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款不明(40)

作者:诀别词 阅读记录

方渐青看她两秒,真就给她倒了一点,才一个指节高度的量。

他说:“就这么多,酒快没了。”

过了一秒,可能也感受到这个理由太不令人信服,又添了句:“很贵的。”

“……”还不如不说。

陈青捏紧了酒杯,暗暗思考梁珍他们到底什么时候回来,要不然还是回家一个人呆着好了,否则她早晚要和方渐青打起来。

虽说方渐青是给自己放了假,可就算如此,依旧有工作找上门,饭吃到一半,方渐青接了一通很长的电话,长到陈青把自己饭菜吃完,一指节的杯酒也喝完,他还没挂断。

而且对面大概有个国际友人,因为方渐青嘴里中英文混着来。

其实他讲英文是好听的,高中的时候还被老师拱着在学校晨会上演讲过,不可否认,他外表很英俊,认真的时候更加夺目,当时陈青班里甚至有同学因为方渐青爱上英语,大学也选了英语专业。

但不知道为什么,今天方渐青听起来口音比以前做作很多。

不知道是想俘获电话那头哪个壮汉的心。

陈青听不下去了。

她起身想要离席,但方渐青却忽然看向她,动作快到让陈青怀疑他一直在看她。

接着他为了不让她离开,按住她的手背不放。

有些用力,是陈青需要费点劲才能挣脱的程度,但不疼。

陈青看着他,无声地询问。

方渐青与她对视,似乎有些心不在焉,“嗯嗯啊啊”地应付着电话那头的人,陈青听到方渐青和那边说:“我还有事,先挂了。”

放下手机后,方渐青才松开陈青,让陈青坐回位置上。

陈青问他:“怎么了?”

“我还没吃完,你就想走?”

方渐青看着陈青,十分理所当然地用他的规矩约束她,等陈青一脸无语地坐回位置上,方渐青又毫无预兆地提出自己的要求。

他让陈青说点以前的事情。

他问陈青:“我对你很好吗?”

陈青疑惑地看着方渐青,觉得今天他稀奇古怪。

她不知道方渐青想听什么,因为他并不是好奇的人,也觉得和方渐青讲那些毫无意义。

可大概是事情的确过去有些久了,连她都担心有一天自己会忘掉,于是安静了会儿,陈青开口说:“很好啊。”

好到让陈青想不起来方渐青有过的那些坏,好像他们从未争吵,从陈青到方家开始,她就拥有了一个世上最好的哥哥,永远给她最好的东西,陪她长大,任她依赖。

这个晚上,陈青断断续续说了很多事情,没有连贯性,只是从记忆里摘出来。

她说方渐青会经常来学校见她,怕耽误她学业,就只是看一眼就走,也会笑着对她说“陈青,我来接你回家”,然后带她回家,还会带她去很多没去过的地方,给她买没用但好看的花。

她还说方渐青很会接吻,也很粘人。

说各种各样的事情。

记忆在翻涌,餐厅的灯光照下来,让她总是缺乏表情的脸看起来有种异样的光辉。

方渐青静静听着,好像在听陈青和另一个人的故事,毫无实感,也觉得陈青嘴里说的那个人和自己没什么关系,一点也不像他,然后心情变得浮躁,抗拒再听下去,开始后悔让陈青说这些。

因为他的心情又一次变得很奇怪。

他希望陈青说的事情全部没有发生过,希望和陈青在一起过的不是自己,希望自己二十分钟前没有问过那个问题,希望陈青能快点闭嘴,或者随便说一些骂他的话,什么都好,只要不要再露出那种表情。

这样他的心情也不会变得那么奇怪。

为了转移注意,他的视线下移,看到陈青落在大理石餐桌上的手,又细又白,甚至能看到一点青色的血管,某个梦中场景似乎清晰了些,但又不够清晰。

方渐青控制不住地想起下午那个祈福牌。

可能在某个阳光灿烂的日子,陈青离开医院,去到寺庙里。

她像真的相信神佛般,对上天叩拜,再用笔一字一句写下朴素的心愿,而这一切只是为了那个躺在病床上的男人。

好运的是她的愿望实现了,倒霉的是,那个男人醒来后,陈青可能还来不及高兴,就要面对他冷漠的眼神,咄咄逼人的话语——因为方渐青把他们之间的事情都忘了。只记得坏,不记得好,而陈青只能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假装没有受伤,一边庆幸一边难过。

方渐青想起在他房门口问他,是担心她胃疼,还是担心她胃疼被梁珍知道的陈青。

还有喝醉后满眼泪光对他说“你回来了”的陈青。

他搞不明白的是,应该活成一个刺猬的陈青,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她真的有这么喜欢他吗?

他值得陈青这么喜欢吗?

餐厅再次变得安静,方渐青的走神让陈青有些说不下去。

她摸了摸餐布,道:“不想听就别让我说。”

方渐青语速很快地说:“没有,我挺想听的。”

陈青喝的酒不多,理智尚存,当然不相信这话,但和方渐青这种人计较是没用的。她盯着他看了会儿,忽然问:“你真的一点都想不起来?”

方渐青的视线停留在她的脸上,过了很久才摇了摇头。

陈青发觉自己没有很失望,也可能她早就不报什么希望。

“你吃完了吗?”陈青觉得很没劲,不想在这坐着了,“吃完那我上楼了。”

她站起来,越过方渐青往楼上走,走到第三个台阶的时候,手被拉住。

陈青有些不耐烦了,转过来问方渐青:“你今天怎么回事?到底要做什么?”

方渐青却说:“我很会接吻吗?”

陈青愣住了,看着方渐青没什么表情的脸,不确定自己是否读对了他的意思。

她停了一会儿,然后迟疑地俯下身,先是碰了碰方渐青的侧脸,发觉方渐青没有拒绝后,她又贴住了方渐青的嘴唇,方渐青顿了顿,可能是后悔了,但他没有躲开,所以陈青也没停止。

于是两个人顺理成章地接了一个缓慢而情色的吻。

分开后,陈青说:“方渐青,你是不是硬了。”

方渐青没说话,陈青看着他,问:“要做吗?”

方渐青板着脸,像是在说他一点也不想。

陈青盯着他看了会儿,换了种说法:“我挺想的。”

“可以吗?”她说得无所谓,“不行我就找别人了。”

方渐青依旧没说话,脸色黑了点,过了一秒,他低声说:“做吧。”

这天他们在方渐青房间的小阳台下做爱。

方渐青比上一次温柔许多,没有粗鲁又笨拙地进入正题,而是充满试探地触碰揉捏她的身体,吮吸她的皮肤,舔舐她的前胸。

灼热的呼吸落在陈青的身上,烫得她浑身通红。

他打开陈青的腿,用手指帮她做扩张,他的指甲修剪整齐,在内壁抠弄着也不觉得疼痛,直到将陈青的下半身弄得湿淋淋的,确认足够润滑了才将自己的性器放进去。

大抵男人就是这样,就算失去了记忆,在性爱方面也是无师自通。

渐渐的,方渐青的身体变成了陈青记忆中的温度。

月光照在他们身上,像笼了纱,他抱着她,吻从耳后慢慢落到唇角,轻轻触碰,十分温和,温和到陈青觉得熟悉,怀疑他其实是想起了什么。

但很快她又无暇思考这些了,因为方渐青的动作和温柔丝毫搭不上边,他像是难以抑制的野兽,一移不移地盯着她,托高她的小腹,掰开她的双腿,露出双腿间的穴口,一下一下用力地将自己挤进她的身体,搅得她控制不住呻吟。

汗水混着体液很快打湿了床单,满屋暧昧的气息。

肉穴被硬物挤得通红,还没合上又被填满,陈青双腿无力地挂在他的肩膀上,抓着床单断断续续道:”嗯……轻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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