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月亮坠落(97)

作者:南烟南下 阅读记录

“哈哈哈哈我突然想起来,以前上学的时候,你有次在楼顶晕倒了,是薛放抱着你满校园找医务室吧?当时在咱们学校可够轰动的,没想到都毕业这么久了你们居然能走到一块儿去,啧啧啧,你俩这缘分也真是够可以的。”

宋也本想开口打住他这毫无可能的浮想联翩,但看到周叙那一对姿态那般亲密,她赌气似的没否认,心口的郁气上不去下不来的,难受得她端起面前的红酒一口饮尽。

猴子还在拉着李向阳忆往昔,聊着聊着忽然又把话题扯到她身上。

“我听说,当明星的女朋友会被粉丝扒个底朝天,一点隐私都没有,所以宋也,我劝你还是慎重点。”

这话一出口就引来邵与佟的反驳:“你怎么尽捡些没用的说?我告诉你,只要薛放真心实意对咱们小也好,管他是穷是富,是大明星还是叫花子,我都举双手双脚鼎力支持。”

话音刚落,司仪号召单身男女上台抢捧花。

宋也没动,低着头自顾自吃菜,准确的说她这一桌都没人去。

猴子打趣道:“看来大家都是有伴的人啊。”

只有李向阳回应他:“我可没有。我不去纯粹是因为我不喜欢凑这种热闹。”

大家都没再说话,目光齐齐投向T台上背对着众人扬起手捧花的新娘。

随着“三二一”,新娘手中的手捧花沿着一个抛物线飞了出去,却没被任何人抢到,而是稳稳落在宋也脚底下。

宋也愣着没动,邵与佟先反应过来,弯腰将拿束花捡起来塞到她怀里。

“看,我没说错吧?连爱神都在告诉你,你喜事将近了。”

宋也盯着手里那纯白浪漫的洋桔梗,心里怎么也高兴不起来。

她失去了最喜欢的人,哪里会有什么喜事将近,所以,这束象征着幸福传递的花对她而言完全就是一个讽刺。

在她发呆时,猴子突然没头没尾地来一句:“宋也,你赶紧给薛放打个电话,让他回北京来,我还没见过活的明星呢!”

宋也回过神,言简意赅地说:“他最近在忙着拍戏,恐怕抽不出时间。”

这样一句暧昧的回答似乎更加落实了她和薛放的绯闻,在座几人的脸上同时露出促狭的笑容。

好巧不巧,她放在桌子上的手机屏幕忽然亮了,还伴随着一阵嗡嗡的振动声。

是薛放打来的电话。

眼尖的猴子看到了,于是又带着一堆人开始起哄,说她和薛放心有灵犀十分般配之类的。

哄笑声中,自始至终没说一句话的周叙突然站起来,沉默着离开席位。

临走前,他深深地看宋也一眼,咄咄逼人的目光里写满冷漠。

“他怎么了?”有人不明就里地问一句。

邵与佟看着那道走远的背影“噗嗤”一声笑了:“我还当他出趟国就听不懂中国话了呢。”说完一挥手,“别管他,咱们继续。”

新郎新娘敬酒完毕,宋也就提前离席了,再坐下去她怕自己会疯掉。

离开后,她拎着一箱酒回到邵与佟家,一个人喝得酩酊大醉。

晚上,邵与佟和猴子到家时就看见她坐在地上,上半身趴在桌子上,手里还拿着半瓶酒,脚底下一片狼藉,光喝过的空酒瓶都有五六个。

“嚯,家里这是进贼了?”猴子扯着嗓子大喝一声,被邵与佟在后背上拍了一巴掌。

听到动静,宋也慢慢抬起头来,整张脸因为醉酒而透着绯红,眼神迷离地傻笑着说:“你们回来啦?”

邵与佟扔下包快步走过去,拖着她胳膊想把她扶起来。

“你要是难受你就哭出来,你别一个人喝闷酒,这样特伤身体你知不知道?”

宋也先是迷茫地看看她,然后伸出手抱住她,半边脸贴在她的腿上,委屈地哭了出来。

接下来的十几分钟里,宋也将自己和沈璐的对话不太连续地说出来,慢慢理清楚后,邵与佟火冒三丈,扶着茶几站起来,撸起袖子就要往门外冲。

猴子拦住她:“你干嘛去?”

“我去找沈璐算账!”邵与佟气得胸口起伏,激动地用手比划着,“这死丫头就是欠收拾,待会儿见了她我非抓着她头发左右开弓地扇她脸不成!”

猴子将她拦腰抱住,好声好气地说:“你悠着点,别动了胎气,再说这事儿跟你又没关系,你出什么头。”

邵与佟差点尖叫起来:“什么叫跟我没关系?她都欺负到小也头上了,我要是置身之外,那我还是人吗我!”

“行了行了,这事还是得让周叙来解决,咱们做再多也没用。”

猴子看一眼醉得不成人样的宋也,拿出手机快速编辑一条信息发出去,然后叹了口气,“这俩人简直就是冤家。”

第二天早上,宋也顶着宿醉的头痛从邵与佟的大嗓门中醒来,恍惚中摸出手机,屏幕上很干净,没有一条催稿子的消息,也没有寒暄的问候。

随即,她后知后觉地想起来,今天就是年三十了,而她还一身落魄地寄宿在别人家,未免有些太可怜。

吃过中午饭后,她不顾邵与佟的百般挽留带着行李箱搬了出去,在附近找了个酒店。

办理好入住后,她在服务员的带领下来到自己房间,刚把行李搁置好,丢在床上的手机响了。

是多日没联系的宋有福打来的。

音乐声响了十几秒后她才滑到接听键:“喂,爸。”

“小也,今儿都年三十了,你怎么还没提回来的事?不会又要一个人在外地过年吧?”

宋也望向落地窗外繁华的街景,轻声道:“哦,我今年也不回去了,公司年底比较忙,我手里还有好多活没干完。”

电话那头传来宋有福的叹息声:“小也,你也老大不小了,像现在这样整天忙工作也不是长法,以前住咱们楼上跟你一样大的阿蔡去年过年就把男朋友领回家了,你也该考虑考虑自己的个人问题了。”

宋也想都没想就说:“爸,我现在不想谈恋爱。”

“现在不谈还要等到什么时候?人家跟我一样大岁数的都当爷爷了,你过完年虚岁都二十六了,到现在连个稳定的对象都没有……”

宋也本想像以前一样随便说两句敷衍过去,可宋有福不停地在她耳边念叨,不知那句话刺痛了她,她说:“婚姻大事哪能那么随便,我不想像你和我妈一样,潦潦草草地结婚然后潦潦草草地生孩子,最后人到中年又不欢而散。”

电话那端沉默好一会儿,宋有福低声道:“爸没给你做好榜样,是爸对不起你,可你不能因为我们婚姻的失败就对爱情失去希望,更何况我和你妈……我们是和平离婚,你也知道,我们因为性格不合吵了这么多年,实在是累了。”

一句“和平离婚”和“性格不合”让宋也猛地想起那位徒有其表的高程轩。

难道说,婚姻当真是爱情的坟墓吗?为什么这些人直到结完婚才看到对方的缺陷?如果这样,那最开始的心动究竟是爱情还是假象?

宋也烦躁地抓抓头发,正琢磨怎么结束这通不太愉快的对话,手机忽然又振动起来。

“爸,我先不跟你说了,我来了个电话。”

挂断宋有福的电话后,她接通薛放的来电,对方上来就问:“你现在在哪?”

“北京啊。”

“我知道,北京哪里?具体一点。”

宋也没有立刻回答,想了想才问:“干嘛?”

她听到他低低地笑起来,半晌散漫地说:“我给你寄了个礼物,同城派送,马上就到了,可我不知道你现在在哪。”

“送什么礼物?我不要。”她立即拒绝。

“昨天不是你生日么,意思意思,你不要也得要。”

最后,在他的百般追问下,宋也只好报出现住的酒店名和房间号。

晚上七点,她刚打开电视准备叫外卖,门铃忽然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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