经贸规定低年级的学生必须早起跑操,很多爱美的女生都会起个大早,化妆换衣服,仔细的拾掇自己,再出门。

但是阮愫就不,一大早懒散的戴顶棒球帽,素颜,便服,戴个口罩,遮住脸,去操场上报到跑操,跑完回宿舍继续睡。

现在宋栀韵瞧她摇身一变,变成这纯欲淑女的模样,真是觉得阮愫勾引男人的手段挺高的,平时自个儿纯着,一到苏禹初这样的男人面前来,就卯起来打扮,特别会见缝插针。

苏禹初在打牌,阮愫这次乖乖坐他身边,陪他玩扑克。苏禹初把把赢。

贺稚他们输了,把筹码推到桌子中间。

阮愫就起身,够手帮苏禹初收回来。

苏禹初面前的筹码堆得像几堆小山似的,他们玩得大,一局就是上十多万的输赢。

场子里来的人很多,全都睁大了眼睛,在兴奋的围观,不时就发出吆喝,给苏禹初恭维,说他什么都好,连牌也打得好。

苏禹初就是这种喜欢在高楼里宴宾客,纵情享受浮华的人。

当他的女朋友,跟在她身边,必须要学会八面玲珑。

“这些,拿去,给你买辆车。”苏禹初把他赢的一大堆筹码推给阮愫,阔气的说,“赶紧拿去找鲸落的老板给你兑成现金。你看你都大四了,实习上班的时候也该买个代步车了。”

“喲,初哥,真阔气呢。这是要给阮愫买辆保时捷卡宴吗?”坐在苏禹初对面的一个二代爷调笑。

“什么阮愫,叫嫂子。”苏禹初更正,盛气凌人的说,“什么保时捷卡宴,最差也得宾利添越吧。”

“我不要,你自己玩你的。”阮愫把那些五颜六色的筹码推给苏禹初,她是南方人,嗓音本就清甜,娇嗲拒绝着他,苏禹初还以为她跟他撒娇呢。

“让你买你就买。明天我就带你去看车。”苏禹初不容被拒绝,朝阮愫使眼色,“这么多人看着呢。”

阮愫知道要给他留面子,于是不再讨论这个话题,起身说:“我去拿杯酒。”阮愫起身走了,牌桌上的男人们看着她的背影,万分羡慕苏禹初。

“初哥,阮愫打扮起来真的要人老命。”

苏禹初点了根烟送到嘴边,得意一笑,“那是,可惜要人命,也只能要我的命,要不了你们的。”

*

阮愫在吧台领鸡尾酒,她点了一杯莫吉托,在等bartender现调,看着酒保切开新鲜的青色柠檬,将它丢进透明的酒杯里,让它跟冰凉的冰块呆在一起,恍若她被掰开的心。

阮愫怅然若失的想起了第一次在鲸落遇到古皓白的情况。

那一天,是个平安夜。

北城到处都可见喜庆的圣诞树。

苏禹初在鲸落包场开卡,几乎半个北城的二代们都来了,那是她跟苏禹初在一起后,第一次出席这种局。

那时候的她跟苏禹初在一起还不到一个月,她总是有意无意的跟苏禹初问起古皓白,可是苏禹初都不曾有一次正面回应过这个话题。

那些时常围绕在苏禹初身边出现的人,她都瞪大眼睛去观察和审视,却无论如何都没有找到古皓白。

那个平安夜,她翘掉晚上的国际结算课,去了鲸落,去了之后才身临其境的领略到苏禹初是一个多么纨绔的公子哥。

他们在收费昂贵的包厢里,把以毫升计价的进口香槟当水洒,每个人身上穿的都是动辄超过五位数的高定衣服。

而阮愫穿着一件白色的掐腰小洋装,价钱只有一千五。对她来说,她已经觉得很庄重了,但是来了之后才发现她特别不合时宜。

她一进来,苏禹初就让会所老板带她去换衣服,他给她准备了一件法式高定鱼尾礼服裙。

还有一串价值不菲的红钻项链,阮愫本来不想穿戴,可是想到这是为了苏禹初的颜面,她得配合。

她穿上了跟在场女生一样的衣服,戴上了那串红钻项链,然而,却无法融入他们。

她黑白分明的清澈双眼如常一样,在到处搜寻那个人的身影,可是却又一次次的落空。

苏禹初一直被众人围着,在北城,他就是一颗最闪耀的恒星。

阮愫失望的走向吧台,要了一杯鸡尾酒。

Bartender调好以后,递给了她,她端着酒,从高脚凳上迈下,转身,高跟鞋一下没站稳,手里的莫吉托撒在一个人的身上。

他穿着黑色衬衫,黑色西裤。

衬衫领口两粒扣子没扣,露出强有力的冷白色胸肌,闻到他身上的气息,阮愫瞳孔颤抖,一抬头,就撞见他锐利精致的下巴曲线。

视线再往上,是他精瘦绝美的脸孔,还有永远端正得过分英俊的五官。

浓眉,凤眼,薄唇,挺鼻,每一个部位分开看,是那么好看,组合在一起更是无与伦比的俊酷。

阮愫的心怦怦直跳,视线都直了,像是被吸引的磁石,无法抗拒的,直直落在他黑白分明的迷情深眸里。

自从在那个下初雪的夜晚,在外经贸的校园里偶遇到他,阮愫就一直在通过苏禹初寻找他,他终于出现了。

阮愫心内有一种泫然欲泣的感动,表面上却装作并不认识他。

她礼貌的问他:“对,对不起,我没站稳。你的衣服……都打湿了,要换吗?”

他客气又绅士的扶住不小心倒在他身上的阮愫,轻启薄唇,用不似少年的,已经成熟的浑厚声线说:“没关系。”

只是这么一扶,阮愫就感受到了他手臂的力道。恍若他一用劲,他就可以将她的细手臂折断。

这段日子,阮愫在苏禹初那里问到了,他是个军人,在北城陆军部队里当了兵,念了军校,拿到文凭以后,去了西北做边防战士,在边境上风餐露宿,维.稳反恐。因为他特殊的工作,他并不常呆在北城。

“站好。”在松开手前,他说。然后他准备要跟她终止谈话了。他是来端酒的。

见他就要与自己擦肩而过了,阮愫急忙告诉他:“我是,阮愫,阮玲玉的阮,情愫的愫。”

“我是古皓白。”他礼貌的回应,然后,再也没有对她说什么,只留给她一个削瘦有力的宽阔背影。

他跟吧台要了一杯曼哈顿,坐在吧台边轻啜。

场子里的热闹与他全然无关,后来有数不清的女人来到他身边做诱引,他冷淡的不做回应。

阮愫终于与他重逢,中间整整隔着五年之久,阮愫激动的心情无可名状,找不到人倾诉,最后,她只是趁旁人不注意的时候,用手机偷拍了一张他坐在吧台,喝曼哈顿的照片,存在了手机里。

阮愫打开手机,找到当初那张照片,想着那个人。

蓦地,她身边走了一个人过来。“阮愫,在想谁呢?”

是宋栀韵。

阮愫锁掉手机,笑答:“宋栀韵同学,好久不见,别来无恙。”

宋栀韵今晚穿了一件翠蓝色的抹胸裙子,新烫的法式长卷发披肩,细颈上挂着三圈细项链,耳边挂着两只长流苏耳环,美艳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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