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潮音(307)

作者:寄山海 阅读记录

大部分人都有的弱点,无非就是怕死。里德尔也擅长用死亡威胁别人,可她还是觉得哪里怪怪的。

阿芙拉不甚明白:“他名下的研究项目不是正在攻克一项麻瓜疾病吗?如果我没记错,他女儿就是这个疾病的患者吧。听说研究有点眉目,但进展依旧很慢。霍华德那种性格,你现在这样威胁他,就不怕起反效果?”

“那得看是什么威胁,不触及到个体本身利益的威胁不算真正的威胁。”里德尔勾着唇角说道,“都说霍华德很爱自己的女儿——欠缺切身之痛的爱,也不叫爱。”

阿芙拉微怔:“你的意思是……”

“这是种传染病。”他今天没有了同她较劲的心思,包扎的动作迅敏而轻柔,口中的话语却让人不寒而栗,“他现在有着同他女儿一样的境遇了。”

阿芙拉的手指不由自主瑟缩了一下,松开了里德尔的袖口。

他并未因这个小小的插曲而同她计较,为她绑好绷带后甚至轻轻拥了她一下:“安心待在家里,阿芙拉,好好养伤。”

【作者有话说】

第208章 病情

◎简直不能相信这一切是汤姆·里德尔的大作。◎

里德尔离开后几分钟,阿芙拉仍旧感到后背发冷。

莉莉安应该没有这么快过来——就算她来又怎样呢,也不过是多了个里德尔用来监视她的眼线罢了。

趁着宅子里只有自己一个人,阿芙拉扶着墙慢慢走到一楼长廊尽头的药剂室门前。她庆幸地发现,里德尔并未给房间上锁。

这里面的药材和器材都非常有限,阿芙拉不认为她能在这里分析那种红色药剂的成分。她坐在操作台前面,忍不住异想天开——要是能回霍格沃茨就好了。当然,她知道这是不可能的事,所以要么她能进一步博取里德尔的信任,让他将自己的药剂室开放给她,要么唯一的方法就是让人把那种药剂带出去。

这种事太铤而走险,她不可能在风口浪尖上交给维尔塔宁去做。至少目前看来,维尔塔宁就是她在里德尔身边的最后一张底牌。

阿芙拉脑中闪过许多计划,最后都被她一一推翻。她正出神地思索,便听到有人敲了敲门。

她抬起头,看见莉莉安怯怯地站在那里:“小姐,你还好吗?是先生叫我来的。”

“我没什么事,只是想一个人待会儿。”阿芙拉说道,“你可以先出去吗?”

“先生说……要守在您身边。”莉莉安颇为心虚地说道,似乎是因如今的身份转换而不安,毕竟阿芙拉之前帮过她那么多次。

阿芙拉扬扬眉:“他是不是还要你向他汇报我每一天的行动?”

莉莉安低着头不敢说话。

阿芙拉对一切眼线都心怀提防,但也不想为难一个身不由己的人。

她了然地笑笑:“那你就进来吧,搬张凳子坐在旁边就可以了。我摆弄起魔药来总会不记得时间,可不是一时半会就能结束的。”

阿芙拉没有夸张,她在魔药上的专注度集中得吓人。莉莉安一整晚同她待在一起,好几次因氛围枯燥而打起瞌睡,但阿芙拉却始终兴趣不减。

她已经很久没碰过魔药了,重新在熟悉的事情上拿回掌控感总是令人愉悦的。

到了深夜,里德尔依旧没有回来。

莉莉安伏在桌上睡着了,阿芙拉见状便没有叫醒她,自己扶着桌子来到窗边,将一瓶清水放在窗台上。

满月水,她刚用掉一瓶。

而今天刚好是满月的日子,这正合她心意。等一夜过后,这一瓶也可以将就用用了。

有了这一段放松的插曲,阿芙拉才感到困意袭来,她伏在桌子上,一面盯着那瓶清水在月光下反射出粼粼波光,一面在不知不觉间闭上眼。

她本以为自己睡不了多久。她要么会在不适的姿势中醒来,要么会被莉莉安叫醒,但总归不会是莫名其妙地出现在卧室里——所以当她发现这件事时,刹那间还以为自己在做梦。

刚刚醒转的阿芙拉头脑昏沉,听见门外有人在对话。一个是里德尔,还有一个男人的声音,她并不熟悉。

奇怪,这样的场景似乎在不久前出现过。

阿芙拉几乎真的要认为自己是在做梦了。她试着动了动,发觉自己全身上下烫得吓人,浑身的力气也像被抽干,并不足以支撑她起身。

与上次不同的是,里德尔的声音听上去怒气隐忍:“我希望你能认清自己的处境,先生,我要听实话。”

他大概是在对另一个男人说话。

“如……如您所见,里德尔先生。”男人的声音颤抖着,尽管面对死亡的威胁,他仍不敢把话说得太明白。

几秒钟的沉默过后,里德尔发出一声几不可闻的笑。这让站在他对面的男人慌张地往后退了几步,撞在栏杆上并发出巨大声响。

他受撞的腰背剧痛,但那都比不上他正直面的危机更让他恐慌——因为他很有可能马上就再也感受不到疼痛了。

在一阵高跟鞋上楼的声音过后,维尔塔宁压着嗓子开口道:“冷静点,里德尔,你这是要让她此后没有医生可看吗?”

他的语调冷锐而张扬:“英国魔法界不止他一个医生。”

“要是他们知道来一个消失一个,还有谁会愿意来?”相比他现在的情绪,维尔塔宁要平静不少,“但这都不是问题的关键。关键是,你要找一个有胆量说真话、敢用药的医生过来。”

令人窒息的几分钟过后,外头传来有人慌不择路逃出去的动静。

“你怎么看?”里德尔问道。

“那取决于你允不允许我说实话。”维尔塔宁向他讨要着免死令。

少顷,她应该是得了里德尔的示意,淡淡陈述道:“我在这方面并不专业,但就我多年来的经验判断,脏器功能减退已经是最好的结果。”

至于实际情况到底什么样,而最坏的结果又是什么,相信他会有自己的判断。

里德尔衡量了很久,最终对维尔塔宁说:“把艾维·考夫特找来。”

“好。”

高跟鞋的声音也渐去渐远,那之后又过了很久,阿芙拉没有听到里德尔离开的声音。

可是他也没有走进来。

在一门相隔的床上,阿芙拉盯着天花板,几乎怀疑是自己的听力也出现了问题。

她躺在床上,很快便感到双目发沉,然后继续陷入到睡眠中。

下一次睁眼,她看见熟悉的人坐在床边,脑袋一点一点地打着盹儿。他看上去苍老了许多,头发也不如以前那般黑了。

“……考夫特。”她想说话,但喉咙的干哑打断了她。

他听到声音后惊醒,起身递给她一杯温水:“谢天谢地,你终于醒了。”在扶她坐起来后,他用手背试了试她的额温,“高热也退下去了,看在梅林的面子上。”

她倚着床头,如释重负地笑道:“你来了就好,这样就不会有别人遭殃了。”

考夫特佯装抹了抹脑门上的冷汗:“可不是么,你可得替我在里德尔面前多求几句情。”

“麦西莫的病情怎么样?”

“不算太糟。在我们合作的成果正式问世后,他的病情总算是暂时稳住了。”

比起她上一次醒来,柜子上的药换了一半。阿芙拉瞥了一眼,大概能判断出自己出了什么问题。

她小口喝着水,想在考夫特这里求证一个确切的答案:“我的状况怎么样?”

她知道考夫特的习惯——很重视当事人的心理状态,因而会在家属面前实事求是,但较少对病患本人提及实情,尤其是情况不太乐观的时候。

而现在他甚至连开口都觉得困难。

良久,考夫特才斟酌地说道:“阿芙拉,我想你应当发觉了身体的某些变化,至少今后你得尽可能避免让自己受伤了。你知道,有时候伤口的复原不是那么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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