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潮音(131)

作者:寄山海 阅读记录

“我前世的妈妈也很早就去世了。区别只是……”阿芙拉说到这里,不得不深吸一口气以掩饰哽咽,“只是我前世没遇到任何像妈妈一样爱我的人。可是这一世我很幸运。”

接连两世相似的经历让阿芙拉不能不共情。

她上一世的姨母虽然不像哈利的那么糟,但实际上也只是尽到了一个监护人的责任——阿芙拉甚至挑不出她任何的毛病,可她哪怕在阿芙拉过生日时也从不肯分享一个拥抱。

尽管如此她仍旧试图说服自己,实际上她已经比许多人都要幸运了。

有时她甚至想感谢格林德沃的魔法,她要谢谢他带她来到这个正在逐渐崩坏却又如此让人迷恋的时代。尽管她从未感受过来自母亲的温暖,但至少在今世她遇到了许多温暖的人和事。

但里德尔似乎完全不能理解这种情感寄托的行为。

他看着她红肿的眼睛,也只是说了一句:“你太感性了,我从来没有想过你是这么感性的人。”

对于他来说,感情没有发生过就是没有发生过。一旦时机过去,时间流逝,感情便不会再凭空产生,更谈不上什么弥补。

阿芙拉反而不能理解他:“你没有一刻想念过你的母亲吗?”

里德尔冷冷地说:“从她丢弃我的那一刻,她就不再是一个母亲了。”

阿芙拉争论道:“那并非她所愿,或许梅洛普在爱情上是走了偏路,但对于你的降生她并没有错。她爱你,里德尔,如果她还活着,一定也会是个好的妈妈。”

“如果——人们总爱假设,连你也不例外。”里德尔嘲讽地勾了勾嘴角,“你记得吗?她是个女巫,但凡她动一动自己的魔杖而不是愚蠢地放弃求生并在孤儿院门口生产,恐怕结果都会不一样。”

“你不能对一个那样处镜中的女人做过高要求。她的父亲和兄长从来没有教过她什么是爱,她在虐待中长大,但仍然渴望着去爱其他人。尽管那方式并不对,结果也不好,但她已经为你做了所有她能做的。”

“你知道吗?无论什么时候,从来没有人敢在我面前提及这个问题,我现在忍着没有给你教训,已经是你最大的幸运。”里德尔站起来说道,“另外,既然你一定要提,那我就告诉你,别妄想我会顺着你的期望,上演原谅那对愚蠢的男女之类的伦理大戏——老里德尔在抛弃梅洛普时她怀着孕,但此后他甚至也一次都没有来找过我。而梅洛普那个女人更是蠢得不可救药,她一生甚至没有一个称得上是家的地方,这种情况下企图用怀孕去拴住一个男人,是对所有人的不负责。”

“她只是太渴望爱了,如果世界上没有她的家,至少腹中的孩子和她有着密不可分的联系。没有一个母亲会不设想自己的孩子未来会长成什么样,而你是她这一生最美好的寄托,当她在那么艰难的条件下还坚持生下你时,就表明她爱你!里德尔,你或许认为自己身上流着肮脏不堪、令你自己厌恶的血,但你不能否认你的出生是梅洛普生命中唯一的光。”

里德尔原本打算转身就走,但听到这些话,他还是停住脚步,讽刺至极地提醒道:“很感人,但这话你不应该对我说,而应该对梅洛普的坟墓说。或许你还应该设法再穿越回1926年,教会她在成为一个母亲前最基本的事是保障自己的生存。”

阿芙拉也站起来吼道:“我要是能回到1926年,你以为你还能站在这里和我互呛?”

比魔法她打不过里德尔,难道比吵架她还能输?

这彻底激起了里德尔的怒火,他恨不得立刻让恶咒教她做人——事实上他的确准备管管阿芙拉这越发无法无天的行径,否则她要踩到他头上了。

然而里德尔转过身,却发现刚才还在叫嚣挑衅的人此刻倒在地上。他走过去确认阿芙拉死没死,失望地发现她充其量只是脸颊红得不太正常。

他半蹲着伸手,试了下阿芙拉额头的温度,而后收回手说道:“既然你觉得自己这么不可一世,就躺在这冷静冷静再回去吧。”

里德尔说完,起身要走。

阿芙拉抬手拽住他长袍的下摆,虚弱却顽强地说:“你要是把我扔在这,我就告诉邓布利多,是你怀恨在心把我弄成这样的——反正大家都看到你在舞会上落单了。”

里德尔俯视着她,一瞬间气笑了:“谁告诉你,我在舞会上落单了?”

阿芙拉强撑着身子,在头晕目眩中爬起来,靠在墙上时两眼发黑,甚至没法看清里德尔的脸。

那一瞬间,所有积压在心中的难过和委屈一齐涌上心头,并变成猝不及防涌出眼眶的眼泪,冲垮了她脑中紧绷的那根弦。

“你跟别人跳舞了?”阿芙拉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大声质问他。

里德尔沉默地看着她,看上去是在思索应该直接将她扛到医疗翼,还是先把人打晕换取片刻的清净。

【作者有话说】

【小剧场-“暴君”版本的情人节】

傍晚的用餐时间。

阿芙拉坐在华美的长桌一头:“汤姆,你知道今天是七夕吗?”

里德尔端起红酒:“七夕?让我猜猜,这又是什么愚蠢的麻瓜节日?”

阿芙拉试图解释:“它在中国相当于我们的情人节,并且它来源于一个凄美的故事。”

里德尔:“看在我今天心情还不错的份上,你可以说来听听。”

阿芙拉:“传说在遥远的中国有对情侣叫牛郎和织女,牛郎是人类,而织女是天上的仙子。他们因天规而被迫分离,而且天规的掌管者——王母娘娘还用发簪划出了一条银河,让他们永远不复相见。可是在阴历七月初七这一天,会有无数的喜鹊纷至沓来,搭成鹊桥跨越银河,使得这对有情人能够相聚。”

里德尔低头浅酌:“显然这个故事告诉我们,不要轻易挑战权威,否则你就会付出相应的代价。”

阿芙拉耸耸肩:“你不觉得这个传说恰恰是为了反权威吗?”

里德尔:“人们自古以来就梦想着反对权威,从未停歇。但他们最后的结局也不过如此——一年一聚?这样真能令他们发自内心地愉悦吗?”

阿芙拉皱了皱眉,无言以对。

不过里德尔的话倒的确提醒了她——就连西方的情人节也是为了纪念一桩悲惨至极的爱情,阿芙拉反而开始怀疑为什么人类都喜欢在这种故事氛围下你侬我侬。

里德尔目睹她的神色变得微妙:“你在想什么?”

阿芙拉遂说出自己的感受。

里德尔放下酒杯,起身慢慢走过来:“我不介意你再为我讲讲西方的情人节文化。以及——既然如你所说,就连牛郎织女都可以在今天跨越银河,那么为什么你要坐得离我那么远?”

阿芙拉理直气壮:“这是你为我请的所谓礼仪老师的教导,她说男女主人这样的用餐距离才是符合礼仪的。”

里德尔沉吟:“男主人恐怕不这么认为。而且,这也不是最适合听故事的距离。”

他缓慢踱步,直至她的身后。

“为什么不讲完那个情人节的故事?”里德尔低声蛊惑般说道,“我想听。”

里德尔抬手的动作引得她微微颤栗,就在阿芙拉以为他要抚上她的脖颈时,他却只是撩起她的头发,令恼人的发丝不要遮挡那纤长优美的颈子。

她深吸一口气:“情人节又名圣瓦伦丁节,其命名是为纪念公元3世纪在罗马帝国危机中入狱的圣徒,圣瓦伦丁……”

然而当阿芙拉以为一切就到此为止时,他却又猝不及防地抱起她,将她放在桌上。

阿芙拉坐在桌沿边,她从这个角度甚至可以微微俯视着里德尔,但让她深感痛恨的是,有些问题根本就不是位置能解决的——正如她此刻仍在他的凝视和触碰下仍不由自主地颤抖,并因之而心跳剧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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