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们没有花(95)

作者:Judy侠 阅读记录

贺禹听着微微皱起了眉头。

第七十一章

贺景龄带六岁的女儿贺律在圣诞节之后,就从悉尼回来了,赶上了元旦前回国。

贺禹去接机,贺景龄见到他很高兴,张开手拥抱了他,问道:“最近怎么样?你看上去不是很精神。”

贺禹笑了笑看向贺律,她是个混血儿,长得很漂亮,眼神活泼。贺禹向贺律问好,给她送了一份见面礼。

贺律中文不太好,口音奇怪说了句:“谢谢哥哥。”

贺禹被逗笑,伸手摸了摸她的脑袋说:“不用谢。”

两母女带了一个很大的行李箱,贺禹帮忙推行李,贺律要坐行李箱上,贺禹就把她抱上去坐好推着往外走。一路上,贺律很快和贺禹熟络起来,而她第一次来中国觉得一切都很新奇,眼睛一直在转,时不时问些问题,中英掺杂。

贺景龄笑打量贺禹对贺律的耐心,揶揄道:“小禹,你看起来很适合当爸爸。”

贺禹似笑非笑说道:“你说的好像当爸爸很简单似的,小姑。”

“能有多难?”贺景龄反问。

“那要看哪种爸爸了,当好爸爸当然难,但像贺延忠那种父亲不要也罢了。”贺禹说道,嘴角有一丝冷笑。

贺景龄闻言抬手拍了拍贺禹的肩膀说道:“行了,我们改天再说你爸的事,今天说点其他的事。”

贺禹没做声,心里猜测到她要说什么,果不其然听到贺景龄提起了谢寻意。

“我回来前联系了尘尘,我想见见她,当面和她谈一谈。她已经答应元旦假期来一趟金洲,就明天。”贺景龄说道。

“你要和她聊什么?”

贺禹侧过脸看贺景龄,只见他小姑目视前方,难得神色严肃。

“就是叙叙旧,你爸和她妈的破事总要解决。这事搞得大家都尴尬,她连奶奶过世都没来,她爸去世了也不让我们去,她要是真要和我们也恩断义绝了,话也要说清楚。你该放弃就放弃,别在她身上浪费时间了。”贺景龄肃容说道。

“小姑,你不要找尘尘,这事她是最大的受害者,而且我们已经说清楚了。”贺禹说道。

“所以你们的确是结束了,都重新开始了,是吗?”贺景龄目光锐利看向贺禹,说道,“我可是听说你前段时间人不人鬼不鬼,你要是这么堕落,对得起奶奶吗?”

贺禹哑然,微微皱眉垂眼没搭腔。

“别以为你大了,我就真管不了你了,小禹,你爸品行不端,你看不上不听他的,我不管你尊重你。但有些事,我不能由着你,我好歹是你长辈,奶奶不在了,贺家也还在。”贺景龄沉声说道。

“小姑,你不用和我说这些,我自己心里有数。你非要找尘尘,叙旧就行,别和她说这些事了,她已经很努力去谅解了。至于我和她还有没有可能,是我个人的事,她已经很明确拒绝复合了。”贺禹也沉声说道。

“人家都拒绝你了,你还不放手?骨气骄傲都去哪了?”贺景龄蹙眉。

贺禹没好气无奈看了眼贺景龄,说道:“我们不是分手了吗?我怎么不放手了?”

“要真是这样,我明天就给你介绍对象。”贺景龄说道。

“噢,人就非得要有对象结婚?你以前怎么说的?”贺禹冷哼。

“你一看就是会结婚生子的那种人。”贺景龄嘲弄笑了笑。

贺禹懒得搭腔了,推着行李箱到车边,单手把贺律抱下来,打开后备箱,抬起行李箱放好,全程没有一句话。

“小禹,回来把公司接了吧,这不仅仅是你爸一个人的公司,也是我的心血。”贺景龄一旁看着,语重心长说道。

“你自己接吧,你正值壮年,公司由你接管更稳妥。”贺禹也认真徐徐说道。

贺景龄料到贺禹会这么说,她没做声沉着脸拉过贺律上了车,等贺禹也上车发动了车子之后,她才说道:“尘尘那年接了她爸的公司,外债连贷款扛了四五千万的债,她当时压力很大,所以我能理解她的一些偏激做法。经过这些事,你们之间再多的感情也消耗殆尽了,各退一步是为了彼此好。你等了她这么些年,也该放手了。”

贺禹还是没做声,他沉默注视着前方开着车。

贺景龄见贺禹态度执拗,皱眉叹了口气扭开脸看窗外。车子上了高架桥往市区方向,开了快一个小时才下桥,穿过商圈,贺景龄看着窗外掠过的广告牌换了口吻,和贺禹聊起其他:“现在在国内,这个孟朝熙是不是很红?我看到处都有他的广告牌。”

“你问这个做什么?”贺禹漫不经心问道。

“你以为我这次回来只是为了关心你情伤失恋,还有你爸的病情?我今年工作也有变动,我已经是我们公司亚太区总负责人,去年中国市场那帮人业务做得跟屎一样,那帮老顽固根本不懂国内市场,趾高气扬欠收拾。”贺景龄说道。

贺禹点点头,看了眼后视镜等贺景龄继续说,但后者闭了嘴什么都没有说,也瞄了眼后视镜。车厢里又陷入沉默,两人都没有去提贺延忠的病情,一个不想问一个不愿意主动说。贺律在这时,转过头用英文问贺景龄晚上住哪。

贺景龄则用中文回答她:“这段时间先住你哥家,我们家得先找人收拾打扫。”

说罢,她问贺禹:“你不会介意我们住你家,打扰了你的清静吧,小禹?”

“瞧你这话说的,小姑,”贺禹笑了笑,转折说道,“我明明是很介意。”

贺景龄气笑,抬手拍了拍贺禹的驾驶座椅背。

元旦节假期,谢寻意个人其实没怎么放假,今天办公室里没有人,她独自一早来公司加班,到了下午赶高铁去金洲赴贺景龄的约。

前两天她接到贺景龄电话,从贺景龄那听说了贺延忠胃里查出恶性肿瘤需要动手术。对于这个消息,谢寻意只是应声没说话。

贺景龄也在电话那头沉默,许久,她说道:“两年过去了,你和小禹还是这样的态度,我能理解,尘尘。你,小禹,我哥还有我妈对我来说都是重要的人,我不想道德绑架你和小禹,但在你们所有人当中,我妈对我来说是最重要的,她那年走得很不安,最后的遗愿是希望小禹和他爸能和解,希望你们能和解。我今天打电话给你,不是要你们和解,我只希望你能劝小禹在手术前去看看他爸,仅此而已。我知道不管我说什么,小禹都不会答应,但要是你劝他,他一定会听。”

“我和贺禹已经分手了,贺姑姑。”谢寻意徐徐出声。

“我知道,这原本不应该是你管的事了,不过我也没有其他办法了,人活在这个社会上就是会受道德束缚。你以为我很想做这件事情?但每天想起我妈,我心里就很不安,她死的时候没有闭眼,她心里有愧疚对你们所有人,她觉得自己没有教好儿子。我希望你看在小禹奶奶的面子上,来和她谈一谈。我只求你这一件事,让小禹和他爸好好见一面,至于他们能不能和解,我也管不了了。往后我妈留给我的愧疚难受,我就自己受着,我已经尽力了。”贺景龄严肃说道。

电话里没有马上回答,贺景龄等待了会,问谢寻意:“尘尘,你还爱小禹吗?”

谢寻意也没有回答。

“你如果不爱他了,就来让他死心,让他去做自己的决定。我以后也不会再找你。他不争气放不下你,我只能求你帮我让他死心。我不想看到你们两个年轻人困在这件事请里出不来。”贺景龄说道。

谢寻意终于有回应,她长长叹了口气,说道:“我会好好想过再回复你,贺姑姑。”

挂了电话,谢寻意出神看着电脑里的报表,刚才清晰的思路变得混沌。她的时差好像还没有倒回来,出差那段时间,在肯尼亚伊藤镇,她看到不少品牌赞助的马拉松训练营,还认识很多坚持热爱长跑的运动员。在伊藤镇的时候,谢寻意一开始有些高原反应,头疼胸口刺疼难受了好几天,后来慢慢缓过劲,她看到了很宽广的天地。她和支今月见了面,了解到支今月和邵志云之间的经纪关系其实不是长期的,两人是半路合作,她和支今月接触了两天,两人很合拍,很快达成了一定的合作共识。其实,谢寻意不需要出差二十来天那么久,她刻意晚回来了一周,就是因为她很喜欢在伊藤镇看到的朴实和执着,那里人很简单,梦想和希望很简单也很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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