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可忘不了对方在他们家里的时候做的那些事情。

殷时的目标就是他的儿子。

秦野将自己的儿子往自己的身后靠，到殷时跟前时直接一把将儿子给抱起来。

他身上穿着的衣服都被小怪物身上带着的粘液给弄脏了，甚至都湿透了。

但秦野依旧没有将小怪物放下来。

小怪物身上的粘液不住地往下掉，就像是一块刚刚从冷藏室里面拿出来红肉，身上的粘液就是融化下来的冰水，淅淅沥沥地滴落在地上，发出铁锈的血腥气味。

而跟在他身边的两个男人对这样的情况熟视无睹，他们的态度就向殷时证明了一件事情，他们都是知情人，并且明志在纯人类组织里的身份绝对没有他们调查出来的那样，只是一个提供金钱与资源的资助者。

他应当是一个负责的高层。

明志坐在殷时的跟前，秦野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他要坐下来的时候，陈秋领拦住了他的位置，将一块准备好的软垫放在了椅子上面，好让秦野坐地更加稳当舒适。

陈秋领做完之后就站在秦野的身边，一寸不离地守着，明志身边还有其他的位置他也不去坐。

“老实交代清楚，你们实验室用的都是什么药剂？你还有哪些可以购买人口的窝点？”

明志开门见山，他并不废话，直接和殷时要一个答案。

殷时笑了，他的目光落在了秦野的身上。

更加准确的是落在了对方的嘴唇和肚子上。

他不会忘记自己之所以被抓住完全是因为秦野。

小怪物头上乱动的小蛇，竟然被秦野含了嘴巴里。

因为秦野不会说话，一直都用的手语与光脑的语音功能，他也没有去看对方的嘴巴。

结果就这样被秦野控制住。

他可以感受到那条该死的小虫子就在他的后背的某一个地方在蠕动，小蛇的身体上应该也带着和小怪物身体上一样的粘液，以及臭味。

真的是叫人恶心。

殷时的目光变得幽深，他很讨厌那一瞬间小蛇入体后无力、只能听从秦野话的感觉。

倒不如直接把他杀了都要让他心里觉得舒服。

秦野现在的五感非常敏锐，他几乎瞬间就感觉到了殷时看向他的视线。

秦野不着痕迹地将正面对着殷时张牙舞爪的秦小万给举起来，将它给挡在了自己的身前，用来遮挡住对方看过来的视线。

被妈妈突然举起来的秦小万：“？”

不过它很快就发现还是妈妈举起自己来更好，它要用自己的身体挡住这个家伙的视线。

秦小万是一个非常记仇的小朋友，它可不会忘记自己是因为他，才要从自己的头上拔下来一根可爱的小蛇放到妈妈的手里。

它的小蛇身上的气味非常大，它妈妈身上又带着弟弟，根本闻不得这样的气味，差点没有吐出来。

还是忍了又忍，这才终于塞到了嘴巴里。

殷时的回答随意、敷衍：“你知道的我只是一个小喽啰，实验室里的事情和我一点关系都是没有的。我只负责听从命令。”

“至于你说的买人口这件事情，那更是无中生有，所有参与实验的人可都是自愿的，都是志愿者。我们可从来都没有过任何违规。”

“那我呢。”秦野在一旁比划，“我可不是自愿的。是你们将我变成了现在的样子。”

秦野比划完才反应过来对方可能看不懂他比划的是什么。

出乎意料的是殷时看懂了。

“看起来还不错。”

殷时嘴巴一张一合，下一秒人就被直接揪着领子给从椅子上拉起来。

陈秋领提起了他的衣领，他和坐着的椅子都被提起来。

男人的目光非常凶狠，“你好好说话。”

殷时对着他，嘴角扯出一个冷淡的弧度，看起来根本就没有任何一点后悔和想要配合的意思。

明志和殷时打交道不多，他抬起手向下压了压示意陈秋领将人给放下，陈秋领没有立刻照做，反而是先看了秦野和秦小万，见他们两个都同意，他这才将人给放下来。

愤愤然地回到了秦野的身边。

陈秋领的力气是一点都没有控制，他扯着人的衣领，聚拢起来的衣领将人的脖颈都给扯红了。

如果被他这么对待的不是殷时，而是另一个普通的纯人类，就怕人已经被他给勒昏厥了。

反观殷时还能语气淡然，姿态闲适地坐在椅子上和他讲话：“你倒是一点都没有留情面，这就是你们对待俘虏的态度。”

他这话说出口没有人理睬他。

“那也要看看你值不值得被好好对待。”

明志摊开了自己带过来的本子，他比起用光脑，还是更喜欢用本子来记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