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潮音(242)

作者:寄山海 阅读记录

她再一次两眼发黑——那箱子上的魔法禁制根本就不是里德尔设置的!

里德尔的心思到底有多缜密?他知道区区一只箱子本就不安全,所以就连锁上的禁制都是他让别人设置的,这样一旦东窗事发,他就可以像现在这样谎称是和盗贼发生了打斗。

阿芙拉心里发慌,完全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我不能确定,当时阁楼上太黑了,我一走进去就被袭击了……”

忒修斯观察着她的反常,突然问道:“阿芙拉,你们的邻居叫什么名字?”

卧室内一时沉默,她下意识看向里德尔。

他手里捏着魔杖,遥遥投来警告的眼神,阿芙拉则在他的注视中不自觉吞咽了一下。

气氛紧绷,冲突似乎一触即发。

她拼命调动着记忆,终于回想起半年前那封被塞错了信箱的信件上写的姓氏:“史密斯。”

“亨特·史密斯。”里德尔适时补充。

忒修斯回头看了他一眼,没有继续发问。他重新回到二楼去观察“案发现场”,哈兰德则显然不太相信里德尔的说辞,他很快就起身和里德尔走出去谈话,这让阿芙拉越发感到不安。

客厅里传来低声的争执,哈兰德一反往日懒散的常态,一刻也不松懈地握紧魔杖:“……我不敢相信她会变成现在这样,如果这就是你的‘照料’,那么我只能说你实在太轻浮了。”

里德尔反倒语气闲散:“而布朗先生显然认为这场入侵意外是我的错。”

“汤姆·里德尔,你自己心里清楚这究竟是不是意外,而阿芙拉又是怎么中的咒语。你知道对傲罗隐瞒案情的后果是什么吗?”

“听布朗先生的意思是想把我捉拿归案了。”

“你以为我不能?”

里德尔轻蔑地笑了一声。

阿芙拉再也不能提心吊胆地听下去了,她的心脏都快跳出来了。

她强忍着身上的疼痛坐起来,喊他的名字:“汤姆,你能不能进来一下?”

两个人都没有立即动作,而且阿芙拉有种感觉,里德尔甚至在因为她的打断而不满——这样他就无法继续激怒哈兰德,并在他忍不住先动手后占一个“正当防卫”的高地。

她不得不提高音量又喊了一次。

里德尔的声音只是在客厅响起来,他似乎并不打算理会她:“可以稍微等一下吗,亲爱的?看上去布朗先生和我之间有些误解没说清。”

“我有些难受,汤姆。我很需要你。”阿芙拉不得不暂时放下自尊说些违心的话。

过了一会,里德尔才慢慢踱步进来。他就坐在床边,但并不替她解咒,只是冷然注视着她此刻因饱受折磨而愈发苍白的脸。

阿芙拉勉强撑着身子,一只手抓住他的手臂:“我帮你撒谎了,你要信守承诺。”

里德尔好笑地扬了扬眉:“你自己都做不到的事,有什么资格来要求我做到呢?”

她气得发抖,同时感到无比悲哀:“我哪一样约定没做到?你说要忒修斯的选票,我没有违约。你让我当着忒修斯和哈兰德的面亲口否认你做的那些好事,我也帮你隐瞒。里德尔,你到底还要我怎样?”

“真不敢相信‘约定’两个字也能从你嘴里说出来。”里德尔嘲讽道,“敢问你对于我们的婚约遵守了什么?是借我的手去平息谣言然后你好向阿布打探消息?还是如我刚刚亲眼所见那样——意图豁出性命去包庇另一个与我作对的人?”

阿芙拉竭力和他争执:“那并不是你伤害任何一个人的理由。”

“如何杀戮不得不继续,那么我将任其自流。”

她被里德尔的坦然和直白惊得哑口无言。阿芙拉抓住他胳膊的那只手起初用尽全力,然后又无力地松开。

她笑着,语气同脸色一样苍白:“你的意思好像在说,这一切都是我自找的。”

“你说得对,是你自找的。”里德尔轻柔地抚摸她的头发,说话也轻声细语,就像在耐心哄她安眠,“这世上能让你这样包庇的男人只有一个。我原以为不必强调这一点——谁同你荣辱与共,你怎么会不清楚呢?阿芙拉,你是这样聪明。”

阿芙拉深深吸气:“谢谢你的提醒,我的确要好好想清楚了。”

“愿痛苦能使你的头脑保持清醒。”他眉眼低垂,如同阿芙拉正深陷苦难无法自拔,而他则是给出虔诚祝祷的神父,令宽恕的恩典如圣光般照临,成为她唯一的救赎。

里德尔说完这些就起身走出去,将她独自留在卧室里。

第167章 谎言

◎他是真正意义上死过的人。◎

阿芙拉听到忒修斯从阁楼上下来,和里德尔交谈了几句。

里德尔轻描淡写地补充:“哦,对了,弗兰卡刚才已经去追嫌犯了,或许您应该分派人手前往帮忙。”

“……弗兰卡?交通部那个威尔克斯·弗兰卡?”忒修斯一边向里德尔求证,一边从哈兰德那里得到消息——弗兰卡今夜的确也提前离席了。

“你们是同一届的,而且都曾就读于斯莱特林学院,显然你和弗兰卡交情很深。”忒修斯这话不像在陈述,倒更像是质疑。

但里德尔理所当然地将此事认了下来:“是的,斯卡曼德先生。您有所不知,在破获巫师恶意伤人案件时,弗兰卡也有一份功劳。”

“不,这我倒是有所耳闻。”忒修斯语气很微妙,不打算继续和他耗时间。

阿芙拉很快听到三人一同离开的动静,不知道里德尔是不是回到了魔法部接受例行调查。

里德尔太嚣张了,他甚至在明晃晃地挑衅,却又完全不惧怕和魔法部闹翻——她无法想象里德尔已经为自己筹备到了什么地步。

如果他已经这么有信心,为什么还要继续留在神秘事务司?是为了那个还没找到的东西吗?不,或许他还想尽可能地在魔法部安插自己的人手,要知道,前世魔法部里就有不少人是食死徒。

她则只能像个病入膏肓的人一样,什么也做不了,只是躺在那里等待死神到来,举起镰刀收割她的生命。

身体和精神的双重折磨将时间拉长,阿芙拉恍觉自己已经捱过了一小时,然而大门发出响动时,她看了看表,才发现不过才经过十分钟。

客厅里响起高跟鞋的声音,缓慢、优雅,显示出来人的从容不迫。

有人推开卧室门替她解除恶咒,那一刻阿芙拉终于得到解脱,仿佛溺水得救的人一样大口大口呼吸着空气。

她仍旧浑身无力,冷汗早已浸透全身的衣服。阿芙拉瞥向门口,视线落在站在那里的维尔塔宁身上。

维尔塔宁显然是匆忙赶来的,身上还穿着圣芒戈的制服,只在外面罩上了一件毛呢大衣。

“外面真冷。”她悠悠吐出烟圈,也不在意阿芙拉是否介意。

在阿芙拉等待恢复时,维尔塔宁将剩下的半支烟抽完,同时直面她的冷眼。

阿芙拉并不因她的到来而心怀感激。

维尔塔宁毫不在乎这一点,自顾自说道:“你何必将他激怒到这个地步呢?这会很不好过。”

阿芙拉不由自嘲:“我都走到这一步了,还会在乎好不好过吗?”

维尔塔宁笑着摇摇头:“我是说,他会让我们很不好过。你不知道伊诺克来找我时是什么表情。”

她警觉道:“这么说你见到威尔克斯了?他怎么样?”

“那可不是我应该过问的,不过他看起来不太好。”维尔塔宁说着又点上一支烟。

那支女士烟纤长漂亮,被她用同样纤细修长的食指和中指以轻巧的姿态夹住,火星摧烧烟纸时如同一支微型玫瑰在指间燃烧。

这话令阿芙拉感动到烦躁:“如果要抽烟,能不能请你出去?当然,就算不抽烟,你也最好出去。”

走出圣芒戈的维尔塔宁如同变了一个人,她只是穿着那身制服,但这挡不住她骨子里恣意盛放的矜傲:“自从我来到英国,除了他,从来没有人敢这么对我说话。当然,除了你,也从来没人敢用这种态度对待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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