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潮音(96)

作者:寄山海 阅读记录

阿芙拉怯怯收回手:“就是……觉得重生以来,一切都很不真实。”

“我是真实的,你确认过了。”里德尔看上去仍不能理解她的行为。

“我不是在说这个!或许你有没有在某个醒来的瞬间,突然分不清自己在哪个世界?我甚至在想——也许所谓的‘前世’才是梦幻泡影?”

里德尔沉思数秒:“有时会,但大部分时候都是清醒的。”

“重回少年的感觉很怪异,但也很奇妙,不是吗?”阿芙拉感慨道。

就她自己的感受来说,她并不会因曾经成年的身份而对这个身体有太多格格不入。

相反,她更像是单纯回到了小时候,她会重新去做许多以往成年后不会去做的事,并对一切新鲜、幼稚的事物重提兴趣。

年少的身体会带来令人着迷的活力,或许这就是为什么凯瑟琳会用某种黑魔法维持着年轻貌美,而即便是尼克·勒梅这样伟大的巫师,也会去尝试研究魔法石这样的东西。

“我仿佛记得你上一世也没能活得太久。”里德尔看了她一眼,“不过如你所说,这种感觉确实很奇妙,就好像一切都可以重来。年少的时光,活化的思维,安住于当下……一切和当年似乎并没有什么不同,但是一切都可以不同。”

他在说到这里时,脸上闪过一丝狂热。

阿芙拉敏锐地嗅到这一丝危险:“你有新计划了?”

显然,她意识到的和她能知道的是两码事,因为里德尔话锋一转道:“如果你愿意在将来成为食死徒一员,我当然也愿意将计划透露给你。”

“你做梦。”她毫不犹豫地回敬道。

里德尔只能略表遗憾地摊了摊手。

阿芙拉忽然对他的经历感兴趣:“说起来,你到底是什么时候重生的?”

“一开始?但那种感觉很奇怪,就像我的灵魂沉睡在某个容器中,我知晓外界发生的一切,却无法作出反应,直到某个事件的刺激令我逐步苏醒。”

这和阿芙拉的感受全然不同,她一时没明白:“什么意思?你不是一开始就苏醒了吗?也就是1938年的时候,我们应该是一同重生的。”

里德尔回忆道:“确实如此,但在我入学以前,整个世界都像是混沌的,我能感觉到记忆在体内分割成了两块,其中一块只是在照着过去的剧本按部就班重复一切……但又好像有些东西和以前不一样了。”

阿芙拉仿佛领会到一点:“如果我没理解错的话,你是说在入学以前,你只是汤姆·里德尔而不是伏地魔?直到入学以后,你才慢慢想起前世那些事情。”

听起来像是里德尔沉睡了一段时间,而后来他重生的灵魂与前世的灵魂融为了一体,形成了一个完整的新灵魂。虽然这样说很诡异,但阿芙拉只能凭空猜想,这也许和他前世疯狂分裂灵魂的举动有关,又或许是因为他们情况不同——毕竟在阿芙拉穿越过来时,被她占据身体的这位祖先很可能已经魂归梅林了。

“是这样。确切地说,是每次和你近距离接触时,都会让我想起一些碎片记忆,直到在去年的空袭中,我回想起了一切。”

“所以你从一开始接近我就是有所图?”阿芙拉简直不能更气愤。

里德尔则显得很无辜:“要是换了你,你也会想方设法靠近我的,这是本能。再说,1938年一直是你在主动接近我。”

这下阿芙拉哑口无言。她没法否认,里德尔说的是对的,她每一次接近他亦有所图。

可至少有一件事她能厘清:“我要说人一生有很多举动都可以归咎于本能。有的可以放任,有的不行。”

有的事阿芙拉忍不住不说,她知道说了就会争吵,可这是原则问题,她宁可争吵也不能选择默默忍受。

本以为里德尔会像以往一样,和她争执几句,没想到这句话倒令他沉默了好几分钟。

阿芙拉当然不会傻到以为她感动了里德尔,而只会觉得他又在酝酿什么坏心思。

里德尔的瞳光在魔杖的照耀下微微闪动着。

过了一会儿,他暧昧至极地开口:“比如……可以放任的是什么?”

【作者有话说】

第68章 潮汐

◎里德尔之于她,仿佛天边的一轮月。◎

阿芙拉低下头,闭了闭眼。她要花上一段时间才能把心里那种奇怪的感觉压下去。

里德尔之于她,仿佛天边的一轮月。以前他离她的世界不远,但总归也不太近。现在她要面对更糟糕的状况——他无时无刻不在影响着她,就像月亮影响着潮汐。

而她决不能任由潮汐的波动干扰她内心的抉择。

“我累了,想睡一会儿。”阿芙拉岔开话题。

她这次睡得昏昏沉沉,再醒来时就看到阳光从碎石缝中照进来,但感冒似乎更严重了。

阿芙拉强打着精神用清泉如水洗了把脸,简单清洁了一番,开始预估如果救援迟迟不到,在仅剩一块巧克力和几粒糖果的情况下他们能撑多久。

一到晚上,气温又会重新降下来,在得不到药物治疗的情况下,她的病情只会更差而不可能变好。

衡量过后,阿芙拉发现她只能寄希望于里德尔。只要他能保存体力,就算到时候她真不省人事了,也还是有可能把她一起带出去的。

阿芙拉拿出最后一块巧克力递给他:“你把它全吃掉吧。”

里德尔站起来活动了一下,瞥了一眼巧克力道:“我不饿。”

阿芙拉撕开包装,解释道:“你应该明白我并不是在上演什么感人戏码。我现在状况不好,与其我们平分物资,不如集中物资保一个人。体力更好的那个人明显是你,我还指望你能带我出去。”

“这时候不寄希望于邓布利多了?”里德尔轻蔑道。

“这不冲突。就算是邓布利多搜寻到这里也需要时间,况且魔法界也在爆发大战,魔法部人手有限。救援一定会来,但在这之前,我们得想办法撑下来。”

里德尔抬腿在堵死洞口的巨石上蹬了几下,似乎在斟酌直接爆破的成功率,但过了一会儿,他又退了回来。

“需要的时候我会吃。”他半弓着腰走过她身边,“你也应该清楚我不是会坐在原地等死的人。”

“……你确实不会。”阿芙拉怎么忘了呢,他是里德尔,怎么可能让自己真的陷入绝境?

只是这等待实在难熬,尽管他们彻夜使魔杖保持在荧光闪烁的状态,但阿芙拉猜可能是在险境中使用魔法的人太多了,他们根本检测不过来。

她甚至开始寄希望于蛇:“说真的,你能不能设法让它出去传个信?”

很显然里德尔觉得她在胡言乱语:“如果蛇能轻易训练出送信的功能,对角巷就会出现新的宠物去代替那些愚蠢的猫头鹰。”

不过,不知道阿芙拉哪句话提醒了他,里德尔倒真的盯着那条蛇凝视了许久。

他的举动让阿芙拉不寒而栗:“你别想着弄什么烤蛇肉,我是不会吃的。”

里德尔没有说话,也不知道到底在想什么。

阿芙拉也没有将巧克力全吃完,她留了一半装在口袋里。即便如此,感冒中铺天盖地袭来的倦意还是令她精神全无,而且她面临着更为糟糕的局面——她的伤口开始化脓了。

到了后半夜,阿芙拉又冷又昏沉,而且感觉全身的伤口都在疼。她仿佛在睡梦中难熬地呢喃了几句,又好像听见里德尔放了个什么咒语,可是她并没有因此而好起来。

随着又一个早晨的第一缕光线照进山洞,阿芙拉头昏脑涨地想睁开眼,可沉重的眼皮是那样难以控制。

她在恍惚中被人打横抱了起来,世界的嘈杂之声重新灌入耳中,她却觉得那样亲切可爱,邓布利多的声音也在迷迷糊糊中传过来——

“她在发烧?我会带你们先去就近的防空洞,那里有医护人员,他们会照顾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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