私藏茉莉(75)

作者:燕麦粥Y 阅读记录

季夜鸣贴心为她解释:“秘书工作失误,将别枝的撒娇内容展示了出来。”

沈别枝:“......”

她只想让他在公司丢脸,并不想让人看见自己寻死觅活。

作半天,丢脸的竟是自己!

想到她那些做作的威胁发言,被无情曝光、评头论足。

简直社死。

沈别枝越想越窘迫,她脸颊滚烫,没好气推开男人的手,翻身自闭。

啊啊啊!以后千万别碰见季氏的高层,她可丢不起这个脸。

季夜鸣在身后纵容轻笑,如同长辈,笑看在地上打滚撒赖的小孩子。

沈别枝给他狠狠记上一笔。

真小心眼,大半夜来报复她!

不知是否因为这通电话,季夜鸣第二天就开始休年假,不过他的假期,只换个地方办公。

年关将近,容城又下了场雪,不远处,冀云山顶白雪皑皑,海平面上好似笼罩着一层朦胧的寒气。

寒风宛若游龙,从海面迎山而上,穿过山林,带起树木摇晃,呼啸龙吟震天。

过年三十,张姨手脚勤快,高高兴兴地拉着陈尧,在家里布置。

别枝小姐来之前,季家就季夜鸣一个主人,饶是中国最重视的传统节日,过得非常简单。

有时候,季夜鸣甚至都在国外出差。

有了别枝小姐,先生顾着她,每年这几天,才有些年味。

巴洛克式建筑,贴上对联,多少会滑稽,他们通常省去这道程序,只贴窗花,福字。

庄园里的灌木花丛,积雪被清理干净,佣人给里面藏着颜色不一的彩灯,树梢挂着一个个红色的小灯笼。

寒风止步于紧闭的窗门,扑上玻璃,凝结成层层水露。

沈别枝趴在桌边,捧着脸看张姨用红色的硬纸做挂在树上的鲤鱼,再用金粉画笔给鳞片描金边,寓意年年有余。

季夜鸣站在挑高的窗棱下打电话。

在家里,他只穿着白衬衫与西裤,领口松开一颗扣子,衬衫衣袖半挽,松散闲适。

季镇南蹲在他脚边,时不时仰头瞧他,尽职尽责地做着合格的舔狗。

不知电话那头是谁,季夜鸣嗓音不如平日温和,冷淡如霜:“既然已经离开,就没有回来的必要了。”

“季氏很好,不用您操心。”

男人身姿高大、挺拔,冬阳倾泻,给他周身渡上一层模糊的光晕。

衬着远山积雪,显得清冷淡漠。

似有冰冷黯沉的阴郁,与他为中心,无声无息地四散开,将空气冻结。

暖气充足的室内,温度却莫名降低。

张姨手上的鱼快要叠好,沈别枝心不在焉,目光早已失去焦距。

不远处男人的话音,一字不落地坠入她耳蜗里。

季夜鸣似乎每年几天都接到一个电话,之前每回,他语气都太在意,今年不太一样。

她又想到,那位自己从未见过的季夫人,好像也没有杂志、新闻报道过她,去了哪里。

整个人,如同凭空消失。

挂断电话,季夜鸣转身,缓声叫她:“别枝,过来。”

不变的温和语调里,似乎掺杂了掩饰不住的阴郁沉冷。

沈别枝眼皮都没抬,假装耳聋。

祝染已经催她过她两次,季夜鸣一天不答应,她就与他冷战到底。

张姨小声劝她:“这几天,别枝小姐就别与先生计较啦,过年嘛,开心一点才吉利嘞。”

沈别枝余光注注意着,男人徐徐靠近,沉木香清冽微苦,先一步将她笼罩住。张姨的话被当做耳旁风,她四平八稳地原地不动。

直至干燥、粗砺的手掌握住她纤细的手臂,沈别枝轻而易举地,被季夜鸣扯到他身前。

季夜鸣低头,伸手触碰她的脸颊,似无奈问她:“过年也不理季叔叔?”

他的手掌温热,语调温柔似水,令沈别枝很想反握住他的手,她努力克制住。

如果电话那头,是季夫人,她目前不确定,该持怎样的态度,去面对季夜鸣平静表面下的隐藏情绪。

如果踏错,踩到他雷区,只会反其道而行。

现在,她只需专注解决演戏的事情。

至于中央舞团,她前些天比赛,顺利斩获魁首,如若季夜鸣所说是真,过完年应当就会联系她。

沈别枝鸦羽般浓密乌黑的睫毛轻抬,故作冷漠地瞥一眼季夜鸣,臭着脸扭开。

两人的矛盾久未解决,年夜饭吃得冷清,佣人们轻手轻脚路过,生怕踩到哪位祖宗的雷点。

晚上,沈别枝没像前两年那样,非要拉着季夜鸣守岁,放烟花、仙女棒。

到了平日该休息的点,她照例回自己房间,准备睡觉。

但她刚上楼,就被跟上来的季夜鸣腾空抱起,沈别枝猝不及防,下意识搂住他。

等反应过来,她恼怒瞪他:“你做什么?我要睡觉了。”

季夜鸣瞥她一眼,一言不发,抱着小姑娘,脚步沉稳,走到他卧房门口,用脚推开门。

沈别枝被放到床上,不等她反应,他紧随俯身,不由分说地低头吻下来,咬住唇瓣,缠搅重含。

远处大海,某处水域里停着轮渡,是官方在组织每年春节的烟花秀。

十二点未到,正在进行灯光表演,五颜六色的射线灯光扫过,令人眼花缭乱。

沈别枝双手抵在他宽阔、精壮的胸口,用力扭头,喘着气推他:“我真的要睡觉了!你不要弄我!”

她小鱼似的微微张唇,璀璨灯光下,唇瓣泛着莹润光泽,像诱人品尝的新鲜樱桃。

季夜鸣按住她的肩,另只手掐住她的下颌,迫她转回,再次严丝合缝地吻来。

市区一些广场,都在集中燃放烟花爆竹,热闹穿过喧嚣的城市,到达半山腰的庄园,只剩下隐约的“噼里啪啦”。

甚至都不能盖住,两人粗l重的气息,以及接吻发出的攫取声。

沈别枝察觉到,季夜鸣今夜有些过急,她不确定是否因为那通电话。

如果是,说明他在她身上找慰藉,那在他心里,自己多少有一点位置。

要是她没分析错,那就更不能让他得逞。

季夜鸣垂眸敛目,沉静地注视她。

他抬起手,长指默不作声地解衬衣纽扣,沈别枝仍旧在挣扎,一脚踢到他的腿,一脚踢到他的腰,发出沉闷的声音。

男人不疾不徐,松开她的唇l舌,移向她的侧颈,深重嘬吻,掐住下颌的手掌下滑,松松握住她纤细的脖颈。

趁此机会,沈别枝一口咬住他肩膀,又凶又狠,仿佛咬下一块肉。

季夜鸣停止,喉结滚动,溢出一道低低沉沉的闷哼。

直到口中尝到淡淡发铁锈味,沈别枝才松口,后知后觉,自己用力到牙酸。

季夜鸣缓慢抬起头,隔着洁净的镜片,他的目光漆黑、幽邃,注视着少女晶莹剔透的眼睛。

沈别枝被吻得脸颊通红,她倔着脸,不惧不畏地回瞪他:“我不想做!季叔叔真想强,奸吗?”

实际上,她一边说着踩踏对方尊严的话,一边控制不住地怦怦心跳,又爽又怕,担心他待会儿真来硬的。

但不可否认,驯服野兽的过程,犹如冒险,在惊险里神魂颠倒、畅快淋漓。

盯着她看了会,季夜鸣深深呼吸,缓而平静。

他堪称温情地亲了亲沈别枝的唇角,语调柔和:“不做,但今晚别枝必须跟季叔叔睡。”

两人很久没一起睡,放任她闹这么久,季夜鸣耐心已经告罄。

沈别枝后脊,因警惕而竖起的汗毛,扑簌簌落下。

她其实有点怂,今天季夜鸣太不一样,挺怕他又像前两次那样,想出新的惩罚来折腾她。

所以,季夜鸣后退一步,沈别枝便不再吭声,顺从滚到一边,给他留出位置。

她裹紧被子,只露出脑袋,双眸如水沁过,乖怂地望他。

季夜鸣微微笑了:“别枝先睡,季叔叔去洗一下。”

说着他往下瞥了眼,抬手慢条斯理地解剩下纽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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