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灌篮)黑白情缘(24)

花形透,你说得对,藤真健司是堂堂男子磊落丈夫,纵死也不能连累朋友。

他跃上高墙飘然而去时心中有一种撕裂般的疼痛。原来从一开始就是错,他们毕竟属于黑白两个全然不同的世界,本来就不该有交集。自己不该贪恋这一日两夜的温柔,徒留将来一生一世的孤寂。

花形透望着他如飞掠去的身影,只以为自己的心也就这么去了。良久才木然回眸一扫,忽然一震,桌上食盘中摆着原封不动的粥菜。

清儿看他神情忙说:“我一早就送来了,可这位爷说他不饿,就是没吃。”

花形无言,他是想等我回来一起吃的。可如今粥已凉,等我的人也从此飘然云天之外。

长谷川看到桌上的粥想起昨日的事,忽然间也明白过来了,一时亦是动容,忍不住低声说:“即然舍不得,何必告诉他?”

花形低声问:“你不是恨不得他这个一身是非的强盗早走早好吗?”

“大人,我不知他是个什么样的强盗,我只知道他能让大人你发自真心地笑。昨天你为他布菜时的笑是我多少年没有再看过的了。”

花形目光望向他,唇边现出一缕凄然笑容。“我虽不是江湖人,我也知道江湖汉子重义重诺轻生死刎颈洒血筹知己。如果让他的朋友为他而身陷险境,他会一生自责,而我明知此事更不能陷他于不义。”

“那也不必非得如此啊。那位牧捕头不是敬重大人吗?大人何不求他一求。”

“他这次捉拿的是钦命要犯,捉不到是要受重责的,为了我他已经放过了藤真,我如何向他开口叫他再放过仙道。”

长谷川也是一叹无言。

花形起身走至院中,望着藤真跃去的方向,只这一会儿,那个人已不知已飞去何处了。

他原是翱翔长空的鹰,而自己不过是困在翔阳一地的井中之蛙,很偶然地鹰停在井边,与井中的蛙有了一瞬间的交集,可鹰终究还是要直冲九天而去的。

那仙道彰必是同样卓越不凡,可以共你并肩于蓝天之上的人吧。

之十(本章为牧仙篇)

仙道越来越觉得自己伟大了。象藤真那样一个任性妄为,专和自己做对,有事没事还拿自己的银子乱花,花完了还不说理由,平常更时不时把自己押到酒楼里抵帐的家伙出了事,自己居然还舍生忘死地想要救他。想到这里,仙道自己都要被自己感动了,藤真啊藤真,这一次你还不感激我到死。

一边自我标榜,一边忍不住埋怨藤真,这个藤真,怎么一转眼就瞒着我跑去找牧绅一送死了呢?真真是个超级不知轻重的家伙。累得自己如今得在这么冷的天躲在树上不敢下来。

仙道心里头嘟嘟哝哝,眼睛却锐利地盯着城门,不敢有半点疏忽。

这么冷的天,又是刚过了年不久,城门口零零落落好半天只有一两个出入的百姓,远处有个八九岁的小女孩正挽着一篮鸡蛋往城里走,不知是哪个小村中贫穷人家的女儿,在这样的日子里,尚得要这等小孩进城去卖鸡蛋换钱。

守城的兵卒打着哆嗦缩在城洞里,对于进出的百城也懒得盘查。

可是仙道知道,在这看来松懈到极点的城门上下左右已布下了天罗地网,只要他胆敢现身去救那个被吊在城楼上的人,就会立刻变成网中之鱼。

想到这儿,望着那个被吊在城上,一身血污的人,又重重地叹了口气。

这个人是藤真吗?看身材是,看头发也是,可惜相貌看不清。

仙道那夜发觉藤真回头重新去找牧绅一已是追之不及了。以后就再也没有得到藤真的消息,怎么看藤真也是落到牧绅一手中了。只是不知死活罢了。所以不管这个被吊的人是不是藤真,他都非要采取行动不可。

仙道凝视着城门,唇边忽掠过一丝笑意:“时辰到了。”

于此同时,不知从什么地方忽然涌出许多黑衣蒙面人飞快得冲向城门。

守城的几个兵卒做梦都想不到在这太平盛世会有人硬闯城门,一时间刀枪都不知怎么摸,纷纷抱头逃窜。

城门前仅有的几个百姓也忙着避进城门里去。

眼看这群人就要一冲而入,城楼上忽然箭落如雨。

黑龙社是个黑道组织,只要你肯出钱,纵然是杀人越货伤天害理的事他都为你做。而做为江洋大盗的仙道当然有的是钱。他出钱请黑龙社派人救城门上一个被吊着的人,黑龙社只当是件平常的犯法买卖,哪里知道惹的人是所有黑道中人万万不能惹的捕神牧绅一。

仙道微笑着看着这一切,不管那个被吊着的人是不是藤真,他只要露面相救就必会落到无人能救自己的下场,可是要救人不一定非冲过去斩断绑绳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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