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你的我从未+番外(38)
云畔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突然冒出这样的念头,不过这的确给了她一种醍醐灌顶的感觉。她猜测自己无意间触摸到了周唯璨的灵魂边缘。
和想象中相同,又冷又空。
最后倒是把自己给说烦了,陈屹口渴似的喝了大半瓶水,才怒其不争道:“我说不动你,这种破事儿我也不想管了,我劝你还是做好一辈子孤独终老的打算吧。”
周唯璨听完,竟然被逗笑了,“孤独终老有什么不好?”
……当然不好。云畔在心里反驳。
“虽然你确实挺适合孤独终老的,”陈屹无奈道,“不过作为你兄弟,我还是希望老天爷大发慈悲,从茫茫人海中找出来一个能受得了你的人,硬塞到你身边。”
我受得了。
云畔默默地想。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心声实在太吵闹,微茫的白雾里,周唯璨竟然抬眸,轻飘飘地瞥了她一眼。
该怎么形容这一眼呢。明明很平淡,很缥缈,却像一阵穿堂风,吹得她连骨头缝都隐隐作痛。
云畔有种自己被他看透、看穿了的错觉。
也许并不是错觉。
回到宿舍,方妙瑜已经洗完澡,换了套睡衣,坐在床头发呆。
把手里打包回来的汤圆放在她的书桌上,云畔连外套都没脱,就准备收拾东西去泡图书馆。
没多久,方妙瑜就下床了,心不在焉地拆外卖盒:“还是畔畔好,还记得我喜欢吃花生馅的。”
云畔转过身来,发觉她的脸色比刚回来的时候稍微好一点了,不过还是心事重重的模样。
犹豫片刻,还是选择关心一下:“你现在……还好吧?”
“挺好的,”像是早就预料到了她会问,方妙瑜牵起嘴角笑了笑,“不就是失恋嘛,我失恋的次数多到自己都快数不清了,能有什么不好的。”
——可是之前都是你甩别人。还是有区别的。
云畔抿抿唇,轻声道:“我刚刚去买汤圆的时候,碰见周唯璨和陈屹了。”
原本以为方妙瑜肯定会继续追问细节,没想到她竟然只是“哦”了一声,什么都没说。
这让云畔有些困惑,“你不想问点什么吗?”
“有什么好问的?不在乎你的人,问一千句一万句,也不会变得在乎。”方妙瑜把勺子里的汤圆戳破,怔怔出神,好半天才说,“昨晚他给我打了个电话,问我回家了没,我骗他说回家了,结果他就真的挂了电话。”
“明明酒吧里音乐声那么吵,他都不肯再多问我一句。”
方妙瑜说着说着,语气又有些哽咽,“跟他谈恋爱和自虐有什么区别?我已经受够了,我也有尊严。”
云畔很想说些合情合理的安慰的话,可是她内心深处的想法再清楚不过。
——快点分手吧。最好分得干干净净。以后都不要再有任何牵扯了。
她无法假惺惺地对自己说谎。
她就是这样的人。
第18章 夜间对白
虽然方妙瑜口中这么说,不过云畔心里清楚,对于周唯璨,对于这段感情,她其实并没有彻底死心。
比如她连续好几天晚上都会把手机提示音开到最大,抱着手机睡觉,早上醒来的第一件事也都是检查有没有电话或消息,而且除了上课之外几乎不肯出宿舍,干什么都提不起精神。
人就是这样,漂亮话可以随便说,真正放下却需要很久。
周四晚上十点左右,宿管阿姨刚查完寝,云畔就接到谢川的电话,说一个朋友今晚过生日,在“幻昼”包场,问她去不去,还说礼物都帮她买好了。
云畔其实是更想睡觉的,但是很不巧,那个过生日的男生她也认识,父母跟云怀忠也是有生意往来的关系,不好拒绝。
挂电话之后,她随口问了方妙瑜一句。
兴许是自己也觉得不能再这么颓废下去,方妙瑜积极响应了她的提议。
趁着宿管阿姨还在楼上查寝,两人偷偷溜了出去。
顺着宜安侧门走出去大概一百米,再拐个弯就是出租车停靠区,她们很顺利地打上了车,一路绿灯,畅通无阻。
抵达“幻昼”的时候,谢川已经站在门口等着了。
他穿着一件荧光绿的羽绒服,身形挺拔,远远望去像束移动的绿光,站在人群里一眼就能找着。
越走近那身绿越扎眼,方妙瑜忍不住笑:“你怎么不干脆整一头绿毛啊。”
知道她最近失恋心情不好,谢川难得没怼她,只说:“别咒我啊,以为我听不懂绿毛跟绿帽谐音呢。”
因为包场的原因,这次酒吧里面空间宽敞了不少,不像上次前胸贴后背地挤着,跟沙丁鱼似的。
舞台上正在表演的是上次那支摇滚乐队,唱的是首很躁的歌,底下有不少人都在跟着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