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降温(29)

作者:初厘 阅读记录

她伸手挡了下,一顿一顿说:“我,说……不呢?”

她是怕的。

不是怕交付,是怕不知道发生什么。

温择叙摸她的脸,皮肤细腻,使坏地拖长语调:“可——宝宝都要成水宝宝了。”

郁清脸爆红,秒变哑巴。

温择叙磨着她问:“要,不要?”

郁清拉住他的手,尝试从温暖的掌心找寻勇气,“嗯。”

温择叙把人抱起来,坏得很:“‘嗯’是什么意思?”

然后用很惋惜的语气说:“清宝,我们谈判桌上,最忌讳的就是用词不明。”

“是赞同协议,还是过后再论?”温择叙扣着郁清后脑勺,两指点了点她的唇,戏谑笑说:“宝宝,我要您给我方确切的回答。”

男人穿着西裤和衬衫,虽然有皱痕,但说着正经话的他依旧像谈判桌上锐不可当的外交官。

郁清觉得温择叙真的就一坏种。

这不是平等的协议,她没有任何交涉权,她只能接受他单方面的条款。

“先生,你不讲理。”郁清掌心冒汗,保持镇定面对他。

温择叙亲了她一下:“讲的。”

郁清手往后撑着身子:“这是什么理?”

温择叙附在她耳边:“另一种方式爱你的理。”

另一种方式……

郁清脸更红了。

为什么温择叙总能用正经的语气说出浑不吝的话。

反而让她怀疑自己,有了负罪感。

郁清好像对温择叙的处事风格有了更深的认识。

他坐在谈判桌上,绝对不是那个好说话、好相处的外交官,不会和你红脖子,也不会和你针锋相对,他会保持着最绅士的风度,和你谈笑风生,再以最正确、最合理的手段,把利益最大化,绵里藏针,一点一点蚕.食你。

这样的温择叙并不让她讨厌,反而藏在心底反骨让她有些沉迷于此刻。

她没有给明确的答复,但温外交官并不打算就此打住,他要在这一轮谈判,把能占到的好处全收入囊中。

郁清放在他肩膀的手环上他的脖子,掌心压在后颈。

她默许的动作极大地取悦到温择叙,他细细盘算这一轮谈判的战利品。

郁清不是很能放开,她压下温择叙的手,却防不住他另一只手。

郁清蜷缩,温择叙像预料到,扣住她的膝盖,阻止她后面的动作。

郁清双手盖在眼睛上,已经默认接受即将袭来的暴风雨。

温择叙拉开她的手,看到她红了眼,笑问:“哭什么?”

郁清:“怕……疼。”

温择叙亲了亲她脸:“不会的。”

短暂的安抚后,是一场肆虐的暴雨。

上次沾了咸味的是唇,这次是手。

他的食指和小指压下,中指和无名指像高耸的山峰,顶峰上积了雪,雪化成一层一层水,汩汩流到手掌这块广袤的地,微握着的掌心成了低洼,被雪山的圣水填满。

雪融了两次。

郁清却感觉经历了两个暴晒的盛夏,出了很多汗。

而正午太阳纹丝不动,无法直视,她盖着眼睛盼着赶紧日落。

直至太阳自愿降临,她才得以在温良的深夜里找回自我。

温择叙把她捞到怀里,抱着亲了许久。

从下巴到额头再到下巴,来回几次,郁清躲不掉,只能让他亲够。

温择叙把她衣角压好:“还能走?”

郁清坐起来,眼里全是迷茫。

为什么……没有做到最后?

温择叙理解她的茫然,把她抱起来,走向房间的浴室,小声地笑说:“家里没备着,下次。”

郁清瞥开脸,她并不是很想知道他放过她的原因是什么。

温择叙给郁清放好热水,然后折返回去收拾屋子,把脏衣服全部放到洗衣机,床单也换新的。

郁清抱着膝盖坐在浴缸里,心跳还未平复,奇妙的感觉袭来。

就像,和人分享自己的身体。

不是掠夺,反而很充实。

浴室的门是开着,里面氤氲缭绕,郁清双颊红彤彤的,是泡澡泡出来的。

温择叙经过门口几次,郁清看到在外西装革履的男人,此刻为了做家务方便,袖子随意挽起,头发在刚才被她弄乱,有种凌乱的美感,没有特别注意,不知道什么时候他把衬衫弄湿了一块,肌肉的线条若隐若现。

卫生间干湿分离,郁清拿过浴袍穿好,走到外面的盥洗室,把前面的头发夹起来,抬眼对上镜子里的自己,余韵还缠绵在她脸上,软热的娇样吓了她一跳。

脖子上的草莓印被雪白的浴袍衬得明显。

锁骨到大腿有更多,郁清不敢细看,绑紧腰带,洗漱好去衣帽间换睡衣。

温择叙弄了简单的晚餐,应该是饿了,郁清吃了两碗饭,胃被填补满,浑身舒服,困意也就更重了。

坐了一会儿,郁清便回房洗漱躺好,没多久温择叙也进来,径直去浴室洗澡。

郁清听着水声,清醒许多,又想快点入睡,免得碰上温择叙睡下来尴尬。

直到温择叙出来,郁清还是没有任何睡意。

等灯暗下,温择叙睡到她被子里,从身后搂过她,郁清没拒绝,反而很需要他的事.后安抚。

她翻个身子,面对着温择叙。

温择叙知道她没睡意,问她:“周末的家属聚会去吗?”

郁清好奇问:“大家……都会带家属去吗?”

温择叙:“几乎都会。”

几乎?

那她不去好像很不好。

“你全程都会在吗?”郁清担心的只有这个问题。

温择叙听出她的顾虑,说:“你要是去,我全程陪着你。”

郁清:“那……我可以去。”

温择叙:“好。”

她愿意去,他就愿意一直陪着。

深夜,郁清睡熟,无意识地翻身面对床边,屈起双腿,像孩子还在妈妈肚子里的睡姿,扯着被子裹紧自己。

温择叙才坐起身,身上的被子就全被郁清卷走。

他摸了摸她的头发,触感软软的,像她人一样。

接着他起身拿过床头柜的手机,轻手轻脚出卧室。

温择叙从通讯录找到周劲的电话,点开,接到耳边。

良久,快挂断前被接起。

但不是手机的主人。

陈其深惊讶:“阿叙?怎么了?”

温择叙:“周劲呢?”

陈其深看了眼包厢里群魔乱舞的男男女女,无奈说:“他在舞池里,摇得开心。”

温择叙看到客厅的时针指向12,不好对好友的私生活多评价,只说:“你让他帮我查件事。”

陈其深:“和我说也一样。”

温择叙从烟盒拿过一支烟,走到阳台。

玻璃门移动传来杂音,角落里的狗窝里,瑞奇耳朵耸动,敏锐地直起半个身子,见到是温择叙,立马迈着短腿跑过来,好像刚经过被抛弃在门外,很伤心,发出呜呜的哼唧声全是委屈。

温择叙点完烟,抽了一口,无视来蹭他脚的瑞奇,对电话说:“帮我查郁清母亲和继父的信息。”

陈其深一愣,没想到温择叙要做这些,问道:“郁清让你帮忙查的?”

温择叙:“我自己查的。”

陈其深皱眉:“她不知道?”

温择叙吐着烟圈,透着薄烟看远处的夜景,眼睛眯了眯,说:“没必要知道。”

郁清把话和裘芯摊开说了,剩下的,他来就好,她没必要知道其中的弯弯绕绕,继续无忧无虑的开心生活就好。

“行。”陈其深尊重好友的做法,“查到之后要怎么做?”

温择叙把抽一半的烟揉灭在烟灰缸里,分心蹲下来摸了摸逐渐暴躁的瑞奇,担心它会吵醒熟睡的郁清,漫不经心地对陈其深说:“你看着来。”

陈其深从小和温择叙长大,深知他在想什么,笑说:“我不会让他们闲着,放心,也不会太过。”

他能猜到温择叙为什么这样做,估计是小妻子在母亲和继父那受委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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