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竹马(120)

作者:越元冬 阅读记录

宁酒听话地掐了他胳膊的软肉,狠狠的,像趁机报复他曾经什么都不愿意透露的行为。

顾暮迟不在意她的小报复,心情仍旧轻松愉快:“真的没做梦。”

“如果是做梦,你打算怎么处理?”宁酒脑洞大开,笑呵呵问道。

他神色怔了一下,似没想到她的问题,不作声了好一会。宁酒没察觉他神色的异样,她表面追问一个如果,其实就是再想听听甜言蜜语,连声问:“你会不会再一次坚持?”

“没有如果。”他如愿以偿地回答了她满意的答案,亲了亲她的唇,“我会一遍又一遍尝试,不管承受多少批评指责,直到他们同意为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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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晚,顾暮迟在她家吃晚饭,过后,乔母热情邀请他住一晚。

他半推半就间便同意了,宁酒观察他的言行,刚开始他拒绝了一两次,好像挺为难,第三次勉强点点头同意了,趁她父母转头聊天,他又朝她笑了笑,眼神里充满了期待。

宁酒:“……”你还挺会装。

夜晚的风有些凉,他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只要一想到宁酒在他隔壁,他的心便不肯老老实实地待在它该待的地方,明明分开了半小时,他却无比想念她发间的淡淡花香,想念她刚刚躺在沙发上看电视,把脑袋靠在他大腿上的温度。

忍了两三年,最后连一晚上都忍不了了。

顾暮迟以前对他自己的自制力信心十足,如今他再也说不出他自控力强了。

把门拉开,他穿着睡衣,与此同时,隔壁也传来了开门声,宁酒把脑袋从门口探出来,毛绒绒的黑色,她的眼珠是水洗过的黑,清澈的倒映着他的身影。顾暮迟怔楞了几秒,内心闪过几分惊喜,他以为两人心有灵犀到同时想念对方了。

却见她略微睁大了眼:“你也想喝水吗?”

“……”顾暮迟沉默着,闷闷不乐道,“嗯。”

宁酒没发觉,她去客厅倒水,顺便给他倒了一杯。

顾暮迟喝了几口热水,她用手握住温热的杯身,看了他几眼,突然说:“我睡不着。”

“为什么?”这回,他没那么自作多情了。

“因为你在隔壁——”

顾暮迟心猛地一跳,只听宁酒叹气:“却见不着啊。”

简单的一句话,顾暮迟的心不受控制地狂跳,她怎么越来越会了,上哪里学的撩人技巧?

他其实挺想问,但好歹没那么蠢,把这份暧昧的气氛给浪费了,宁酒说完见他反应不算特别大,觉得网上学的技巧也没那么厉害。

她心不在焉地想,下次换个博主看。

刚把杯子放下,宁酒准备跟他说晚安,一个字都没出口,顾暮迟上前一步,突然把她摁进了怀里,唇角微微上扬,发自内心的愉悦:“现在见着了。”

近期拥抱频繁,宁酒习惯性地在他胸口蹭了蹭。

顾暮迟被她蹭得胸口发痒,直痒进心里去,宁酒还不清楚寻常的一个动作,对他的威力有多大,她的声音模糊传来:“你一天要抱我十几次。”

“因为无时无刻都想见到你。”

顾暮迟讲情话还不够自然,但比刚谈恋爱那会好多了,他这个人表达情绪的方式不够直白,已经努力克服内心升起的不自然。

宁酒第一次谈恋爱,学着对他好。

他也要让她每天开开心心心,每天感受到他克制不住的深深喜欢。

两人抱了一会儿,夜渐渐浓重,顾暮迟不敢上门第一天,就跟宁酒睡一个房间。

他略微遗憾地送宁酒进卧室,门关上后,站了几分钟才返回客房。

第二天,第三天,顾暮迟回了外公家。

宁酒整天捧着手机跟人聊天,他在家还要处理公司的紧急业务,入夜卧房的灯仍然亮着,常常来不及看手机消息,他跟宁酒讲明了一下最近可能抽不出时间,她表示理解,很少去跟他闲聊,最多讲一句晚安。

她并非离了顾暮迟,就没朋友圈了,即使天冷不愿意出门,也可以线上跟朋友唠嗑,或者追剧打游戏。

而顾暮迟内疚得不得了,他陪伴宁酒的时间太少了,两人从工作后,只有短暂的清晨和夜晚才能呆一块,有时候他加班回来晚了,宁酒已经睡着了。他这些日子,经常看见她的睡颜,睫毛安安静静地垂落,他看着看着就忍不住亲她的脸颊。

他并非后悔加班工作,事业对他的意义深远,是实现个人价值的手段,同时也是照顾身边姑娘的资本,他必须快马加鞭地奋斗,才能为对方撑起遮风挡雨的港湾。

顾暮迟忙完了几天,还剩最后一个计划,他计划回老家去看望顾荣。

大概要待两天,这两日他无法想象思念会有多么强烈,如果他能在这两天跟她呆在一起……他贪心地跟宁酒讲了他后面的计划,用那么不经意的语气谈到了他的行程。

索性宁酒抱着相同的想法,他的希望没有落空,她也愿意跟他一起,也愿意去看望顾荣。

两人商量好了日子,挑了个日丽风清的天气。

顾荣老家位于松远隔壁市,因工作调动到松远,前几年他的父母照顾他起居,去年顾暮迟的爷爷去世了,如今奶奶年纪越来越大,自顾不暇。

顾暮迟为两人安排了一个住家保姆,目前顾荣的生活稳定,状态越来越好。

宁酒上次见他是高一,陪顾暮迟去医院看望他,大概五六年没见了,顾荣的变化超级大。

见面那天中午,她推开门,一个大约五十左右的男人安安静静坐在书房看书,鼻梁架了副眼镜,气质温柔敦厚,她顿时怔楞住,顾暮迟走上前,她还留在原地。

很难把五六年前憔悴恍惚的人,与此时此刻的顾荣做对比。他的头发花白了,皮肤显出几分纹路,可整个人精神烁烁。

“宁酒?”他竟然还记得她,从桌案前抬头,打了声招呼,“好久没见面了。”

多年不见,语调依然熟稔而平和,宁酒的眼睛竟然有些酸,时间太快了,仿佛一眨眼间,小时候首次见面看着英俊帅气的男人,已经渐渐沧桑,时光在他脸上留下了印痕,这是他酸苦人生的某些印记。

“顾叔叔——”她说了两个字卡住,因为两人不常见,冲击也就更大,她忍着鼻子的酸涩,“看到您生活越来越好,我真高兴,这些年我没来看你,您会不会怪我?”

小时候她非常喜欢这位叔叔,尽管见面次数不多,她依然把他视为一个相亲相近的叔叔。

“没事。前几年即使你来了,我也无法好好招待你。”顾荣放下手里的书,“这两天就当在自己家,多玩几天。”

宁酒住了两个晚上,白天顾暮迟开车送他们去外面吃饭,逛逛谷坞市的景点,领略他老家的风光。

她拍了许多照片发朋友圈做留念,顾暮迟去地下停车场把车开回来,她跟顾荣站路边,闲聊了几句。

微信响了声,她低眼看手机的工夫,他突然跑到了马路对面,宁酒抬起眼看到这一幕,差点心脏停止。

然而当他从冰淇淋店买了个圣代回来,她的心落回了原地,儿时的回忆浮上心头,顾暮迟带她去游乐园那天,顾荣也曾跑到冰淇淋车那儿为他们买,只可惜因为陌生男人最后没能尝到他送的冰淇淋。

今天,当年的遗憾,他重新弥补了回来。

她一瞬间感慨万分,从他手里接过圣代,“您还当我是小孩子呢?”

“我这个年纪的人,看着您们,你和暮迟就是孩子啊。”

街上的人熙来攮往,店铺二楼往上是小区住房,各家各户亮起了灯,家的温馨感浓厚,感染了慢慢吃圣代的宁酒。

顾荣也盯着这些灯光,眸色恍惚了下,远方的车俩往这边开过来,他定了定神,微微笑着说:“你和暮迟什么时候结婚?”

“咳咳咳。”宁酒呛住了,脸通红,他们这次回来还没提起谈恋爱的事,顾荣怎么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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