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莞莞难以置信地看着他，眼底蓄着泪水，“是！我就是喜欢陆青！你这个窝囊废，你给我滚！我再也不想看见你了！”

袁乐山冷哼一声，临走前狠狠地瞪了陆青一眼。

连小迪望向陆青的眼神里也带了些看好戏的探究。

陆青：……？

陆青这辈子只对两件事感到后悔，一个是轻信闻浅，另一个则是在【雾林迷踪】里帮了关莞莞。他真的不想牵扯到小情侣的口角纠纷之中，大学的时候身边的兄弟也恋爱，跟女朋友吵架了就拉着全寝室的人谈心，结果劝了一晚上后，那兄弟最后还是当耳旁风，转头还卖了陆青等人。

小情侣床头打架床尾和，劝架的人反倒里外不是人了。

不过眼下关莞莞还站在餐厅过道里，被袁乐山甩了，还掉着眼泪，怪可怜的。而且这件事也是因陆青而起，做不到视而不见。小迪原本还挺讨厌关莞莞的，现在看她这样哭，又有些嘴硬地叫她：“你哭什么呀？不吃饭啦？”

关莞莞抽了抽鼻子，看着桌上还没有动过的饭菜，连忙招呼他们：“那、那一起吃吧，反正他也不回来了……”

“哦。”小迪干巴巴地说，但也没拒绝，跟陆青坐在关莞莞对面。

谁都没动筷，关莞莞显然有些心不在焉。

陆青率先开口道：“你说昨晚发生了什么？能告诉我们吗？”

“哦！昨晚……”关莞莞恹恹地说，“昨天晚上死人啦，就在我们隔壁。”

“谁死了？”小迪问。

关莞莞苦恼地说：“不知道呢，隔壁那个穿黑袍的也不跟我们交流，还赶我们走。估计是个NPC吧？”

小迪皱眉，她一直以为死的人会是玩家，没想到NPC也会死。

“怎么死的？”小迪问。

“被雪怪杀死的啊。”

“你怎么知道的？”

“我们当时过去看了的啊，”关莞莞理所当然地说，“不过我没看尸体，太恶心了，乐山说尸体全身都腐烂了，是窒息死的。”

小迪倒吸了一口冷气。之前闻浅也说过，被雪怪杀死的人都会全身溃烂，窒息而亡。这样的死法未免太过离奇，小迪在听到“全身溃烂”时就不由得想到了黑袍人。他们的皮肤也在腐烂，而如果关莞莞说的是实话的话，黑袍人会被雪怪杀死，那么黑袍人跟雪怪又是什么关系？

小迪皱着眉，干脆放弃了思考，转而看向陆青寻求答案。

陆青问：“那个人是在房间里被杀死的吗？你们有雪怪的线索吗？”

关莞莞眨眨眼，“应该是吧，不过我看那个房间里很乱，什么也看不出来。”

小迪嗤笑道：“就这？我还以为是什么秘密呢，藏得这么严实。”

关莞莞叹了口气，“其实我们今天本来打算去找第一个死者的……乐山说，他觉得雪怪杀人或许会有规律，他想找出那个规律。然后嘛，就遇到了你们……”

“那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办？”小迪不自在地问了一句。

“我？”关莞莞瞪着大眼睛盯着小迪，她的眼神很清澈，一看就被保护得很好，“我当然是回家啊，外面太冷了。”

小迪皱眉：“回家干什么？找骂吗？而且他都说不要你了。”

没想到关莞莞却笃定道：“不会的，他说的是气话嘛，我回去哄哄他就好了。”

小迪却不知怎么回事，生气道：“哄不好怎么办？你干嘛要去哄他？”

关莞莞顿了顿，估计是没想到小迪的反应会这么大。紧接着她以一种感激的眼神看着小迪，这又让小迪浑身不自在，逃避着她的眼神。

关莞莞在进入游戏前也是个生活圆满的大小姐，进游戏后被袁乐山保护着，简直像是永远也长不大的孩子。说难听点就是又天真又蠢，不过这种人也有一种识人的天赋，在人群里能很快地识别出对自己善意的人。就好比小迪对关莞莞恶言相向，陆青对她也不冷不淡，但关莞莞就是觉得他们不会伤害她，他们是“朋友”。而在【雾林迷踪】时，文琦玉也怼过关莞莞多次，但关莞莞都没太放在心上，反倒是一直对她和颜悦色的曾念，被关莞莞所厌恶。

这算是动物趋利避害的本性么……陆青难得分神地想。

“谢谢你呀，小朋友。不过乐山不会丢下我的。”关莞莞朝小迪一笑。她的语气太过肯定，这更加证实了陆青的猜测，关莞莞相较于五年前变化这么大，肯定是跟袁乐山有关。她有把握让袁乐山离不开自己。

上一世自己雪怪那条线并没有查得很清楚，袁乐山去查，正好省去了陆青的麻烦，故而跟关莞莞搞好关系还是必要的。

所以在关莞莞问出“你们打算干什么？”的时候，陆青卖了个人情，说：“我们要去拜访一下镇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