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潮音(59)
阿芙拉怀里的猫咪叫了一声,她轻轻在它身上拍打着,手指抚过它腹部那道长长的疤痕。时隔已久,它新长出来的柔软毛发已经可以全然将疤痕遮盖住。
“至于您说的‘没动手’——城堡中还留着您刚才使用魔法的印记呢,需要我带路吗?”阿芙拉接着说道。
塞普蒂莫斯看她的眼神充满了震惊和愤怒,就像恨不得立刻将她生吞活剥。
邓布利多沉着地说:“您的做法显然有失风度了,马尔福先生。哦不过正好,沐恩先生也在,我们这就上楼去提取证据吧,否则将您送到魔法部接受问询时还得再回来跑一趟,工作人员没准会粗心大意地弄坏您宝贵的什么东西——我相信您一定不愿意看到这种局面的。”
在众目睽睽之下,塞普蒂莫斯没法推脱,邓布利多几乎是半挟持着他走进城堡的。
杰西卡立刻小声问:“还要去魔法部?那你要去吗?”
“应该是要的。”阿芙拉说道。
“可谁都知道沐恩和他走得近,况且你也没有受伤,这事有赢面吗?”
“或许大事化小也不是坏事。”阿芙拉摸着猫咪的脑袋,“这件事无论结局如何,走到这一步,他已经输了。”
“什么意思?”
“我现在没法说得很清楚,以后有机会再给你解释吧。对了,你是怎么知道我在这的,还去叫了邓布利多过来?”
“这个……说来话长,以后有机会再给你解释。”杰西卡学着她的语气说道,“刚才真的太危险了,如果我和邓布利多没有赶到,你准备怎么办?”
“我是看到你们过来才敢跳的。”阿芙拉说,“如果你们没来,我可能会选个草丛茂盛的着陆点。”
“那也很危险!就算下面是草坪,也有可能死人的你知不知道?”
“但是我赌赢了。”
杰西卡简直拿她没有一点办法。
取证完成后,杰西卡还想陪她一起去魔法部,不过被阿芙拉劝回了学校。
她把猫咪交给杰西卡,悄声嘱咐道:“你把猫带给哈兰德,他会知道该怎么做。千万别被别人注意到。”
杰西卡没有多问便答应下来。
等到阿芙拉深夜返回霍格沃茨,一走进休息室,就看到沙发上靠着一个人影。
她走过去推了杰西卡两下:“回宿舍睡吧,一切都结束了。”
杰西卡猛地抖了一下,清醒过来;“你回来了?结果怎么样?”
“就像你说的,这事发生时没有其他人在场,所以很难判断究竟谁说的是对的。而且沐恩的立场本来就不在我们这边,所以最后只是让马尔福给我道了歉。”
“就只是这样?”
其实在魔法部时,邓布利多和沐恩颇有些针锋相对的意思——他要求魔法部给阿芙拉提供保护。
当被问及理由时,邓布利多隐晦地说道:“不管是出于哪方面的考虑,她现在都应当被保护起来,你很清楚我在说什么。我已经申明过很多次,这件事与她无关,不应该把她牵扯进来。”
沐恩的脸色很难看:“难道你不惜与大众对立吗?”
“我永远与大众站在一起,请不要误解我的话。”邓布利多温和而冷静,“但如果魔法部执意如此,我想你们可能要一直被抗议的声音纠缠了——我也不介意做出一些举措。因为那样的做法既有着相当高的风险,而且也不符合最基本的人性。”
阿芙拉假装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
“既然如此,那格林德沃小姐也就不需要相应的保护了。您知道的,战时人手相当紧张,况且她今天也没有受到半点伤害。”沐恩远比他们想得更强硬,“马尔福先生也说了,那两道咒语他是故意放偏的,目的只是为了吓住她。”
不过这一切,阿芙拉都没有透露给杰西卡,她只说了几个重点和最后的结果。
杰西卡听得直皱眉头:“这不公平。”
阿芙拉倒很平静:“和公允的人才能讲公允,对付马尔福和沐恩这种人,从规则入手是行不通的。”
她说着往宿舍走去,杰西卡忿忿不平:“那你就准备这么算了?”
“等着看吧,我还有时间。”
天一亮,昨晚发生在马尔福庄园的事就传遍了魔法界。
报纸上将塞普蒂莫斯批得狗血淋头,沐恩自然也不能幸免。最重要的是弗莱维娅现在是出版社的主编,加上之前布朗在魔法部被沐恩党羽打压的事,可谓是新账旧账一起清算。
事到如今,马尔福家族的公信力受到了极大的质疑。更有甚者称,塞普蒂莫斯的行为是在给贵族抹黑,他必须做点什么挽回形象。
学生们早上在大堂中议论纷纷,有几个平时就看不惯马尔福做派的人还过来鼓励阿芙拉,称赞她做得好。
只是她没看到阿布来大堂吃早饭,以往这个时候他们总会遇到的。可想而知,这件事给他造成了不小的冲击力。
杰西卡见她不停地往斯莱特林餐席上张望,心知肚明地问:“你不会在担心阿布吧?”
阿芙拉没有说话,她毕竟搅黄了他的生日。
“这不是你和他能控制的,我先前就说了,立场不同就是要越走越远——哪怕你们两个都没有错。”杰西卡出言相劝,“就算他现在还没有塞普蒂莫斯那么恶劣,但这就是马尔福家族世代的传统,这就是他生来不得不选择的立场。”
“我知道,只是心里还有点乱。”阿芙拉想,这份尴尬恐怕只有时间才能平淡了。
一周以后,学校放假。
他们坐上回家的火车,学生们的脸上却没有了往年那种兴奋,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忧虑。
天边的紫色闪电仿佛要将山头劈成两半,狂风过境,暴雨拍打着车窗,发出恐怖的声响。
大部分学生都自觉地分院而坐,阿芙拉和哈兰德、杰西卡坐在同一个车厢中,被隔壁车厢的尖叫吵得耳膜都疼。
杰西卡靠在座位上抱怨:“隔壁一定是几个格兰芬多,我不知道他们怎么能永远那么有活力,甚至还有闲心去联想什么吸血鬼出没的故事。”
哈兰德说道:“最近不是又多了几个‘庄园中的吸血鬼’传闻?说不定是空穴来风,还是小心点好。”
“也是,世道一乱什么妖魔鬼怪都出来了。”
阿芙拉在包厢中闷得头疼,她站起来说:“我出去走走,顺便接点水。”
茶水间在车厢尽头,走过去时不可避免地要经过斯莱特林扎堆的区域。
火车在暴风雨中晃得很厉害,头顶的电灯就像接触不良的收音机信号,给人一种下一秒就要报废的错觉。
阿芙拉努力地控制自己眼神不要乱飘,但穿插于斯莱特林坐席中时,她还是很容易地捕捉到了某个人扎眼的发色。
马尔福没有坐在公共区,而是一个人呆在包厢中,托腮看着窗外。
阿芙拉犹豫了一下,敲敲门走进去。
马尔福瞥了她一眼,紧接着就将视线重新移回到窗子上,尽管雨势早已令景色模糊了,实际上什么也看不清。
气氛出奇地安静,自从马尔福庄园的事情闹开后,他们也再没有说过话。
她注意到,马尔福对面的座位上还放着另一堆行李,有一件魔法袍搭在行李上,上面绣着里德尔的名字。
趁着他不在,阿芙拉决定撬开马尔福的嘴。
“你这段时间还好吗?”阿芙拉问。
“不好不坏,就跟你差不多。”他还是那副心不在焉的样子。
“盖勒特准备在法国呆多久?”她冷不丁问。
“我怎么知道他……”马尔福下意识说了半句,但马上打住了。
他转过头来,震惊地看着她:“阿芙拉,你够了。”
阿芙拉摊摊手:“也就是说他现在的确在法国。”
“你真的很狡猾。”
“你和你父亲不也是吗?”
“你是想因为这个跟我吵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