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藏以后(63)

都在一个圈子,父辈之间,都是老关系了。

且不说长辈们很难堪,顾遂夹在中间都为难。

“不是我不跟你说,我真不知道具体哪一家,我只知道,去了阳湖……”

赖司砚唇线抿紧,危险地眯了狭长眼眸,“那好,那我就挨家找。”

赖司砚不是开玩笑,说完之后,直接挂断电话。

收了手机放兜里,直奔湖边最外面,第一家餐厅。

这条湖边的约会圣地,餐厅之多,堪比北京后海的酒吧夜店,灯红酒绿,一家挨着一家,让你眼花缭乱。

且不说赖司砚这样地毯式搜索,又多不明智,就说一家餐厅,楼上楼下那么多客人,得找到何时?

可,越冷静的男子,发起疯来,越骇人听闻。

眼下猛兽脱笼而出,不受控制,至少在找到钟意之前,赖司砚很难恢复冷静。

第一家,第二家,第三家,第四家——

赖司砚仿佛疯魔了一样,眼眶微红,在雨夜中,一家挨着一家,找的仔细。

任何一家餐厅,哪怕犄角旮旯的角落,哪怕卫生间,赖司砚都没放过。

强烈的感觉告诉他,钟意就在这里的某一家,下一家,就能找到。

挺拔劲瘦的身影,在阳湖街,推门进了一家,不多时出来,转身又进另外一家。

顾遂驱车前来,打过来电话时,赖司砚不知疲倦,已经找了十几家。

顾遂撑着伞,跺了剁脚,走到相对干燥的地方,“你在哪?我已经到阳湖街了。”

赖司砚内心波涛汹涌,面上却云淡风轻,语气,只是比平常低沉嘶哑,“做什么?”

顾遂叹了口气,“你又不知道在哪,怎么找?还真一家家挨着搜?”

赖司砚眼神沉了沉,没说话。

顾遂挠了挠头,烦躁地说:“赖司砚,现在你这个德性,真不像你!”

赖司砚行为举止太疯狂,顾遂其实有点儿被吓到,“我看到你车子了,你先冷静一下,过来找我,我帮你想办法联系,行了吧?”

赖司砚捏着手机,从其中一个店里走出来,走下台阶,这才感觉到疲倦。

他抬了骨节分明,细长而白皙的手,支着额角说:“你过来,我累了。”

顾遂叹息:“位置给我。”

赖司砚挂断电话,发过去位置。

十几分钟后,顾遂惊讶着朝赖司砚走去,一路还数了数。

震惊地瞪大双眼。

这丫疯了,竟然搜了十三家餐厅。

不过再往前,阳湖街又长,店面又多,至少还有三十家。

这一刻,赖司砚蹲在湖边,向来一尘不染的衬衫已经湿透,皱巴巴湿漉漉粘在身上,向来精致的短发,也被雨水打的破碎凌乱。

贴在额角,实在有点儿……有点儿可怜。

顾遂偷偷给秦一然发消息:哥们,到底在哪,有些事情,你可能不清楚,能让钟意出来聊聊吗?你告诉她,赖司砚来了,这逼现在很疯!

之前诸多消息,秦一然理都不理。

顾遂一提赖司砚,秦一然才回:有赖司砚什么事?

顾遂说:一两句话说不清,你让钟意出来,或者给赖司砚打电话,行吧?

想了想又说:你他妈,先避一避吧,回头再跟你细说!

顾遂发完消息,走到赖司砚跟前,提了提裤子,随他一起蹲下。

赖司砚此刻衬衫仍旧腕在手臂上,沉着脸一言不发。

比方才冷静不少。

看顾遂一眼,站起身,手臂往湿漉漉滴水的栏杆上一撑。

扬了修长脖颈,吐一口浊气。

性感凸出的喉结,上下滚动着。

雨水落下来,顺着喉结线条往下滚,一直滚到敞开的衣领深处。

他沉吟片刻,侧眸,自嘲一笑,“嗯,是不应该激动。”

理智恢复了,开始用脑子思考问题,“顾遂,你今晚很反常。”

顿了顿,幽幽地问:“所以,跟钟意约会的人,我也认识,是么?他是谁?”

顾遂支支吾吾,“你别为难我,行吗?”

赖司砚说:“你把我想成什么人,陈俊宁追求顾遂,我都没怎么他,放心,我不会收拾这人。”

顾遂挠了挠鬓角,“你问钟意吧,谁知道他们怎么搞一起去了……”

话音才刚落地,身后响起高跟鞋落在石板路的清脆声。

“嗒、嗒、嗒——”

赖司砚回头,就看到路灯下,一抹娇小俏丽的身影。

举着一把黑伞,不缓不慢走过来。

桃红的肤色,眸子平静,看过来时,可与日月同辉。

她穿着一件白色小窄裙,清爽细碎的花纹,包裹着细瘦的,不盈一握,仿佛不小心就能掐断的腰肢。

长发在微风中,轻轻飘荡,宛若不食人间烟火的妖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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