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齐之慕正准备工作，见助理还站在原地苦思冥想，便拿起画笔，用笔杆轻轻敲了她的脑门唤她回神，“而且，席洛是我前夫，我不想跟他一起共事。”

“啊？”助理平白无故被喂了一口大瓜，吃惊地张大嘴巴，不过她很快便缓了过来，对齐之慕表示理解，“放心吧慕姐，我都懂，别说前夫了，我看见我前男友在我眼前晃悠，都想亲手撕了他！我这就帮你拒绝，席律师和他的助理要是再敢打电话过来，我就帮你狠狠地骂他们。”

齐之慕笑着拍拍她的肩膀，把今天要完成的工作交代给她，“也不用骂，看见他们的号码无视就好。”

……

最近工作比较多，又要准备提告的事，齐之慕忙得连午饭都没顾上吃，稍微空闲下来时，已经快到下午两点。她看着助理帮她买来那份已经凉了的盒饭没什么胃口，便点了份酸辣米粉来吃。

她点完餐后不到十分钟电话就响起，本以为是今天比较幸运，外卖配送效率高，可她脸上的笑容却在接听电话那一瞬间凝固在脸上。

那是一通来自警察局的电话，于星跃出事了。

齐之慕放下电话后匆匆赶到警局，于星跃正小学生似的垂着脑袋被警察叔叔训话，不远处坐着个身材微胖，被人打得鼻青脸肿的中年男人，他呲牙咧嘴的，用冰袋轻轻触碰自己那高高肿起的左半边脸颊，他看于星跃的眼神有几分忌惮，看到齐之慕更是一副咬牙切齿的模样。齐之慕这才认出，这位被打成猪头三的男人正是抄袭自己还对自己出言不逊的李迟。

于星跃一眼就发现了齐之慕，如果不是有警察在场，齐之慕都觉得他会跳起来朝自己招手，他就像是等待家长放学来接的小朋友，眼中满满的都是喜悦。

都闹到警察局来，大概率不是什么好事，看于星跃和李迟的状态，齐之慕已经能大概猜到具体发生了什么事。估计是因为她面色有些凝重，于星跃的喜悦收敛了些，蔫蔫的垂下脑袋，像是犯了错误的小狗狗。

“小慕姐……”

他在齐之慕走过来时轻轻扯住她的袖子，齐之慕并没有回应，她觉得在警局拉拉扯扯不太好，便不着痕迹的躲开了他。

于星跃的表情果然更加落寞了。

“打架。这边建议你们私下调解，道个歉赔些医疗费……”

警察话还没说完，于星跃就坐不住了，“我不道歉！我为什么要道歉！是他先欺负人的，抄袭还出言不逊侮辱他人人格，警察叔叔，我要报警！”

“安静些，这里是警局！”那警察脾气挺爆，将手中的文件往桌子上一摔，道，“他是抄袭还是侮辱他人人格，没有直接证据我没法管，但人是你打的，视频在那里放着，你就得负责任。不想调解？那就去拘留所拘留去吧。”

另一面，李迟也来劲了，一副小人得志的模样，“我也不调解！让他拘留去，他不是运动员么，有案底我看他还怎么当运动员！”

警察也瞪了他一眼，“你以为你能跑了？他打你你也还手了，你俩这算互殴，他去拘留所你也得去，运气好兴许还给你俩放一个屋呢。”

警察同志从烟盒里拿出一支香烟，没抽，别在自己的耳朵后头，继续普法，“而且，你们这是行政拘留，不会留案底的。”

“相信我，和解绝对是最适合你们的解决方案了，至于你们说的其他纠纷，建议你们去法院解决。”

最终，于星跃不情不愿给李迟道了个歉，又赔了一万块钱医疗费，才算“圆满”解决。

李迟看于星跃心有余悸，于星跃一抬胳膊他都觉得对方是要揍自己，因此一拿到钱就赶紧离开了。

齐之慕本来中午就没吃东西，这一忙活外加担心着急，胃便开始不争气的疼了起来。

于星跃厚着脸皮管刚才的警察讨了杯热水，用手轻轻拍着她的后背，心跟着揪揪着，十分自责。

“对不起，小慕姐姐，我似乎又给你添麻烦了。”

麻烦倒谈不上，这件事归根结底是因她而起，于星跃也是为她出头才会这样做，不得不说，当她看到李迟肿着一张猪头脸出现在自己面前的时候，心里其实爽得不行。虽然后续损失了一万块大洋并且虚情假意跟人家道了歉，但总体来说还是赚的。

不过于星跃这事做得的确冲动，一码是一码，该说的话还是得说，就算他露出一副委屈巴巴的表情也没有用。

“于星跃。”齐之慕很少完完整整喊他的名字，再配合她现在那严肃的表情，于星跃心知自己要被批评了，立刻乖巧站好，先行认错。

“我知道错了，但是我咽不下这口气，我不想别人用难听的话说你，也不想做帮不上你任何忙的男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