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爱。”这句话猝不及防闯进沈珍耳里，如一颗小石子投入平静无澜的湖面，在她心底掀起万丈涟漪。

此前的年岁里，除了父母，从未有人对她说过“爱”字。这个字是多么珍贵。

在桌上，他为她挡下一杯杯酒，对他们说“我女朋友不能喝酒”，然后在一片“啧啧”声中，大杯饮下。

在酒桌下，他们十指相扣，爱意汹涌，如一条生生不息的河流。

一生漫漫长，我只愿与你共相守。

那一年，沈珍十八岁。她在陈澄上体会到了“爱”字。

这个字一度让她热泪盈眶。

而他愿意为了她，倾尽所有爱意，哪怕赴汤蹈火，在所不惜。

不久，沈珍迎来了她的十九岁生日。

生日是在陈澄市中心的一间公寓办的。公寓很大，鲜花与气球随处可见，琳琅晃人眼。可以看见主人布置得很用心。

蛋糕是陈澄亲手做的，花了他整整一个下午的时间。沈珍想不到，一个平时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大少爷，竟愿为了她，亲手做一个蛋糕。

尽管那蛋糕看上去并不漂亮。

他们一起在上面插满了十九根蜡烛，密密麻麻。

陈澄关了灯，然后用打火机点燃蜡烛，对她说：“许愿吧。”

客厅只余两人，一个蛋糕，以及蜡烛的光亮。

她闭上眼，在心里默默许愿。

——新的一岁里，希望家人平安。

——陈澄快乐无忧。

——以及，陈澄和沈珍天长地久。

唯愿神明保佑。

完毕，她吹灭蜡烛，灯重新亮起。

“生日快乐。”话语中不乏笑意。

“想送给你一个特别的礼物。”

沈珍不解其意，抬头看向他，却对上他深情脉脉的眼。

她还未反应过来，陈澄的吻就率先落了下来。

不同于先前的吻，这一次，他吻得有些急促，像是要倾尽所有热情。

不知怎地，他体温不断攀升，呼吸也乱了。仿佛在面对他时，他的一切原则，所有理智都被抛掉了。

其间他不停吻她眉眼，像对待绝世珍宝。

他寻她的唇，她亦顺着他，回应他的热情。其实她是被他带着走的，毕竟她的吻技不怎么娴熟。

她由着他撬开她的舌关，攻掠她的城池，侵略她的领地。

她甘愿，也乐意，被他驯服。她愿做她的玫瑰。

偌大的客厅里，呼吸交织，心跳加快。

许久，他才放开她，对上她有些迷蒙的双眼，道：“我爱你。”不是“我钟意你”，而是“我爱你。”

我爱你。我愿用尽全力去爱你，哪怕一败涂地，我也毫无怨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