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纳森看着托马斯艰难但坚定的表情，他问道:“那阿尔弗雷德呢？”

“只告诉阿福就够了，要阿福小心，”玛莎曲起手指揉了揉眼睛，她艰难地挤出一个笑容，说道:“我们必须隐于暗处，乔纳森，我们今晚必须‘死’。”

乔纳森心里颤了颤，稍稍有些心疼。

托马斯轻叹了一声，他说道:“猫头鹰法庭的成员就像是盘踞伸展在泥土中的根一样，他们摘下面具就是上流社会的精英，戴上面具就是心狠手辣的刽子手，还有那些为他们服务的杀手，假如我和玛莎的行踪被暴露，布鲁斯会更加危险。”

托马斯看着乔纳森的眼睛，认真地问道:“所以你能替我们转告阿福吗？”

“我有个更好的主意。”乔纳森说道:“你们可以亲自去告诉阿尔弗雷德。”

乔纳森拉开客厅电视柜的抽屉，从里面拿出两个书本大的绒布盒子，绒布盒子上分别标注着t和m——托马斯和玛莎名字的首字母，乔纳森干巴巴地笑了笑，把绒布盒子递给一脸疑惑的托马斯和玛莎。

乔纳森早就考虑到这个可能性的pnb。

托马斯打开绒布盒子，里面放着一副眼镜和一打身份证件，托马斯看着压在眼镜下的id，上面是一个和他一般年龄的男子，名字是亚历山大.卡莱尔，id照片上的人就戴着他手里捏着的这副眼镜，托马斯有些迟疑地把眼镜戴上。

乔纳森说道:“这是氪星技术光学折射的眼镜，无论是人眼还是视频捕捉，都会是id上的这个形象。”

玛莎也从盒子里取出眼镜戴上，托马斯捧着玛

莎的脸，两个人颇为惊奇地看着彼此。

乔纳森继续说道:“这个两个身份是完全合法的，从小学、高中到大学都录入了档案，”托马斯正巧翻出亚历山大.卡莱尔的执业医师资格证，他眨着眼反着证件对准乔纳森，说道:“这个也是真的，我伪装身份去考的试。”

托马斯笑了。

托马斯走到乔纳森身边，抱了抱乔纳森，乔纳森没有挣扎没有动弹，就抿着嘴笑，托马斯说道:“抱歉，以及……谢谢。” 抱歉我的儿子做了那么大的孽。

谢谢你为我们的做的这些。

乔纳森干巴巴地说道:“你们……好好的，我走了，我的联系方式盒子里有，”乔纳森假咳了一声，韦恩小少爷耳朵尖有那么一点发红，乔纳森拉开阳台的门，消失在夜色里。

乔纳森超级听力一动，就听见放松下来的托马斯对玛莎说道:“亲爱的，你看见了吗，耳朵尖红了呢！”

“你有什么打算吗，托马斯？”玛莎声音低低地说道。

“打算？只要有人好好教导他，玛莎，我相信我们的孩子会成为一个优秀的人的，蝙蝠侠，超级英雄。”托马斯稍微停顿了一秒，他说道:“受害者都放过他了，他也会放过他自己的。”

乔纳森的超级听力扫过人声嘈杂的哥谭警局，他听见了苟登警官低声安慰布鲁斯的声音，默默流着泪的布鲁斯头抵在苟登警官的身上，低低的啜泣着。

不能看，不能看。

乔纳森默念了两声，就看着那张可怜的流着泪年幼的脸，他就心软了，jesus！

默默流泪，小声抽泣，呆呆愣愣的小可怜布鲁斯——急速飞着的乔纳森呼出一口气，算了，饶恕他了，反正他也不会做那样的事情了。

一切都在向与之前完全不同的轨迹上行进。

……

巴里从校车里走下来，他就没回家，反正家里没人，巴里小先生今天看起来有点奇怪，有点不符合他气质的丧，就看他蹦蹦跳跳走路的节奏没有那么愉快就能看出来了。

巴里走到克里琴斯社区16号独立屋大门口，他抬起手，还没有敲门，就听见屋里传出一身凄惨绝伦、撕心裂肺的狗叫声。

“汪汪汪嗷！”

“唔汪汪嗷汪呜呜呜呜！”

巴里重重地敲了敲门，巴里小先生焦急地喊道:“乔尼，托尼，怎么了，是丽萨要生了吗？”然后，巴里就看见乔纳森从左边那间房间好整以闲地走出来。

左边走廊的房间？

盥洗室吗？

等等，托尼在给狗洗澡吗？

乔纳森给巴里打开门，巴里窜进屋里，亚当和丽萨一猫一个猫爬架托盘地趴着，见着巴里进来，抬了抬猫头，动了动胡须，又爬了下去。

巴里小碎步跑进一楼的盥洗室，隔着沐浴间磨砂的玻璃，就看见托尼两只手紧紧卡着杰克的两只前腿的腋下，而亚当浑身湿透，叫得格外的凄惨。

乔纳森手撑着盥洗室的门，对一脸惊叹的巴里说道:“托尼非要说他也能给狗洗澡，给狗洗澡能够增进感情。”

“汪汪汪嗷！”——救狗啊汪！

“唔汪汪嗷汪呜呜呜呜！”——要狗命了汪！

托尼回过头，对着乔纳森说道:“乔尼，帮……”巴里伸出罪恶的小手，关上了盥洗室的木门。

乔纳森抬手揉了揉巴里的头发，说道:“别欺负我的爱人。”乔纳森看着巴里抓住他伸向门把手的手，巴里冲着他吐了吐舌头，眨了眨他可爱的大眼睛，巴里比了个五的数字。

“汪汪汪嗷！”——救救狗啊，要狗命了汪！

“招架不住了乔尼！”

乔纳森朝着巴里脑门弹了个脑瓜崩，拧开

了门把手，走了进去，对托尼说道:“我来吧。”

“你来，你来就比我厉害些？”托尼松开制服住狗的手，说道:“刻耳柏洛斯都没有它难得洗。”

“你那是洗狗吗，你那是和那个肥狗一起玩水！”乔纳森说道:“再者说，刻耳柏洛斯怎么说也不是个普通的狗，你看你把杰克吓的。”

托尼一松手，杰克就脚底打滑然后猛地一扎冲到乔纳森脚边，可怜巴巴“呜呜呜”地哼哼唧唧。

乔纳森俯身凑到托尼耳边，他说道:“我看巴里今天反应有点不对，你问问，这小家伙放学巴巴跑过来，肯定是找安慰来了。”

托尼抬起头，眼睛一亮，问道:“开始做梦了？”

“有可能。”乔纳森说道。

托尼刚想站起身，脚一软，“啪”地坐到了地上，托尼一回头就看见门缝里的眼睛笑得眯了起来，小手捂住嘴笑得浑身颤抖。

托尼一抬头，就看见自家未婚夫蹲在自己身边，抱着湿漉漉的狗，狗可怜巴巴地蹭着乔纳森的下巴，跟刚刚叫的撕心裂肺的仿佛是两条狗，托尼冲着狗和狗主人翻了个白眼，懒洋洋地爬起来，往盥洗室外走去，提溜着看热闹巴里的后领，往楼上走去。

“诶诶诶，托尼，对不起，我错了，我……”巴里一边发出被挠痒痒之后的大笑声，一边艰难地喊着:“救命啊，乔尼！”

乔纳森蹲在狗面前，揉了揉狗脑袋，狗子发出可怜巴巴的“呜呜”声，托尼给萨摩耶劈头盖脸地浇了一身水，可把狗子吓坏了。萨摩耶虽然看得肥肥壮壮的，其实也才是个几个月大的小狗狗。

乔纳森摸着狗子耷拉成飞机耳的耳朵，捡起反扣在地上的淋浴莲蓬，杰克有点好奇又有点害怕的蹲在乔纳森脚边，乔纳森把水打开，慢慢地把水调节成合适的温度，然后冲着在水泊里扫来扫去的狗尾巴冲了冲。

“不害怕，不害怕。”乔纳森跟哄孩子一样说着。

然后莲蓬喷出的水顺着狗尾巴慢慢往上移，乔纳森一边拿手揉着狗毛，一边让狗逐渐适应浇在身上的温水。

而此时，巴里把头埋在托尼肩上，手箍着托尼的脖子，声音闷闷地说道:“我昨天做了个噩梦，梦见我被人拐走了，然后，再也见不到爸爸妈妈，见不到你跟乔尼了！”

第190章 少年

巴里叭叭叨叨地把他真实得就像是现实一样的梦,跟托尼详详细细、感情真挚地讲述了一遍,坐在床边上的巴里小先生看着浑身湿哒哒的托尼拉了把椅子坐在自己面前，小爪子揪着托尼的衣领，小嘴巴叭叭地说道:“……你跟乔尼是除了爸爸妈妈最宠我的人了，一想到梦里,那么小的我被人带走了,再也见不到你们我就好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