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潮音(50)

作者:寄山海 阅读记录

“为什么?那个……你不等等阿布吗?他刚才好像说有事找你。”阿芙拉一边拼命找理由,一边快跑两步追上去,但今天脚上这双高跟鞋实在让她有些穿不习惯,她在慌张之中险些崴脚,下意识抓住了里德尔的手臂。

那一瞬间,她感觉里德尔握紧了拳头,小臂上的青筋都在汩汩跳动。

他忍无可忍地低头看着她,似乎含着一腔怒火,但又不想在人前太失态,因此语调和神情都在极力克制:“阿芙拉,你到底想怎样?”

阿芙拉被他问懵了:“我怎么了?”

她甚至还什么都没问出口,实在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在此接受他的质问。

阿芙拉慢慢意识到,可能在她不知道的时候发生了不好的事。

她松开手,往后退了两步:“我不明白你突然间是什么意思,里德尔,我所做的仅仅只是来祝你生日快乐而已。”

“那么阿布今晚最大的错误就是将你带到这个晚宴上。”里德尔冷冷地说。

“你到底在说什么?”她甚至不明白他为什么突然间对她兴师问罪,还带着一腔让人恼火的怒意,就好像她是什么可以随时被迁怒的对象一样。

几乎是同时,会场的一角就乱作一团——阿芙拉举目望去,只见马尔福醉得不省人事,要不是他脸颊上堆着两坨粉红色,她甚至都要怀疑他是不是装的,阿芙拉猜测他是错拿了高年级学生才能饮用的酒水。

有人正架着马尔福的胳膊往这边走来,看样子是打算把他送回去。

里德尔视若无睹地要离场,但阿芙拉执意将他拽住了:“你不能走,今晚的事要说个明白。”

看得出来,里德尔原本没想在这里发作,但鉴于阿芙拉的锲而不舍,他也越发不耐烦:“戏演得很好,格林德沃小姐。我是否该问问你今夜原本想要达成何种目的?”

“我不知道你到底在说什么,但我猜是有什么事让你误会了,或许我们应该找个地方说清楚。”阿芙拉坚持道。

自从她入学以来,针对她的事情时有发生,如果这次真是有人在背后偷偷搞小动作,她凭什么要做这个冤大头?

眼下正有个很好的机会,可以拖住里德尔的脚步。

那两个学生正架着马尔福往门口走去,阿芙拉走过去拍拍他的脸:“喂,醒醒,你真喝多了?”

对方像滩烂泥一样倒下来,阿芙拉顺势接住他:“我会把他送回宿舍。”

那两个学生面面相觑:“可你怎么把他送进男生宿舍?”

“他的室友不是还在这里吗?里德尔会帮忙的,对吧?”阿芙拉将视线移到他身上,一时间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到这边。

她就像是确信他在这个阶段仍要通过种种举措来拉拢人心,所以不会在众目睽睽下拒绝她。

但看起来,无论今夜发生了什么,里德尔都气得不轻。他居然只是冷漠地扫了她一眼,然后头也不回地离开了晚宴。

阿芙拉好不容易拖着马尔福走到门口外面,对着里德尔的背影说道:“我知道斯莱特林的口令,而且阿布身上也有你们宿舍的钥匙,你是不会想看到我就这样闯进去的。”

但他充耳不闻,就好像此事与他无关。

阿芙拉是没想到他会如此不近人情。见此路不通,她只好返回去,将刚才帮忙的那两个男生重新叫出来,好把马尔福一路架回去。

她自己则从马尔福身上找到了钥匙。阿芙拉说到做到,她找了个理由先往斯莱特林休息室去,顺利地打开了他们宿舍的门,看见里德尔正在那里脱外套。

他们的其他两个室友还没有回来,而马尔福还在后面。趁此机会,阿芙拉索性爽快直言:“里德尔,我最近应该都没有得罪过你吧,而你对我又有过多少好脸色呢?今晚的事你是不是应该有个解释?”

里德尔嘲讽地勾了一下唇角:“格林德沃小姐,虽然我不是第一天发现,但还是不得不称赞——你真的很会演戏。”

阿芙拉阵仗不输:“过奖了,彼此彼此。”

“我原以为你对我有些了解,不管是你道听途说还是用你那智慧的大脑旁敲侧击来的,至少比别人了解的要多——至少应该清楚,什么是绝对不能做的事。”他顿了顿,“不过看来是我高估你了。”

里德尔紧紧绷着下巴,那使他看上去下一秒就会抬手放出某个万恶的绿色咒语。如果阿芙拉还有点理性尚存,就该知道她不应该再继续拱火了,但如果人的情绪说控制就能控制住,那世上也就没有那么多闹剧了。

“不,我可笨得很,还要麻烦你再说明白点,我到底又做了什么挑战你底线的事?说起来你的底线到底设置在哪里?还是它会随着你喜怒无常的性格来回变动,以致于它实际上只是用来折磨别人的理由呢?”阿芙拉忍无可忍地问道。

什么计划,什么打探,此刻这些事通通被她抛诸脑后,阿芙拉只想趁此机会让他明白一件事,那就是她并非他的受气包,更不是什么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角色。

“你可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他一一数落道,“福灵剂,少量食用可以增加运气,服用过量会产生副作用——狂妄、鲁莽、情绪不受控,以致于吐露真言。”

阿芙拉冷眼看着他:“如果是你,可根本不需要服药。”

“那么如果你早能意识到这点,也不会愚蠢到要在果酒中给我下药。”里德尔步步紧逼,直至将她逼到床边仍不止步,“阿芙拉·格林德沃,我平生最恨这种事。”

阿芙拉往后退去,直到膝盖一软坐到床上,她才发觉自己已经退无可退。

这不是什么好事,事实上她立刻就反应过来,这事应当正中里德尔天大的雷区——当年梅洛普就是通过下药的方式从而短暂地将老里德尔笼络住,而作为这件事引发的“后果”,里德尔必将对这种行为痛恨至极。

更何况,如他所说,福灵剂在过量使用后会产生令人“吐露真言”的副作用,这就更显得好像一切都是她蓄意所为。

阿芙拉意识到自己被陷害了:“就算那杯饮料是我拿给你的,也不代表就是我下的药,而且谁知道你说的是不是实话?”

里德尔被她气笑了:“你再说一遍?”

她只能一再强调:“我没有给你下药。为什么你就是不相信我?如果我真这样干了,我的目的是什么呢?”

但里德尔难以信任她显然已是事实,他的气势与身形一同极具压迫感地向她压下来:“是啊,阿芙拉,你的目的到底是什么呢?那么或许我可以再问你一次——你能不能保证,从来没有欺骗过我?”

阿芙拉张张嘴,却说不出话。

“这和你刚才质问的并非同一件事,你这是在借题发挥。”她使用了很讨巧的回答,“但我闭嘴,可以吗?因为不管我现在说什么,你都不会相信。”

里德尔目不转睛地看着她,就像要在她脸上盯出一个洞。阿芙拉甚至无法分清他是不是真的在笑,他眼里有深深的笑意,可仔细看去,那笑意又好像只是某种伪装,充满着嘲弄、蔑视与残忍。

就好像他在认真地思索,究竟该如何折磨到手的猎物。

电光石火间,阿芙拉蓦然联想起一只兔子的尸体,它被高高地吊起在幽黑的山洞中,鲜血汇成水洼,映着兔子晃晃悠悠的倒影。

这让她浑身发冷。

阿芙拉向后仰着身子,慌张地警告他:“你别再过来了,我警告你,马尔福他们很快就要回来了。”

开口的时候,她才发现自己的声音在抖。

里德尔笑得更加恶劣:“刚才的气势怎么这么快就没了?”

阿芙拉胸口剧烈起伏着,在里德尔一寸一寸的逼近中与他对峙。

“你现在好像很害怕我?那当初为什么要接近我呢?”

“当时没觉得害怕吗?做了错误的决定,后悔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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