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灌篮)黑白情缘(36)

阿牧悠悠闲闲地靠向椅背:“清田,你记住了,所谓欺君被发现了才是大罪,没被发现就是大功。”

之十三

花形眼睛是看着公文的,可公文上写的到底是什么他却不知到。公文上的字他都是认识的,可看到他眼里,全都变成了仙道仙道仙道……

仙道究竟是什么人?他与藤真之间的情份到底有多深。到底是什么样的人才会为救藤真而冒险,才会让藤真甘心舍命?

除了这些之外,他的脑子再不能思考别的了。

耳边传来一声轻笑:“好一位勤政的大人。”

因心有所思,好一阵子还回不过神来,茫然回身,门明明是关得好好的,怎么房间里竟多了一个人。一个一身是血十分狼狈,可即使是狼狈中也显出潇洒不群来的男子。

仙道是存心想吓他一跳的,可没想到这个文弱官员望着自己这么一个一身是血的不速之客睁大了眼睛,竟没有半点惊惧,心中倒觉这个官果然有胆气。

他哪里知道花形不是胆子大,只是一颗心还放在藤真身上没收回来,根本就没顾得上害怕。

花形愣愣地望着他,忽然开口:“你是仙道彰?”

仙道一愣,这人怎么竟认出自己来了?如果我们这位俊逸潇洒倜傥不群的盗中之帅知道花形刚才满脑子都是仙道彰三个字,此时纵然出现一个奇肥如猪奇丑不陋低劣鄙俗的人物,花形也很可能会问“你是仙道彰”这五个字的话,那这位翔阳的父母官就性命堪忧了。

两个人各自都在动各自的心思尚在大眼瞪小眼,房门却忽被震开,一把剑如电直指仙道。

仙道手忙脚乱地后退挡架,口中大叫:“你干什么?”

藤真连刺七八剑:“你这没有礼貌的家伙,这样乱闯,也不怕惊吓了人?”

仙道心中叫冤,象他们这样随时闯到人家家中抢东西的强盗什么时候讲究过礼貌了,再说嘛,被吓着的好象是自己才对。

若是以前,与藤真斗剑倒也是乐事,可是自己身上可还是一身伤呢,岂能吃这个眼前亏,一边招架,一边往花形处退。

藤真恐惊吓了花形,只得收剑,恨恨瞪仙道一眼,柔声问花形:“你可受惊了?有没有事?”

花形又惊又喜望向藤真,哪里会有心思怪罪仙道的突然出现,除了摇头,竟不知说别的话。

仙道更觉委屈忍不住连声叫起来:“他油皮都没有擦破一点,怎么会受惊。有事的是我才对,可怜我为了你身陷重围,力抗强敌,一身是伤,坚强不屈……”

藤真不耐烦地打断他的自吹自擂:“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象你这样的大祸害何用别人为你担心?”随即冲花形说“借件衣服给这个不懂礼仪的家伙穿,别让他再穿这一身血衣乱走。”

仙道顺便凑过脸来说:“你也帮我包扎一下伤口好了。”

藤真一肘撞过去:“你自己做。”

仙道嘻皮笑脸地闪开:“我这可是为了你才受的伤。”

花形望着二人说笑无忌,动口兼动手,心中莫名黯然。他们才是真正的相知,真正属于同一个世界,完全了解彼此的人,他们才是可以如此融合相处的人。

他心中百感交集,却只是起身开门,叫来长谷川,让他来帮仙道梳洗换衣。

长谷川摇着头去了,真不明白这府衙什么时候成了强盗窝,来了一个又一个。

藤真无心理会不停地在他身旁叫嚷,想引起他愧疚之意的仙道,把花形拉出房来笑说:“我饿了。”

花形忍不住失笑,自然饿了。早上那一碗粥原是等他回来喝的,却又没有喝,自那以后,藤真必然没有心思用饭,而自己也无心进食,不曾再沾粒米。此刻惊见藤真,才猛然发觉自己原来也饿了。

“我让他们张罗些酒菜来,顺便也好招待你的朋友。”

藤真叹一声:“我情愿只和你一起喝粥就好,只可惜,那个混蛋是甩不开的。你要是慢待了他,他能念叨你一辈子忘恩负义,直吵得你耳朵生茧。”

花形看他神情可爱,话语温柔,心中实觉无限快乐。低声向一早站在旁边听候吩咐的清儿交待,让她快去厨房让伊藤夫妇张罗些好酒菜来。

仙道将自己身上的伤口全部处理好,洗去身上血污,换了衣服,神情气爽地出现时,小客厅中已摆下了一桌还勉强算是丰盛的酒菜来。在这夜间仓促之时能置好这么一桌酒菜已是很难得了。

只是奇怪的事,这满桌的酒菜在他出来之间居然没有动一动。藤真居然坐在桌旁规规矩矩和花形说话。这倒奇了,以藤真以前对自己的态度,哪里会等候自己,必是乘自己没出来之前就不顾礼貌地大快朵颐了,怎么今儿竟改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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