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樟树下，江燃川站在陆柯对面，脸上的冷意很明显。

“这是我第一次也是最后警告你，不要打程妍的注意，不然我绝对不会放过你。”

陆柯肩膀一抖，笑了笑：“呦，这就是A大的江教授的作为吗？”

说完，陆柯似乎觉得并未尽兴，又道：“是想打我还是想弄死我？真的舍得了江教授的身份，你就不怕你被开除了？”

这次换成江燃川冷笑了，眼底一片坦荡：“你尽管疯，我没有任何软肋。”

陆柯反问道：“那程妍呢？”

江燃川一滞。

他的确无法回答这个问题。

不是无法回应陆柯，而是无法回应他自己的内心。

“盛益集团的陈琦，是你找来的吧。”

这才是今天江燃川要提醒陆柯的话。

果不其然，陆柯脸色一变。

半响，陆柯沉沉的呼了一口气：“你有什么证据？”

江燃川觉得他好笑，真的笑了出来：“呵……是不是你给他发匿名邮箱，对他说默剧社里有个很可爱的女孩你自己心里清楚。”

当然，可爱这个形容词是江燃川自己加的。

陈琦进去前还在骂他是被哪个不知名的龟孙坑了。

听到江燃川提起这些，陆柯眼底多了些晦暗：“警局抓人还要证据呢，我只看证据！”

江燃川不想和他废话：“一个人犯了错终究是会留下痕迹的，不管过去了多久，也掩盖不了事实。十五年前一样，十五年后亦相同，你好自为之。”

留下这句话，江燃川不再多看他一眼，转身离去。

陆柯在江燃川走后，表情变得更加狰狞，额头上的青筋非常明显。

终于压抑不住，陆柯低吼一声，像是在发泄着什么。

江燃川，为什么只要你一出现，所有的光环都落在你的身上？

你怎么就那么难以毁掉呢……

*

江燃川摩托车没开出去几步就停了。

“往哪躲，早就看见你了。”

听见这句话，程妍才知道原来她在江燃川这早就暴露了。

索性，她也不藏了，从香樟树后面走了出来。

“燃川哥，你眼力真好！”

江燃川不给她岔开话题的机会：“说吧，谁让你到这来的？”

听这语气，程妍就知道如果不坦白从宽他定要生气了。

于是，程妍一五一十的将薛凯给自己打电话时说的话告知了江燃川。

“程妍，我有没有告诉过你，离陆柯远一点？”

程妍心头一紧，完了，终归还是生气了。

“燃川哥，我这次知道了，以后一定注意。”

程妍这次是发自内心的，她虽然不知道他们之间有过什么过节，但通过他们的对话，她已经清楚一件事。

那就是，上次她遇见陈琦这种人，并非只是个意外。

程妍认错态度自成一派，卖萌朝着江燃川吐舌头，他无可奈何的耸了耸肩，嘴边荡起了笑。

她怎么每次都来这套，他偏偏又还吃她这一套？

真是一物降一物。

“上车。”

“好嘞！！”

程妍冲到了摩托车后方，她知道这一波她又胜了。

*

夜里，江燃川坐在电脑桌前批改论文。

看了一眼时间.

12.30

而论文批改进度还不足十分之一。

脑子有些乱，都是白日里一些零散的画面，尤其是陆柯反问他的那句话，一直在耳边反复回旋。

那程妍呢？

江燃川站起身来，手指随意抓了抓头顶的发丝，尽量让自己精神起来。

再次坐下来时，手指还未触碰到键盘，视线就被床头柜上两个公仔猝不及防的勾走了。

那晚的记忆在眼前重现，她对他轻轻说出的那句话后，以及在他唇上落下蜻蜓点水的一吻……

江燃川呼吸变得沉重，目光也灼热起来。

闭上眼眸一分钟，江燃川再次睁眼时，关掉了论文文档，又新建了一个文本。

*

开学季来临，程妍元气满满，这学期的愿望还是和以前一样，各门专业课都能取得好成绩。

“妍妍，早！”

“早啊，妍妍！没想到你又是第一个来教室的！”

程妍：“你们也早，一个学期不见，怪想念你们的！”

程妍早就进教室了，同学们陆续进门都和她打起了招呼。

校园里的关系是最纯真的，虽然大家都是来自不同地方，但出了校园就很难找到这样纯粹没有杂质的友谊了。

程妍是英语课代表，今天的第一堂课就是英语课，她需要负责要帮英语老师收假期的英文日记。

一堂课结束，除了一个人之外，所有人的英文日记都被她收了上来。

陆柯……

他没有回学校吗？

中午之前，宁娇给程妍发了消息，说有重要的事情找她，叫她在学校里等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