私藏茉莉(23)

作者:燕麦粥Y 阅读记录

“嗯?”季夜鸣俯身,温柔吻去她眼角瞬落的泪水,予疾予驰,不给缓和。

半点不像他温和雅正的君子外皮。

他一手掌住少女的肩,幽邃的目光落到她咬唇似泣的脸。

胶原蛋白饱满的脸庞还盈满年纪该有的天真害怕,那双生动鲜活的眼睛却又诚实地荡漾与之相驳的情意绵绵,呼之欲出。

目光下滑至纤细、脆弱的脖颈,不堪一折,他的手掌正置于其上,五指缓缓落实。

他没有收紧,只松松桎梏,居高临下地欣赏。但沈别枝不喜这种束缚,像脖子上被套了根项圈,令本就缺氧的喉咙,更是微微窒息。

她忍不住抬手,去抠男人的五指,湿润的眼生气满盈地望他,声音绵软却凶:“松手!”

季夜鸣遗憾松开,握去了别的地方。

沈别枝伸手要抱,他从容俯身,在她唇角亲亲,她委屈极,断断续续控诉:“可是......季叔叔也没联系我,凭什么啊。”

凭什么只惩罚她一个人。

季夜鸣闻声略顿,缓下来,浅浅笑出,于她耳畔温柔低声:“嗯,是季叔叔的错,该主动联系茉莉。”

果然,少女浑身散发着撩人心弦的茉莉香,犹如一株盛开的茉莉,叫出这两个字,瞬间就对了。

他缓缓深,再次低低沉沉在她耳畔叫:“茉莉。”

简单两个字,被男人那双雅致温柔的唇含过,就变得分外缱绻旖旎。

沈别枝因这个称呼,浑身一僵,春潮汹涌冷却多半,她张了张莹润生红的唇,带了冷淡情绪地颤着声说:“不要叫茉莉。”

季夜鸣如玉的指尖撩开她脸颊汗湿的碎发,与她对视:“为什么?”

尤记得最初改名字时,她十分不高兴,数次偷偷与家里的佣人声明“我叫沈茉莉”。

如今叫她茉莉,却又不乐意。

沈别枝眼睛湿漉漉地盯着他:“别枝才是季叔叔的别枝,茉莉是属于我自己的茉莉。”

沈茉莉是被她爸爸送来的沈茉莉,沈别枝是季叔叔取的沈别枝,沈别枝可以与他做,沈茉莉不可以。

季夜鸣唇边浅笑淡了些,细丝银质的镜框在月色里细碎反光。

他拾起刚刚摘下的领带,慢条斯理穿过少女颈后,长指灵活,真丝柔软的黑色领带轻易在她纤细脆弱的脖颈上系成一枚蝴蝶结。

他俯身,滚烫潮热的唇亲吻她脖颈,男人低磁温和的嗓音少有的沉郁暗哑:“别枝与茉莉,都属于我。”

斩钉截铁,不容置喙。

沈别枝抬手,试图去扯脖子上的领带蝴蝶结,扭开头:“不要亲脖子。”

要是留下痕迹,明天可就说不清了。

季夜鸣握住她捣乱的手,面不改色,将她双手反剪按在头顶,抬起长指,漫不经心勾下鼻梁上松垮的银丝眼镜,哗啦扔到柜子上。

随后,他侧过头,温柔地亲吻她的侧颈,疾风骤雨同时来临。

沈别枝认为自己像行驶于无垠海面上的小船,好不容易驶回安全港湾,她的港湾却因为她回来太迟,降下暴雨的惩罚。

可怜渺小的船,不停被汹疾海浪一下一下拍向岸边,船沿已被冲刷光滑透亮,像一根木头被拉到极致,即将破裂。

沈别枝选择识时务者为俊杰,乖乖配合与他,哭哭噎噎认错:“季叔叔,我错了我错了。”

她向来能屈能伸,不会与男人硬碰硬,懂得如何在对方生气时装可怜讨巧卖乖。

这一招百无禁忌,她不知用它逃过多少次惩罚,

倏地一个巨浪高高拍下,带起淅淅沥沥的海水骤雨般洒下,那句撒娇似的认错顿时拐了弯,变了调。

她整个人都快散架,系着领带结的颈无力仰进枕头里,仍未松开的真丝蝴蝶结似乎即将要展翅高飞,快速而规律地震翅。

直至季夜鸣停下,松开桎梏她的手掌。

沈别枝得了自由,忙不迭搂紧他的脖子,眼泪涟涟、娇泣委屈地撒娇:“季叔叔......”

季夜鸣盯着少女初承春雨、绯红似水的脸颊,那双深邃的眼眸没有镜片阻隔,仿佛被汗水浸湿过,瞳仁比墨玉还浓黑。

他低下矜贵的头颅,双唇咬住她颈上蝴蝶结的一头,缓缓往外扯,将领带解下叼住,目光始终落于少女脸庞。

像拆开了一件天赐的昂贵礼物。

此时不知什么时间,双眼早已适应黑暗的环境,就着浅浅月色,眼前画面尤其清晰。

男人温玉般英俊矜雅的脸庞,汗水汨汨,顺着轮廓与流畅的下颌线滚落。

冷白的皮肤,与唇边衔着的深色领带,形成极为扎眼的色差,浸欲的漆黑眼眸注视她,是与平日温和儒雅截然相反的攻击性。

沈别枝被蛊惑住般抬手,纤细指尖绕下这根领带,水润靡迷的眼眸望他,偏偏神情天真撩人心弦而不自知:“季叔叔,抱抱我吧。”

昏昧暗色里,季夜鸣颈间锋利的喉结,蓦地滚动一下。

他俯身下来,将人拢进怀里,手掌一下一下安抚她的脸颊,指节摩挲绯红细腻的脖颈。

细颈束项圈,似梦非梦,萦绕眼前,挥之不去。

沈别枝安心地闭上眼,闻着鼻端浓烈的沉香木,温柔的安全感又短暂地属于她。

结束了吧。

日后她再不允许这样。

直到被翻了个面,她立即睁开眼:“季叔叔!”

男人在她身后,长指撩开她绸缎质感的长发,捂住她拒绝的唇。

什么安全感都没了!

沈别枝全然没了时间概念,等身旁男人的呼吸平稳入眠,已经不知道什么时候。

她撑得眼皮都在打架,恨不得睡上三天三夜。

她探起上半身,在昏暗里仔细观察他平和闭上的眼,比刚刚温柔得多,也无攻击性,只是不知为何眉心总皱着,平添违和阴郁。

确定男人沉睡后,她迅速坐起来,强忍身体不适,捡起地上的衣裙,顺带把对方的衬衫西裤叠好放床头。

她可真是一位体贴的sex伴侣。

悄悄跑出大门。

后山边际幽微晨曦乍泄,山脚海面依旧沉眠于黑暗。庄园中路灯鳞次,但浓雾蕴绕,能见度不高。

已经有季家的佣人起床,隐约听见,对方在绿茵草皮上用机器剪除长过标准的草。

私人路段,根本无法叫车。

沈别枝做了好一会儿思想工作,才下定决心做恶人,打电话扰醒梁婉彤的美梦,让她帮忙叫车来接。

到了宿舍,梁婉彤惊呆:“现在才五点!你怎么突然来学校?”

沈别枝下意识看向对面两张床,还好她们是本地人,周末回家住,不至于全被她吵醒。

她忙竖起食指:“嘘,小声点。”

宿舍楼里,大家都仍在睡梦中,大声吵闹总归不好。

面对刚被吵醒、目光炯炯的梁婉彤,她巧妙地给事实扭一个小麻花,小声说:“跟家里人吵架了,偷偷跑出来的。”

准确来说,应该算打架吧。

梁婉彤朝她竖大拇指:“你可真是那个啊,这么大了还玩儿离家出走这一套。”

沈别枝双手合十,婉转祈求地望她,软软拖着可怜伤心的调:“我还没睡觉,能不能先让我睡会儿?”

她一口气从季家到学校,眼皮如过铅,重得她已经在车里睡过一觉。

现在就想好好睡觉,什么都不去考虑。

梁婉彤与沈别枝分别两年,太久没被美女洗目,这会儿瞧对方美眸轻蹙,立即心偏站队:“快睡快睡,你家人怎么这样啊,这么晚了还不让你睡觉。”

沈别枝同仇敌忾:“就是呢。”

他怎么能这样。

连睡觉时间都不给她留。

宿舍的床小,即使张姨给铺了很厚,她仍旧睡不着,翻来覆去不舒服,总感觉还有异物存在。

不知道他醒来,会如何。

男人不会有她这样的后遗症吧?

希望醒来没看见人,他真以为只是一场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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