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我爹的心尖宠[年代](4)

作者:寡人的包子铺 阅读记录

郑玉兰却没理会他,笑着从汪家媳妇手中将孩子给接过来:“嫂子我奶水多,让我来试试吧。哟,真是个可爱的大胖小子,不哭了哦,婶婶去里面给你喂奶了,吃饱饱了就不哭了哦。”

郑玉兰抱着石头去里屋喂奶,刚进屋孩子就埋头喝奶,喝了个大饱,没一会儿就睡着了。

等到郑玉兰整理好衣裳出来,汪队长的脸色明显舒缓了许多。

郑玉兰适时掏出用小布块包裹的金块,塞到了汪队长的手中:“这是送给石头的满月礼,是我娘家祖上玩意,队长您放心收着。我看石头唇红齿白的就喜欢,是个惹人爱的小孩,哭得怪叫人心疼的,我奶水多,要是队长您不嫌弃,以后我天天来给石头喂奶。”

汪队长掀开小布的一角看了眼,掂了掂重量,将它收进了抽屉里,笑容明显更和善了。推拒了几番后,就顺理成章地收下了。

放水员这活,也一并稳了。

“跛子你真是修了三辈子的福,才娶了这么个能干的媳妇啊。”

临走时,汪队长还夸了翻郑玉兰。

三天后,队里宣布跛子接任下一任放水员。老汪干了几十 年,是个靠谱的老手。在他的悉心教导下,一个月后,跛子已经可以单独出船了。

郑玉兰的奶水不足,本来第一胎奶水就不多,靠着羊奶混着喂孩子。怀孕了后,奶水愈发的少了,为了放水员这活逞强,还得每天去喂汪家小儿子,回来后更是没有奶水喂家里那对龙凤胎。

于是只能用豆子、番薯等磨成粉制成糊糊,喂给孩子吃。

最不服气的当属费尽了脑汁的老徐一家,赔了东西不说,还没落个好。徐婶不敢在汪队长面前撒泼,每每碰见跛子一家时,便总要阴阳怪气地呛上几句。

只是屡次三番被当做空气,终于也逐渐消停了。

刚刚接手陌生的新职务,跛子尤为上心,早出晚归是常态,常常刚下了活,回来火急火燎地扒拉几口晚饭,就又赶去队里了。

忙碌之余,他终于后知后觉地发现,郑玉兰这几天不对劲。

前几个月她做的饭菜多是辣口,每道菜都放一点点青椒,微辣爽口,很适合南方人的口味。可这几天,都换成了酸口,十几米开外,都能闻到那浓中带着微臭的酸味。

为此,跛子牙根直冒酸水,酸疼酸疼的。

郑玉兰这些天心情还格外不好,板着一张脸,一天中在饭桌和床榻上少少地说上几句,也能吵起来。

当然,吵是单方面的,一般都是跛子一边说着“是是是”,一边安抚着郑玉兰。

孕中口味变化,也不是什么新鲜事,于是跛子也未提。

只是几天后,这菜色逐渐离谱,满满的一盘丝瓜,有一半浸在醋里,酸得两人五官都挤到了一块。

郑玉兰酸得面目狰狞,却还在一筷子接着一筷子将浸满了酸味的丝瓜夹走。那表情仿佛村里放的大电影里,要为革命献身的女英雄。

跛子试探地问道:“玉兰,你这是不小心把醋倒多了吗?”

跛子更想说的是,“你是把半瓶醋都倒进来了吗?”,但他很识趣地改了种问法。

郑玉兰瞪了他一眼,说道:“我就爱吃酸的。”

说着,她又义愤填膺地吃了一大口。如果她没有被酸得呛咳的话,跛子还真要信了。

于是,跛子当起了地下工作者,快她一步,默不作声地把这盘酸味满满的菜迅速吃光。

老夫少妻,跛子本就对郑玉兰格外得照顾。加上她怀着孕,跛子更是无微不至的纵容。

直到有一天回家,跛子闻到了一股刺鼻的中药味。

第3章 出生

郑玉兰正坐在一个药炉前,轻轻地扇动着蒲扇煨药。

“玉兰,你怎么还熬起中药了。”

跛子吓了一跳,忙夺走了蒲扇,小心地将郑玉兰搀扶到一旁坐下,避开了风口,免得药气熏到了她。

起初郑玉兰还不愿意说,在跛子的细心宽慰下,终于说出了实情。

“这方子是汪大姐给我的,这是她重金从一个外省的老中医那里求来的。”

村里的妇女们嚼舌根,说她的肚子圆圆的,又酷爱吃辣子,怀的肯定是个女儿。

郑玉兰第一胎生出龙凤胎,本来信心满满这胎一定给跛子添个儿子。可被乡里乡亲说的,她心里也直打鼓,这些民间说法,她不是没听过,只是起初时候没在意。

她们越说越玄乎,从她脸上长没长斑,到她害喜的时辰,有理有据地说了一通,最后盖棺定论——她怀的绝对是个女娃!

郑玉兰堵着一口气,买了一大袋酸梅子,没事就吃两颗,又以要酸死自己的标准做菜,硬逼着自己改口味,要不是肚子的形状没办法控制,她非得把肚皮也捏成尖的不可。

汪大姐见她愁眉不展的,询问了后得知是这个原因,便好心将自己曾经吃过的药方抄了一份给了她。由于郑玉兰奶水愈发少了,汪大姐也也主动提出,她以后不用再来给石头喂奶,在家好好养胎。

郑玉兰如获至宝,立刻去马医生那里先抓了三服药。

“玉兰,你别听她们瞎说,她们是医生还是护士啊?就能知道怀的是男娃女娃。

我听说有人怀孕八个月了去省城拍B超检查,为此塞给了医生一个大红包,结果检查出来是个女娃,就当场流掉了。你猜怎么着?最后催出来才发现是个带把的!他们家里人不甘心,抱着孩子的尸体在医院门口大闹,赔了笔钱才罢休。

连医生都弄不明白的事情,她们这些大字不识的农村人懂什么?男娃女娃都是我的娃,我喜欢的是咱俩生的娃,男娃是个宝,女娃也是个宝啊。”

郑玉兰听不下这许多话,认了死理:“我就要生男娃,给你挣下这份脸面!这中药是个出名的老中医开的,汪大姐从怀第二胎的时候就在吃,吃完就生了个大胖小子,我怎么就不能吃了?据说,还有人九个月的时候在医院鉴定出来是女胎,连喝了一个月这药就‘女翻男’了呢。”

“这什么歪理邪说,药这种东西怎么可以乱吃呢?是药三分毒。而且汪大姐她是整整六年生不出孩子,才去寻的药。她生不生男孩又和这药什么关系?哪里有什么‘女翻男’,指不定是医院的医生搞错了。”

高家自古大户人家,讲究书香门第。尽管在跛子这代已经彻底没落,但跛子母亲是读过私塾的。

跛子父亲死得早,母亲没钱供他读书,便每天晚上抱着本书教跛子,书籍泛黄老旧,都是她读书时留下的。

于是,尽管跛子从未上过学,但识的字,懂的道理却不比那些只读了几年小学的人来得差。

郑玉兰仍有些不服气:“汪大姐吃了都没事,怎生的到了我这里,偏就要出事?就算吃了不能生男娃,那补身体总是可以的吧?你不总说我怀孕了还这么瘦?”

跛子说道:“我明天就去买点猪肉鸡肉回来。玉兰,你身子壮,胎又不弱,没事吃那苦不拉几的药作甚?你要补身体咱吃正经的东西补。”

跛子再三保证不在意孩子的性别,又耐心地给媳妇科普了下,郑玉兰才总算舍弃了吃中药的念头。

郑玉兰当着跛子的面,把药方撕碎了丢进灶膛烧成灰,并且保证不再乱吃药了,跛子悬着的心这才安了。

跛子将剩余两包药全部塞进了药炉里熬制,等熬出浓郁的汁水后放凉,连着药渣一起倒进了菜地里,充作肥料。

郑玉兰愿意吃酸梅子,吃泡醋的菜他也不阻止了,她思虑重,总得有发泄的口。

郑玉兰的肚子一天比一天大,手脚都肿了一圈,娇巧可人的鹅蛋脸也圆成包子脸,一天里有大半的时候都腰酸背痛,孕吐严重,夜间又睡不安稳,整个人因此憔悴了不少。

于是,跛子连饭都不让她做了。

买了个摇椅放在门口,搁了个软绵绵的枕头,顶上再搭了个布帘子,白天跛子去队里干活的时候,郑玉兰就躺在这晒太阳,阳光照得人懒洋洋的,反而能时不时眯上一会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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