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昱扬愣了一下，微笑走近。

祖父一把抓住他的手：“年轻人，你别看我们家小晞每天嘻嘻哈哈的你就感觉她每天过得很开心，其实她心里挺苦，从小妈妈就没了，经常在学校被人欺负，都说她是没妈疼的孩子。我还记得有一次小晞语文老师布置了一个作文要他们写我的妈妈，小晞写了她奶奶，当时还被老师评了零分，说什么偏题了。那晚小晞把自己关在房间里，整整哭了一个晚上，自那以后她就变得叛逆了。”

“年轻人，我们家小晞真的特别善良，她学医是为了她妈妈，她妈妈是生她的时候难产走的。小晞她真的很爱你，她担心她爸爸不同意你们在一起，”

“爷爷，别说了。”颜晞早已泣不成声了，伸手抹去眼泪，她努力挤出一抹微笑：“爷爷，你再说下去我就真的要哭鼻涕了……”

“好，我不说了。”祖父伸手轻轻替她拭去眼泪：“小晞，我们不哭，以后我和你奶奶不在了，有个男人真心疼你，我和你奶奶在天上也就安心了。”

“爷爷，你放心，我以后一定会遇到一个真心疼我。不会欺骗我，也不会带着任何目的接近我的男人。”

颜晞这句话是面向祖父讲的，却是说给靳昱扬听的。

此时，站在一旁的靳昱扬，如墨的黑眸中早已闪动着泪光，这样的颜晞，他真的好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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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让祖父开心，颜晞没有再赶靳昱扬离开，而是让靳昱扬留下陪祖父下棋。

她坐在一旁看着。

“爷爷，你马可以这样走去吃他的炮。”一边说，她一边拿起马向左上方走了一步；“这样他的炮就没了。”

“哈哈哈——”颜爷爷被颜晞逗乐了，伸手指了指棋盘上黑色車：“小晞，你没看见他这个車在这里别我马腿吗？”

“对，他的車在这里别你马腿了。”颜晞尴尬地吐了吐舌头。

靳昱扬嘴角含笑，睨了一眼对面的颜晞：“颜爷爷，你跟小晞下象棋是不是也不算别马腿？”

“对呀。”祖父伸手指着身旁的颜晞，笑着解释：“小晞象棋是我教的，别马腿不管我怎么教她都学不会，索性我跟她下象棋就不算别马腿了。”

“我跟她下象棋也是。”靳昱扬垂下眼睑，笑意泛开，露出洁白的牙齿：“跟她下棋挺不容易的，不能让她输，输多了她就不高兴。也不能让她赢得太容易，太容易让她赢了，她也会不高兴，说我歧视女性。”

“是的，我们家小晞就是这样的。”

看着一老一少当着自己面编排她，颜晞并不生气，相反还感觉到有一丝温暖，如果靳惠不是靳昱扬的姑姑该多好。

吃过晚饭，颜晞和靳昱扬才离开养老院。

走之前，祖父拉着靳昱扬的手，语重心长叮嘱：“昱扬，我家小晞以后就交给你照顾了。千万别让我们家小晞受委屈。”

靳昱扬认真点了点头：“不会。爷爷，你放心，我会照顾好小晞的。”

说完，他看向身旁的颜晞，颜晞没有理会他。

走出养老院，靳昱扬主动开口：“坐我的车回去吧。”

颜晞拒绝：“我自己打车。”

“那好，我自己开车回去。”

沉吟了片刻，靳昱扬微微眯了眯眼睛：“前几天我们科室有个护士下小夜班打车回去，司机看她就一个姑娘就故意开错路，往郊区山上走，幸好她及时发现。要不然——”

颜晞忙伸手朝他做了一个“stop”手势，没好气看向他：“别说了，我不打车了，坐你车回去，行了吧。”

靳昱扬嘴角含笑的凝视着她，眼中有促狭的笑意。

十年过去了，没想到她胆子还这么小，禁不住吓。

车子行驶在回市区的路上，道路两旁的树往后移，似乎如电影画面一般倒退着。

坐在副驾驶位上的颜晞，悄悄看向身旁专心开车的靳昱扬，他的侧颜英挺硬朗，轮廓分明立体。

她想起刚跟他谈恋爱时，她总是喜欢盯着他侧颜看，尤其是在图书馆看书学习时候。

阳光透着玻璃窗洒进来，照在他脸上，看着沐浴在阳光下的他，周遭似乎都泛着光，恍如一道亮丽的风景。

“论文准备的怎么样了？”靳昱扬斜睨了一眼身旁的颜晞问。

颜晞忙收回视线，不自然地咳嗽一声，一本正经回：“写好题目了，其他的还在构思。”

靳昱扬一听，像是被逗乐般地笑了起来，果然是颜晞的一贯作风。

“真的不用我帮你吗？”他收敛起笑容。

“不用。”颜晞再一次口不对心拒绝。

靳昱扬勾了勾唇，黑眸有狡黠闪过，他相信用不了几天颜晞还是会找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