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十年代单亲妈妈(196)

作者:傅延年 阅读记录

第二天上午就带着孩子去儿童医院检查,医生说无大碍,给开了点钙片。

这一回就把两口子折腾够呛,以后再不敢让孩子运动过度了。

康康虽然还想再玩,但被爸妈催促了两回之后还是骑着车子返了回来,恋恋不舍地甩腿下车,问颜如许:“妈妈,我可以把这个车子带回家去吗?”

“那就得去问你姥爷,是姥爷买的,得他同意了才行。”

康康答应着,就往门口方向看了眼。

姥爷还没有回来,但听到了一阵清脆的歌声,高亢、嘹亮还带着少女特有的柔美。

“小姨回来了!”康康立刻高兴的喊着跑过去,叫着:“小姨,我来了!”

院门外的颜如玉听到康康的声音立刻止住了歌声,喊着:“康康!”从远门外跑出来跟康康抱在一起,然后手拉手的转着圈的跳起来。

跟在后面的孙敏一脸无语的看着他俩,然后跟微笑看过来的颜如许和康从新打了个招呼。

离开了王招娣的颜如玉一天比一天快乐,学了心心念念的音乐后,她变得外向,交到了好朋友,敢在人前大声说话,敢表达自己的观点,敢高声唱歌。

她真的很喜欢音乐,老师称赞她有音乐天赋,说她乐感特别好,说她将来可以往专业的方向发展,还让她参加了合唱团。少年宫的合唱团经常会参加各种演出,还会去电视台演节目,颜如玉特别期待能登上正式的舞台。

她还学了小提琴,爸爸特别支持她,给她花了好多钱买了一把小提琴,还准备帮她在家里改建一间屋子,当做音乐室。

从小到大,她从来没有如此直观又深切地感受到父亲对她的爱,感觉到自己不是一无是处,也有很多优点,也有擅长的东西,不是只有大姐那样的人生才是好的,还可以有很多种选择,也不是所有的人都和她妈妈一样,认为音乐、美术、舞蹈这些爱好都是不务正业。

她很满意现在都生活。

颜如许在她脸上看不到一丝曾经抑郁的影子,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因着她的改变,康康也更喜欢她了,孩子本来就喜欢跟比他年纪大的孩子一块玩,又感受到她敞开的心怀和她的真心,康康把她当成了玩伴好朋友。

颜如玉对康康也更真心了,不像是以前那样带着讨好的压抑自己,一味的宽容和忍让,也会兼顾自己的感受,平等了许多。

颜如玉和康康手拉手进了屋,经过他们身边的时候,颜如玉礼貌的跟姐姐和姐夫问好,落落大方。

两人从身边走过去时,颜如玉跟康康说,要带他去看自己的小提琴,说自己已经会拉1234567了,要拉给他听。

康康就特别捧场的一会儿一个“哇”,一会儿一个“小姨好厉害”,哄得颜如玉心花怒放,答应康康,让他可以摸摸自己宝贵的琴。

颜如玉能有这样的改变,孙敏功不可没,颜如许又回想着这一阵子她对自己的陪伴,深觉得这个姑娘是个人才,现在在颜家窝着,有点大材小用了,心想着有机会一定介绍孙敏去更适合的工作岗位。

黄姐饭菜做好后,颜良深也回来了,他脸上带着笑,往康从新身上打量了下,就看了看女儿的神色,感慨的说了:“平安回来就好,男人也不能光顾干大事,也得顾着自己的小家。”

机械集团成立的初衷,作为改组小组成员的颜良深是清楚的,但机械集团运营起来之后,实际的运作就不归他管了,也不会跟他汇报,只是需要市里帮忙做协调时会跟他沟通,所以康从新这次出差是干什么去,他不清楚,只是康从新匆忙的找他,跟她借孙敏去陪伴颜如许娘俩,又从孙敏那里得知女儿情绪不对,才有所怀疑的。

他很担心女儿的情况,只是了解女儿的性格,不敢贸然的接近,担心起到反作用,但一直和孙敏联系密切,从她那里得知女儿的近况。

得知康从新回来,他也总算是总了一口气。

从颜良深嘴里听到这句话,康从新并不意外,他这时候的身份不是市里领导,也不是曾经的改组小组的副组长,而只是一个关心自己女儿的父亲。

所以康从新回答说:“会的,我以后会避免这种情况,不让颜颜担心。”

颜良深满意的点头。要说家里头谁最了解康从新担负着的责任,那无疑是颜良深。要是抛开他是自家女婿的这个身份,颜良深是非常理解并且支持康从新工作的,但是有了这层身份之后,颜良深就无法那么客观了。

“这次出去还顺利吗?”

“很顺利,超过预期”

“那就好,也不枉颜颜在家里担惊受怕。”

两人又聊了几句,但因着保密的原因,两人也没有多说,彼此心照不宣。

去了老丈人家后,第二天康从新又去看望了自家爸妈。他在港岛那几天殚精竭虑的,就给自己放了几天假,岳谅昔是知情人,昨晚打过电话来慰问了他,也是说让他多在家里休息几天再上班。

康从新是自己去的,没敢带康康,怕时间太近了,孩子再说漏了嘴。他和颜如许之前就没跟白凤梅他们透露出差的事情,现在安全回来了,就更不会透露了,免得又受白凤梅的责怪,让她胡思乱想的,引发其他的担心。

他还是带了粤城特产还有烧鹅什么的过去,让家里人都尝尝,就推说是请同事们给带回来。家里人谁能想到他会撒谎啊,也都没有怀疑。

白凤梅拉着他教育了半天,先是责怪他不把康康带回来,说自己已经好多天没有看见康康了,很想他,说每次给康康打电话,还没说几句呢,就让他妈给抢过去了,暗暗跟他告状,指责颜如许不懂事。

康从新能咋办,又不能帮着颜如许解释,只是嗯嗯啊啊的微笑着听,却也不肯跟她一起责怪颜如许。

白凤梅就更加生气,觉得自己这个儿子结婚之后眼睛里头就只看得见他媳妇了,恨铁不成钢的,就把怒气又都转移到自家儿子身上,开始指责他不顾家,因为她往家里打的这两回电话他都不在,颜如许给找的原因分别是单位临时有事他赶去单位了,还有同事打电话把他给叫出去了。

责骂的是自己,康从新纵是被冤枉也甘心,连忙诚心的跟她妈道歉,说妈你说得对,以后我一定注意。

听儿子这么一说,白凤梅所有的怨气瞬间又烟消云散了,又高兴地责怪他:“你说你,怎么让同事大老远的给捎东西?得搭多少人情啊,人家给捎回来的,能有多少?还不留着自己吃,还非要给家里送来。”

她却没想到如果真是别人给捎回来的,光从粤城到京城火车就得走三天三夜,这些食物在闷热的铁皮火车里,早就给闷臭了,还怎么可能新新鲜鲜地出现在自家的餐桌上?她只是高兴自家儿子有了好吃的还不忘让他们老两口也尝尝,着实的贴心孝顺。

康强军大概是有所怀疑,但是也没有多问,只是说了句有似是而非的话叮嘱康从新:“以后不要再去做有风险的事儿,你做的已经够多了。”

从父母家出来,康从新又拐去旁边,顺便看看席远征。

席远征能拄着拐行走路,但是他妈还是不允许他出门,要求必须躺满100天才行。席远征整天在家里无聊,想多看会电视,听收音机看书都被他妈说是耗精神,勒令他躺在床上睡觉,说是骨头都是在睡觉时候长好的。

席远征正值壮年,哪儿有那么多的觉可睡?他本来就是在家里待不住的人,这一天天的都快闲疯了,躺在床上五脊六兽,头晕眼花,感觉自己在躺下去都要长褥疮了。整天盼望着家里能来个外人看看他,好跟人家聊聊天。

所以,一看到康从新来看他,席远征喜极而泣,当时就想要扑到康从新怀里嘤嘤嘤了。康从新可不惯他这毛病,连忙双手一挡,又将他推了回去。接下来,席远征的嘴巴就如同机关枪似的叭叭叭地跟他诉说养病这段时间自己有多无聊,被家里看管得又多严,而康从新身为发小,又是多么的无情冷血冷漠的不来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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