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迫离家出走的我开启救世模式+番外(386)

取暖器上方放着一只烧水壶,此时正从壶嘴处飘出渺渺的烟汽。

“坐吧。”

天元对两名人高马大,一进入房间,便将本这就不算宽敞的空间衬得愈发狭小的DK说道。

五条悟和夏油杰也不客气,走过来一左一右,坐到了天元两边。

“您这冬天过得还挺惬意的啊?”五条悟自来熟地打趣道。

天元笑了笑,对他的自来熟和没大没小也不在意,甚至还顺手拿起一个蜜柑塞到了他手里,真就像是一个在自己家里接待来玩的小朋友的老人家一样。

“她”笑道:“没办法,人上了年纪,总是更畏寒一些。”

“哪怕您这样传说中的术师也是?”夏油杰问。

天元叹了口气。

“我只是老得比其他人慢了‘一点’,并不是不会变老。”“她”说着,抬手捶了捶自己的肩膀:“就像现在,不过是出去迎接你们这短短一段路而已,对我来说就已经是很大的运动量啦。”

“…………”五条悟和夏油杰再次交换了一个眼神。

“所以,您与星浆体的同化已经迫在眉睫了,是么?”

夏油杰直白地问。

天元点了点头。

就在这个时候,取暖器上的水烧开了,老式水壶发出一阵尖锐的嗡鸣。

坐在取暖器旁边的夏油杰不用天元交代,就将水壶从上面取了下来,看桌上的茶壶滤茶器里已经放好了茶叶,他便干脆将壶中烧好的热水倒入了茶壶之中。

天元投给他一个赞赏的眼神。

“不出意外的话,下一次的‘同化’应该就在最近了。”

“她”回答了夏油杰之前的问题。

“但您此前已经有了不好的预感,认为这一次的同化并不一定能够顺利进行下去,对么?”

夏油杰又问。

天元也不厚此薄彼,跟着也塞了一个蜜柑进夏油杰手里,在他哭笑不得的目光中缓缓点头:“对。”

“……您不问我们是怎么知道的?”

“你们连絹索那孩子的存在都已经知道了,知道些其他事也不值得奇怪。”

天元说着,看到五条悟和夏油杰脸上明显不那么信服的神情,忍不住笑了起来。

“好吧,实话是,我‘看’到了。”

——看到了面前的两个少年出入御柱塔的画面。

“你们是从国常路君那里听说了这些事吧。”

天元笃定道。

“那么我与他之间订立的‘束缚’,你们也已经知道了?”

见面之前完全没想过双方之间的对话会进行得如此直白顺利的五条悟和夏油杰闻言再次对视一眼,这次对天元的话语做出回应的换成了前者——“我们的确是从国常路老爷子那里听说了你们之间订立的束缚内容。”

五条悟单手撑着下巴,另一只手则把玩着之前天元塞给自己的蜜柑,鼻梁上的墨镜稍稍滑下,墨镜后的苍天之瞳带着一丝探究,细细观察着眼前的老人——“但我和杰每一次进出御柱塔都有非时院的幻术异能者接送,哪怕是在我们此前的猜测中借助遍布全境的结界将自己的‘眼睛’几乎安插到了这个国家各个角落的天元大人你,应该也看不到我们进出御柱塔的画面才对啊?”

除非……

“啊,你说那个啊。”

天元用一种十分寻常般的口吻说。

“当初帮忙将隐藏异能者的存在和异能波动的术式嵌入结界术的时候我稍微做了点其他安排,结果就是我的结界不仅能监控咒力波动,同时也能监控属于异能者的异能波动。”

如此一来,无论是咒术师使用咒力,还是异能者发动异能,都避不过天元通过结界术进行的“感知”。

“就像此刻。”

天元说着,忽然抬起头,对着空无一人的上方笑了笑,像是通过这虚无的空气,与谁面对面交流着一样:“你也正通过盟臣的能力,在‘注视’着我们这边吧?国常路君?”

第222章 达成一致

“……这可真是吓到我了。”

——黄金之王这一刻是什么感觉阿纲不知道,他自己反正是被天元突然隔空投递而来的“目光”吓了一跳。

反应过来这个人刚刚坦坦荡荡地对五条悟承认了什么,阿纲不禁抽了抽嘴角,今天第不知多少次在内心感叹——果然是卑鄙的成年人。

能将自己擅自篡改人家定制的术式效果,将自己对异能者的监控行为描述得如此光明正大,不愧是活了不知多久的老怪物,这脸皮厚得,都能拿去当城墙了吧?

天元原来是这样的性格吗?

是不是有哪里不太对?

事实证明对此感到困惑的绝不只有阿纲一个。

面前屏幕上被投影出来的画面中,五条悟一脸新奇地盯着天元看了一会儿,再开口时语气里不无惊奇:“天元大人你原来是这样的类型啊……”

“哪样的类型?”天元声音里带着不容错辨的笑意,“不够正直?不够光明磊落?还是……”

“不够契合外界流传已久的,那个超然物外的‘天元大人’的形象?”

“唔……都有吧。”

天元敢问,五条悟就也真的敢答。

他抛了抛手上圆滚滚黄橙橙,看上去味道就很不错的蜜柑。

“毕竟按照目前流传最广的有关‘天元大人’的传言,你应该是一个‘以一己之力支撑起了笼罩整个岛国的巨大结界,使得岛国的咒灵祓除工作能够平稳有序地展开,也让这里的咒术师们得以在结界之中因免于受到咒灵的突发袭击,而能享有一寝安眠’的‘伟大奠基者’嘛~”白发少年用歌咏一般的语调说出了一长串在“当着被歌颂者本人的面”这个前提下,羞耻度显得高得可怕的夸张形容。

“我不会说那都是别人强加在我身上的名号。”

天元说道。

“毕竟这形容的大部分都是我的确做过或者正在做的事。”

“只不过他们混淆了我的行为本身,和作为行为出发点的‘缘由’。”

于是,也就使得“天元”这个人的形象,无形当中被人拔得很高很高——高得其实有点过头了。

“虽然作为获益者本人来说这些话或许不是那么合适,但至少在我看来,自己的确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伟人’。”

天元说着叹了口气。

“否则我也不会轻易接受与星浆体同化这样不得不牺牲他人才能使自己能够得以以人类的身份一直存活下去的残酷做法了。”

“——听上去您对于与星浆体同化这件事也不是那么情愿?”

夏油杰察觉到了天元话语中隐约透出的含义。

“很奇怪吧?像我这样活了不知多久,似乎应该早就对这种事感到习惯了的老怪物,竟然事到如今,还来说什么自己并不希望通过别人的牺牲才能长久存活下去的话。”

似乎知道夏油杰在怀疑什么,天元宽容地对这个留着奇妙单侧刘海的少年笑了笑。

“你会感到奇怪也很正常。”

“或者不如说,你的怀疑很有道理。”

“因为事实的确如此。”

“我其实并不像普世价值观所倡导的那样,那么在意那些孩子们的牺牲。”

——就像天元刚刚说的那样,如果他真的是咒术界传说中那样伟大、那样光风霁月的人物,他从最初开始,就不会理所当然地接受必须与星浆体同化才能继续以人类的身份存活下去这样的术式条件。

“这大概是只有极少数人才知道的秘密。”

“她”说。

“其实,我与星浆体之间的同化,是有一定几率出现失败的。”

“失败了的话会怎么样?”五条悟立刻问。

“那自然是无法阻止肉。体的持续老化,最终在‘不死’这一术式的作用下,我会走上‘进化’的道路,成为类似咒灵的存在。”

“……也就是说,你与星浆体同化失败和不进行同化会是相同的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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