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彻VS司马迁同人)鸳梦(27)

我不死,哪怕像牲口,畜生,孙子那样活著,也要坚持下去,等到等到“死後然後是非乃定”。

我不死,我要写一篇煌煌巨作,“藏之名山,传之其人通邑大都,则仆偿前rǔ之责,虽万被戮,岂有悔哉。”只要有这本书在,我就是史之王,我就是史之圣,历史千秋万载,却哪有千秋万载的帝王!

就算是这样的身子,这样的卑微的爱,也绝不能让你任意的践踏!

这就是我失去了所有,也要活得,全部理由。

於是缓缓站直了身子,伤口钻心疼痛,冷冷的脸上,绽放出,一个骄傲的笑容。

那是我的骄傲,我的自豪,我的尊严。没有了你,没有了你——你是谁?你算什麽!

他看著我,我对著他,骄傲的笑,睥睨著笑,那是我失而复得的所有骄傲和自豪,我对著他说,重复我写给任安的那封信的内容。

“仆闻之,修身者智之府也,爱施者仁之端也,取予者义之符也,耻rǔ者勇之决也,立名者行之极也,士有此五者,然後可以讬於世,列于君子之林矣。故祸莫僭於欲利,悲莫痛於伤心,行莫丑於rǔ先,而诟莫大於宫刑。”(一)我向他走去,因为他挡住了殿门,走得有些艰难,有些东倒西歪,我扯著自己的嘴角,自嘲的笑,他张口欲言,我打断了他,继续说:“昔卫灵公与雍渠载,孔子适陈;商鞅因景监见,赵良寒心;同子参乘,爰丝变色;自古而耻之。夫中材之人,事关於宦竖,莫不伤气,况伉慨之士乎!如今朝虽乏人,奈何令刀锯之馀荐天下豪隽哉!”(二)他开口:“不要说了。”

我笑著,挺直了身子,微微的咳著笑,却依然说了下去:“仆亦尝厕下大夫之列,陪外廷末议。不以此时引维纲,尽思虑,今已亏形为埽除之隶,在闒茸之中,乃欲印首信眉,论列是非,不亦轻朝廷,羞当世之士邪!嗟乎!嗟乎!如仆,尚何言哉!尚何言哉!”(三)我最後笑著跪了下去,抹去嘴角咳出的鲜血,我说:“若陛下认为臣罪无可赦,罪臣请陛下准臣痛快一死。”

死,有什麽好怕的?但这一生有什麽事情还值得我挂念珍惜?

人故有一死,或轻於鸿毛,或重於泰山。死对我,并不可怕,只是不甘。

因为丧失一切之後,这颗心,还藏了,鸿鹄的志向。

这章为加强可信度,引用了大量文言文,怕亲亲们读起来觉得晦涩,厄……下面有翻译,希望亲亲们看得容易,看得开心!

注释: 我听到过这样的说法:善于加强自我修养,智慧就聚于一身;乐于助人,是“仁”的起点;正当的取予,是推行“义”的依据;懂得耻rǔ,是勇的标志;建立美好的名声,是品行的终极目标。志士有这五种品德,然后就可以立足于社会,排在君子的行列中了。所以,祸患没有比贪利更悲惨的了,悲哀没有比心灵受创更痛苦的了,行为没有比污rǔ祖先更丑恶的了,耻rǔ没有比遭受宫刑更重大的了。

从前卫灵公与宦官雍渠同坐一辆车子,孔子感到羞耻,便离开卫国到陈国去,商鞅靠了宦官景监的推荐而被秦孝公召见,贤士赵良为此寒心;太监赵同子陪坐在汉文帝的车上,袁丝为之脸色大变。自古以来,人们对宦官都是鄙视的。一个才能平常的人,一旦事情关系到宦官,没有不感到屈rǔ的,更何况一个慷慨刚强的志士呢?如今朝廷虽然缺乏人材,但怎么会让一个受过刀锯摧残之刑的人,来推荐天下的豪杰俊才呢?

注释:我也曾置身于下大夫的行列,在朝堂上发表些不值一提的意见。我没有利用这个机会申张纲纪,竭尽思虑,到现在身体残废而成为打扫污秽的奴隶,处在卑贱者中间,还想昂首扬眉,评论是非,不也是轻视朝廷、羞rǔ了当世的君子们吗?唉!唉!象我这样的人,还有什么可说的!还有什么可说的!

第11章 长生愿

[史者]

我跪倒,石板地很凉。

我说,你要杀我就快杀,不杀我现在就走人。

他没有说话,於是我挣扎著爬起,抬腿就走。

身上的血都结成了血痂,和衣服的碎片一起牵连不断,衣襟摆动的时候,撕扯的伤口,切骨的疼痛。我不敢露出呲牙咧嘴的表情,也不敢咬自己血迹斑斑逐渐乾枯开裂的嘴,甚至不敢让自己肆意的留下冷汗,那汗水滑过,便是天崩地裂的疼痛。

我想我伤得很严重,腿上有很多地方可以看到骨头,我以为我根本走不动了,可以事实上,我可以走,虽然慢得可笑,一步一摇。纯粹凭意识支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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