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夏油分手后我走了五条线(71)

作者:仙枝 阅读记录

最后将她眼眶里的泪水都抹去,确认也没新的眼泪产生后,白发少年才收回手,有些放心地松了口气,拉开一点距离看少女哭红的脸颊和眼角,有些不自在地抿了一下嘴唇,再问:“所以,你饿吗?”

“可哭了这么多,我还是有点想哭。”她没否认她饿了,五条悟猜她这时候早饿过头了,肚子里估计没感觉了,但他猜,她自己大概也知道她现在不得不吃点了,没道理夏油杰没一刀把她捅死,她却自己饿死了。

听上去有点滑稽。

但是谁也笑不出来。

“没事,我带你去我家投资的餐厅,你可以一边哭一边吃,哭到把东京淹没,也不会有人说你。”

五条悟一点也不觉得她这时候爱哭算什么事情,就算她之后每天都掉一升眼泪,他也一定给她买够每天擦眼泪的纸巾,他也高兴每天就坐在她身边给她擦一升的眼泪,所以,现在,他当然也就只会眨眨眼,和她说听上去在开玩笑的真心话。

“那这样我要被通缉了。”黑发少女瘪瘪嘴,没即刻同意,反而这么说。

“有我在,没有关系。”他懂她的言下之意,知道她在担心什么,无非是担心她自己跟着杰这么久会不会被高层找去谈话,审问,关禁闭一类的,虽然她没见识过,但隐约也有听说。

不知道是谁什么时候跟她提的。

五条悟心里有点不太高兴,但这时候也不好追问这些,他伸手,拉住她的手指,很认真地和她承诺:“你什么也不要管,想吃就吃,想哭就哭,想睡就睡,你放心,绝对不会有人敢来找你。”

“要是有的话,你也捅我一刀,伏黑甚尔刺我的刀我还留着,专门留给你刺我。”他这么说,笑嘻嘻地做下承诺,为了展示他诺言的真实性,还切实可行地给她安排了一个刺他成功率百分百的武器来。

然而穗波凉子却不太领情,以一种奇怪的目光呆呆地望他。

“……”

“怎么样,是不是觉得很帅。”他明白她的意思,却偏要咧起嘴角,卖乖似的故意问。

她明白他明白,所以这时候就把那种视线收起来了,她抿抿嘴唇,似乎气极反笑,又忍不下这口气,觉得他在笑话她,所以有点愤愤地锤了他一拳:“我才不要捅你。”

用了一点力气,但五条悟只感觉像被猫碰了一下似的,都够不上挠的程度,他也跟着她笑起来,一边装模作样摸摸被她打的地方,一边点点头,定定地,很认真地看她,说:“我知道。”

“……”

在那目光下,穗波凉子脸上的笑渐渐散去了,他们沉默地对视了一会儿,虽然他好像什么也没说,在这时候和她聊天也总破坏气氛,但正如他大多数时刻明白她一样,她也都清楚,明白他的意思。

不管怎么样都没关系,干什么都没关系,哭也好,逃避也好,当鸵鸟也好,就算捅他一刀也完全没事,想干什么就干什么,他不仅不会怪她,还愿意把刀递给她。

穗波凉子瘪瘪嘴,看上去又想哭了,但她这次自己把眼泪抹掉了,她咬咬嘴唇,带着一点感动的哭腔开口和他说了“谢谢”。

然而话说出口,她才想起来五条悟很不喜欢听她道谢,于是又咬了咬嘴唇,有点不好意思地看向他。

但这一次,五条悟没说什么‘都说了不要你道歉’这样的话了,他耸了耸肩,以非常理所应当地姿态接受了她的道谢。

也许是穗波凉子疑惑的目光太明显,又也许是她即便不那样表现他也明白她的心,所以,不由得她发问,他就咧起唇角,半是认真半是抱怨地给了她答案。

“没办法,毕竟我真是快被你搞死了嘛,所以这次你的道谢,我就受了。”

他懒洋洋地拖长音调,凑近她,这次真的凑得很近,差点鼻尖就碰到鼻尖,但还空出半个指节的距离,不远不近,正好是穗波凉子可以清楚地看清他眼睛里的自己而不会重影的距离,而在这样的距离下,他却只是拉起她的手,像之前受伤后借伤口向她撒娇讨吹吹一样,把她的指尖摁在他曾经拥有伤口,而今光滑无比地额角,献宝似的说:“喏,你看,现在,我的疤已经不见了。”

他在让她的手指抚摸他的额头,却用手掌一点点包裹住她的手指,目光灼灼地看她湿漉漉的还挂着一两滴泪珠的眼睫,认真地和她说话。

“很快,凉子,你也会的。”

第45章 杰线BE

在得知穗波凉子的死讯的那段时间, 夏油杰一直是不信的。

他没有刺她的胸膛,只是刺中她的肩膀,所选的咒灵也并不带什么致命的毒素, 虽然她流的血有些太多了, 但悟来的也够快,凭他的速度,是能将她送到高专给硝子救治的。

但找再多理由, 穗波凉子也的确是死了。

没有人会用她的死来和他开玩笑, 即便要剿灭他, 剿灭盘星教, 也绝不会有人会在他们决裂之后, 在悟还在的时候再拿穗波凉子来引他出动。

因此, 尽管心里很不信, 但在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刻,他就知道, 再不信的事情也已经成了事实了。

穗波凉子是春日笼的持有者,按照古时候留下来的不知道是真是假的旧习俗,她埋葬在了奈良春日大社后面的,从千年前就留存至今的藤原氏族的墓园里,在茶花彻底开的那一天, 夏油杰去看过,什么祭品也没供给她,春日大社里不种茶花, 只有紫藤, 但现在才是三月中, 紫藤花未开,只有枯的藤, 他就站在藤下看墓碑上穗波凉子的黑白的照片。

这照片他见过,是穗波凉子高中学生证上的照片,熟了之后她和他抱怨过学校在拍照之前没和他们说,她一点准备也没有,那天没怎么化妆,所以感觉这张照片拍的她不好看,但拍了就不好改,所以即便不满意,还是用着。

夏油杰不觉得这张照片不好看,在他看来,穗波凉子总是很好看的。

然而在见到别人拿这张照片做她的遗照的时候,他还是有点不满,他想,她都不喜欢,为什么要拿这张照片去做遗照呢?

但他没资格说,所以作罢了。

后来他想,应该是凉子只和他说过不喜欢这张照片,除了他以外,谁也不知道吧。

他突然想起了在初中时的林间合宿,那时候她腿上的伤还没好,咒灵造成的伤口总是好得很慢,但她不和任何人说,在某些方面她总是很倔的,只是她常常会用温柔的笑掩盖她的倔,一言不发地和每个人一样拎着背着一样重的物品上山,大概很痛,但即便额上冒冷汗,她还能和朋友说说笑笑,后面是搬完了东西的,也正好和她一组的夏油杰特地下山,状似不经意地和她说帮她提一点,她才将东西给他的。

东西交接时的她的表情他没注意看,但一定是带笑的,云淡风轻的。

她总是这样。

她的脾气早在之前方方面面的相处中露出一点端倪。

然而那时候夏油杰并不去细想,所以不懂她。

后来他也经常在夜晚去想一个如果,如果,倘若,在做出那个决定之前,在刺伤穗波凉子之前,他罢手,他似真似假地骗她,给她一个台阶下,因为他知道她那时候应该仍然是爱着他的,在怨愤之后,她的目光仍然有几瞬间那样轻柔的落在他的身上,尽管那目光里面饱含痛苦,但是,也仍然有爱。

他知道,只要他愿意回头,只要他愿意说爱,只要他诚恳请求,那么爱着他的穗波凉子一定会心软,也许甚至会冒天下之大不韪抛弃一切再一次选择他,就像很久之前她明知道加入咒术界是多么危险的选择她仍然会这样做一样。

穗波凉子会的。

她总是那样在很多方面冷静,然而遇到爱情就常常会奋不顾身的人。

夏油杰隐约知道她,也许理解她,甚至也很清楚如果他在这时候再选择骗她,她也许也会相信,而这举措对他的大义也的确有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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