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潮音(30)

作者:寄山海 阅读记录

“你可真不要脸,早点儿给自己找块儿风水宝地吧。”杰西卡实在听不下去了,蹭地站起来往外走。

“还用找?我们家有祖坟的!”马尔福对着她的背影喊道。

“……”阿芙拉感觉自己脑袋上正在冒烟,这个人简直彻底没救了。

“你真的不想知道里德尔和辛西娅的关系?”马尔福发觉,阿芙拉和里德尔此前的关系似乎和他想得不太一样。

他算得上对整个魔法界的现状了如指掌,所以对于阿芙拉·格林德沃这样一号人物的身世并不陌生,他应该想到的——一个在魔法界长大的孩子身边不会缺少其他的巫师玩伴,和里德尔这样的人不一样。马尔福不由得猜测里德尔到底是怎么和她认识的。

他刚刚问完最后一句话,宾斯教授就从黑板后面飘进来,宣布继续上课,他只好乖乖转回头去。阿芙拉现在感到真空吸尘器的声音无比亲切,至少她的耳根子终于清净了。

学生们三三两两地回到教室,杰西卡也走进来坐下了。

趁着第二次小组讨论,杰西卡凑到阿芙拉耳边,轻声说道:“别听马尔福瞎说,我刚才出去上厕所的时候看到辛西娅一个人站在走廊里,根本就没和里德尔在一块。要我说,他们之间肯定没有什么关系。”

其实他们之间有没有关系跟她有什么关系呢?怎么好像现在人人都确定她和里德尔有点关系一样。这让阿芙拉颇为郁闷。

好不容易熬到下课,马尔福竟然还把上节课间的话题续上了:“你要是想知道,晚上可以来……”

阿芙拉把书往包里狠狠一塞:“看在我急着去吃饭的份儿上,这是你最后一次不被揍的机会。马尔福,我得承认你长得很好看,所以珍惜你的鼻梁。”

她说完扭头就走,哈兰德直皱眉:“她干嘛去了?”

杰西卡耸耸肩:“说是有点急事。”

“她能有什么急事……”

“这就没人知道了。”杰西卡还特地关注了一下优秀学长里德尔的动向,但他并没有要跟上去的意思,看来这事与他无关。

不过阿芙拉也就这一天没和他们一起吃饭,之后,大家便很快将这事忘到了脑后。

而阿芒多虽然说过合并课堂,但由于某些课程实在无法并在一起进行,所以一年级有一半课程仍是单独上的,比如魔药学、飞行课、变形课等非常考验基础操作的课程,就是一年级单独开课,一年级以上则每两个年级进行合并授课。

这反而让阿芙拉松了一口气——要知道,每次和二年级一起上课,她都局促得很。若是里德尔坐到她的前面,阿芙拉上课就总忍不住分神;可要是他坐到她后面,她又总是感觉后脑勺上盯着一双眼睛。虽然知道这可能是错觉,但她就是忍不住去想。

另外,有里德尔在的课上,她又不得不强迫自己集中精力。出于某种她自己也说不清的原因,她不想在里德尔面前丢人,更不想被他比下去。

就连哈兰德都感到惊讶,说没想到阿芙拉脑袋这么好用,结果当然是从她那里领到两个白眼。

除了上课以外,阿芙拉和里德尔再无其他交集。实际上,就算是上课的时候,她和里德尔之间也没有什么非沟通不可的事情。

马尔福偶尔的插科打诨成为她和里德尔之间唯一的交叉点,但阿芙拉又实在痛恨马尔福的聒噪,恨不得一拳送他去见宾斯。

杰西卡还提醒过她几次:“你和马尔福到底怎么回事?我觉得他有点有意无意地纠缠你,跟个苍蝇似的!”

阿芙拉倒没深想:“他不是一直都不怎么要脸吗?”

杰西卡摊手:“一般情况下倒也没这么不要脸。”

“你的意思是他有别的目的?”阿芙拉问完后,和杰西卡双双沉默了。

她有什么值得马尔福大费周章的目的?说句不要脸的,在马尔福的势力面前她简直除了美貌、智商和人品外一无是处。想到这里,阿芙拉突然绝望地发现,她有点被马尔福传染了……

杰西卡也想不明白:“目前我还想不到头绪,但是我知道,马尔福一向无利不起早。你要小心他。”

“我知道了。”眼下除了多个心眼,走一步看一步,也没有别的办法了。

半个学期就这样平静无波地溜了过去。

直到有一天大家都换上了颇有分量的长魔法袍,甚至已经有人围上了学院色的围巾,阿芙拉才意识到,时间是如此不经留。

而自从她上次在某个中午找借口溜到庭院中后,猫头鹰安南已经休息了好一段时间。

这天中午下课,阿芙拉再次带着安南来到庭院中。

清晨落了雪,尚未被践踏过的地面仍是一望无垠的纯白。阿芙拉回望自己来时的脚印,显得有些孤独,又有些漫无目的。

中央的喷泉池被施了魔法,即便在寒冬中仍能保持不结冰的状态,这使得庭院一年四季总是充满了灵动与活力。

白鸽成群起飞,绕着城堡的桥廊画出漂亮弧度,阿芙拉放飞了安南,轻轻说出一个地址。

上次她尝试给“德国班得瑞大街13号”寄信,但是很可惜,安南没有带来任何回应,而是将信件原封不动地衔了回来。

要知道,巫师驯养的猫头鹰很少会出错。

阿芙拉不死心,仍旧抱着一丝微薄的期望,准备尝试第二次。她总要将各种方法试一试。

安南被放飞后,在原地盘旋着,迟迟不愿离去,不知是感于时局的动荡,还是早已明了这场飞行不过又是一场徒劳。

“帮帮我,安南。”阿芙拉让安南站在自己手臂上,抚摸他纯白的羽毛。

正值午休,学生们下午还有课,一般不会有人这个时候来庭院。阿芙拉为了赶时间,连午饭都没来得及去吃,这正是放飞猫头鹰的好时机。

安南终于又拍拍翅膀飞起来,在她头顶上依依不舍地盘旋了好几圈,而后留给她一个机敏的身影。

阿芙拉注视着安南飞翔的轨迹,她费劲地垫起脚,一直到他越过桥廊。她过于全神贯注,里德尔踏雪而至的声音又过于悄然,以致于他站在旁边时,阿芙拉丝毫没有察觉到。

直到腰间突然覆上一双温热的手掌,让阿芙拉为之一颤,几乎条件反射地要掏魔杖。

但里德尔只是将她托起,让她坐到了庭院的石柱上面,以便她能看得更远。

阿芙拉瞭望安南远去的方向:“你怎么来了?”

“下雪了,出来看看。”里德尔视线放得很远,却不知道在注视哪里,“好看吗?”

安南的身影逐渐变成一个点,最后消失在天际。

古老深沉的黑湖吞噬了一个又一个秘密,静静地承载着雪花的重量,将它们织成一张透明的网,似乎这样就能将秘密永远封存在当年的深冬里。

“好看,景色很开阔。黑湖上结冰了,远处的山也落了雪,山头是纯白的。你要不要也上来看看?”阿芙拉伸出手,主动邀请道。

石柱上面积很大,足以容下两个人。

但里德尔没有接受她的邀请,他望着前方,冰冷的雪光映在他深色的眸子里,却永远也不足以让人看透他的心思。

如果说眼睛是心灵的窗户,那么里德尔的心灵恐怕比黑湖更幽深。

阿芙拉想,是雪光还不够明亮,而他身上的暗又太过浓重,浓重到足以席卷吞噬靠近他的一切,这样的人根本不值得被救赎。

因为世上无人能够救赎他。

可是他直视人的双眼时,目光又总是那样真诚——至少看起来挑不出一点问题,所以就连阿芒多这个校长都曾被他所蒙蔽。

里德尔拉住她的手,说:“上面冷,下来吧。”

在此之前,石柱上已经积起一层雪,短短时间内已经将阿芙拉的魔法袍浸湿了。她忽视了这点,有些懊恼地拍了拍身上的雪,但显然已经于事无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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