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听到了吧。”那女生表情激动，可以看出是真心想让成岚及时回头，“他还有更难听的话，可能你们刚相亲你不知道，他当时说我小脑萎缩。”

“哦？”成岚温柔的伪装之下，是浓烈的兴趣，“这话听着耳熟。”

那女生：“不是妹妹，你要是都听过这话了，还不赶紧走，还坐在这里干什么？”

沈既渊从书上看到过修罗场，他当时都没在意，自己没谈过恋爱，根本不会出现两女因为他对峙的情况。

怎么也没想到，今天这第一次正式约会吃饭，会出现最大的雷点。

“我当时不想继续聊。”沈先生的解释略显苍白。

“卧槽。”那女生好像发现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情，“你沈公子还有恋爱的一天呢，我们都以为你这样的，必然是会孤独终老的，不行，我得跟我的小姐妹好好聊一聊。”

沈既渊漆黑的眼底是浓重的烦意，只是想和成岚安静吃个饭，这么难么？

早知道，选隔壁市的餐馆了。

“想要什么能闭嘴？”

那女生打字的动作顿住，沈既渊又补了句：“我和她的事情，装作没看见，装作不知道，你开个价。”

“呦西。”那女生脖颈都挺直了，“是了，我忘了沈公子要面子，那就要看看你觉得自己的面子值多少。”

沈既渊眉眼都沉了，“直说。”

那女生：“钱呢，姐姐不缺，我跟你姐姐也算是朋友，我也不为难你，你跟我道个歉。”

沈既渊这张嘴得罪了多少人，从圈子里给他外号“沈公子”就可以见得。

道歉这玩意他要有，他嘴上都会留几分。

“你打扰我们用餐，还故意挑拨我们之间的关系，你也应该道歉，所以抵了。”

“你要是不想跟沈君怡做朋友了，那试试做敌人？”

“......”怎么可能在南安市跟沈君怡做敌人，疯了吗！

那女生再次战败，但走之前还是好心提醒成岚，“妹妹，人活一世，还是让自己舒适点对不对？”

成岚那双自带湿润的杏眼，乖顺地很有欺骗性，“我也是没办法，吃完这顿饭的，谢谢姐姐提醒。”

“客气，咱们女孩子就是好姐们一家亲，走了，么么。”

成岚接受了她的飞吻，并且回应了一个。

等那女生走远，她才憋不住笑出声。

沈既渊：“......”

书上没教，有点难懂。

成岚对上沈既渊的视线也没有说话，只是偶尔喝一口酸梅汤，嘴角带着浅笑，看样子是没生气。

沈既渊还是个恋爱路上的新手，他拿不太准，但真诚总归是没错的。

“沈君怡之前总是给我安排相亲，刚才那位是其中一次，具体什么情况我记不清了，好像是饭都没吃完她就离开了，后来再也没有联系。”

“如果你想知道的话，我可以找沈君怡把之前相亲的名单给你，还有照片。”

成岚忍不住了，她捂着肚子笑得开怀，但公众场合不能出声，只能看到她整齐洁白的牙齿。

沈既渊从她弯得像月牙的眼睛上得知，她没生气，可他也不明白她笑什么。

有些事情还是直接问的好：“我说的话这么好笑？”

“不是。”

成岚是觉得这样的沈既渊太过可爱，想起和他初见的那段时间，形成了很强烈的反差，所以她总是忍不住想笑。

缓了缓，成岚问：“君怡姐总是给你安排相亲？”

沈既渊点头：“从她生完孩子之后就开始，后来随着孩子长大变本加厉。”

“你就没想过。”成岚实话实说，“你嘴上收敛点，也许君怡姐就不会一直给你安排相亲了，你也能稍微轻松点。”

“她不会的。”

——“他不会的。”

这句话很熟悉，成岚前两天才听完几乎一模一样的。

而她这会儿才完全明白，这姐弟俩之间的相处模式是怎么不对劲的。

他们在那样的情况下被迫成为姐弟，相认的那天是认尸现场，而他们之间却没有恨意。

甚至有比一起长大的姐弟间更有默契。

人们眼中所看见的疏离，是假象。

他们的感情远比想象中得深。

成岚思绪飘忽，连服务生上完菜都不知道，直到沈既渊的沉磁的嗓音入耳。

这菜上的巧，在沈既渊那话音刚落的瞬间，成岚的情绪变化他也是这会儿才感觉到。

“怎么了？”

“我没事，吃菜吧。”成岚回神回道。

沈既渊给成岚盛了碗汤，“菜品是固定的，是很南安本地的口味，如果你不喜欢，可以点些你喜欢的，让后厨做。”

成岚喝了口汤，鲜美中带着甜口，好吃归好吃，但这家菜馆比其他餐馆甜度高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