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行(207)

可她偏偏就这么说了, 无视自己的威胁,他就想自己是不是太宠她了, 宠得她骑在自己头上放肆, 还把他的一颗心当泥践踏。

这两口子怄气, 就是你不低头, 我也不低头,越怄越气。其实刚开始魏王就觉出了异样,不过他根本没心思去想,直到乔大公子也就是他前前任便宜大舅哥, 攀着以往的情面往他身边送女人, 他才发现这是个套。

谁知第二天她就离家出走了, 魏王恨不得当即就把她抓回来, 却发现她没有离开京城,而是就住在客栈里。这可有些异常,她若真跟自己怄了气,能在京城里停留?再结合乔家的事,他就想到引君入瓮几个字。

魏王和凤笙还是挺有默契的,这份默契来自于当年在两淮时几次没有事先商量的完美配合。

他从没有告诉过凤笙,她很多时候做的事,恰恰正合了他的心意,抑或是有画龙点睛之笔,反而能让他借机看清前面的路,不然他和她绝对发展不到现今的局面,经常是她做什么,他搁在脑子里一转就能明白她大概要做什么。

所以他按兵不动,算是配合了她。

果然没两天,鱼儿就上钩了,他这边正沉浸着前妻前夫再续前缘的愤怒,那边快刀斩乱麻地解决了一切。他就想,先不说别的,这次她总该回来了,谁知她竟然带着人跑了。

收到消息的那一刻,魏王当场脸就黑了。

撇除这一切去看,只结合这整件事的走向,和她这句话,她是不是醋了?

从来只有魏王醋凤笙的,虽然他从来不承认,这还是她第一次醋他,这种诡异的认知结合他此时又气又无奈的心情,魏王明明是想挑一挑眉,却成了眉梢小幅度地抽搐了下。

“醋了?”

凤笙绷紧嘴角,瞥了他一眼,拨开他的手,上车去了。魏王随后跟上,留下一群人面面相觑,不知接下来的章程该如何。

还是德旺识趣,做了几个手势,让大家往回走。

……

凤笙上了车,去倒了茶来喝。

茶还是温的,刚是第三泡,口感正佳,凤笙小口的啜着茶,看都没看魏王一眼。

在马车上自然不同寻常时候,茶也不是单独泡了,而是用茶壶。魏王见她不理,便去自己拿了杯子倒茶。

喝了一杯茶,他诡异的身心舒畅,又看她一眼:“真醋了?”

凤笙回他一眼:“醋什么了?”

“醋就醋了,本王又不会笑你。”

魏王把人抱了过来,凤笙装模作样挣扎了下,就没再动了。

别提,还真是想,有时候魏王就觉得自己中了一种叫方凤笙的毒,明明天下容貌出众女子繁多,明明他以前不太喜爱女子太瘦弱,偏偏为她破了无数次例。

再想,她年纪比自己小,又是第一次为人妻子,她这个不开窍的碰到哪个心悦自己的男子都是镇定自若,别看魏王有时候吃醋,偶尔他看见什么勾庆之流,前夫之流,范晋川之流,都替他们心塞,这个女人若想隐藏自己的情绪,旁人很难猜透。

反正在魏王心里,方凤笙去把前太子杀了,都不足比‘她醋了’更让他诧异。

还是因为他,醋了。

他的心顿时变得绵软至极,早就忘了当初发誓等她回来,一定要让她知道触怒自己的代价,一定要让她悔不当初,这会儿就想哄了她别生气,心掏出来都可以。

“那女人是乔家送来的,我就是想看看背后是谁,顺便……”顺便想气气她,看看她会不会为自己吃醋。

从来都是他被气得七窍生烟,她还一副冷淡脸,魏王就特别不服气。可这本就是个恶性循环,,通常气不了她,只会气他自己。

“我一根手指头都没有碰她,出来追你的时候,就让人把人送走了。”魏王只差没指天发誓。

这次凤笙没有看他,而是看窗外。

魏王这才发现车窗没关上,从他这个角度去看,正好能看见几个王府的侍卫骑着马跟在车旁缓行,看似与寻常无二,就是这头不知为何垂得比平时低很多。

也就是说,他堂堂魏王哄妻子不生气的低三下四样,都被人看去了?

可是她醋了。

“你乃本王王妃,王府的女主人,此事本该你自己去做,却要让本王越俎代庖,下次若再不识趣的女人勾引本王,你尽管打死了事算本王的,不用委屈自己。”

冠冕堂皇说完这句话,魏王将车窗关上了。

凤笙挑了挑眉,看了他一眼。

这一眼颇为放肆,甚至是一种挑衅,可基于‘她醋了’,魏王只当她心中醋意难以宣泄。又是无奈又是疼惜地将她揽进怀里,亲了亲额头:“本王说的话,什么时候都算数。”

“你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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