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灌篮)黑白情缘(53)

藤真脸上笑意动人:“好久不见了,老朋友。”

南烈知道这个金童阎罗越是笑得动人,动手时越是狠辣无情,更知他中过自己的暗算,对自己恨之骨,好不容易找到自己绝不会让自己好过,心中也不做侥幸之想。脸上神情虽然阴沉,倒也不见惶恐惊惧,只是暗暗提聚内力,只求也可以给藤真造成重创。

藤真知他雷霆一击随时可能出手,脸上却是越发笑得轻松了:“你为什么放过花形透?”

“与你无关。”南烈脸上火辣辣地,只觉无端端地放弃了这笔生意,连自己一世英名都败坏了。

藤真知他马上就要出手,可不愿无端打这一架,笑着摇手:“好,你不说,我不问就是。你即然不喜欢我这个老朋友我就不缠你了,你也用不着一副要拼命的样子。”说着双手背负,远远闪到一边南烈攻击不到的位置去了。但他所立的位置也同样拦截不了南烈。

南烈明知藤真必不会放过自己,所以不断提气,眼看全身真力已至巅峰,藤真却这么浑若无事闪到一旁去了,令得他真力无处渲泄。他却是出手不是,不出手也不是。他武功本逊于藤真,如不是无可奈何,也不愿与藤真拼命,可他也不相信藤真竟会放过他,不知他要用什么鬼主意来对付自己。藤真即表示不动手,他还真没有必死的决心向藤真出手。只是他真力已提至顶峰,如果此刻动手自然气势如洪,可现在身处两难间,真力即已到顶,反而难以长时间保持在这种最佳状态,一时难过得差点吐血。

藤真知他吃了苦头,心中暗暗欢喜,脸上笑得更是亲切。

瞧他苦状,也不愿过于戏弄他,只是摆摆手,退到更远处,好让他放心。

南烈见藤真确无任何运气出手的迹象,心中暗自叫奇,这个出了名有仇必报心狠手辣的人物怎么竟会放过他自己。虽想拔腿就跑,远远躲开这个煞星,但仍然忍不住问:“为什么?”

藤真依然笑意动人:“你为什么放过花形透?”

南烈微微一震,忽然明白了:“你就是那个保护他的人。”

藤真的笑容变成了苦笑:“是啊,一世聪明,一时糊涂,为他一锭金子居然卖身给他当一辈子保镖。”

南烈也不知该不该发笑,想了一想,打开花形给他的包袱看看那几锭银子,再从怀中取出泽北给他的那张数目巨大却注定要还回去的银票对照着看看,叹了一口气之后忍不住再叹一口气“我也不见得比你聪明到哪里去。”

二人相视而笑,这一对仇敌莫名地生起同病相怜之感。

在这样的笑意里南烈放松了全身的防备,这一刻,他真切地感受到藤真对自己已没有了半点敌意。真不敢相信,象藤真这样的人竟会甘心做别人的保镖,竟会为了别人,而放过自己的仇人,不过再想回来,换了一个时辰之前,自己也不会相信自己居然也会因为手软而放过目标。

他自嘲地笑了几声才说:“河田不是被杀,而是饮酒之后纵欲过度而死。”

藤真讶然,关于河田的死他有许多种猜想,就是没有想到这种原因。

“因河田买堤料这一趟两个人又都从中捞了不少油水,二人摆酒互庆,招了好几个姿容美丽精于内媚的风尘女子竟夜狂欢。谁知河田竟这么乐极生悲地死了。吓得那些个妓女半死,泽北也是吓掉了魂。朝廷律法,官员不可眠花宿柳,虽然这种法律形同虚设,但河田在泽北的府中与妓女狂欢而死,这事要是捅了出去,泽北必受大牵连,就是权相也要大大地没脸。泽北情急之下倒想出妙计,让人把河田全身打理好,弄得看不出死因后,再移回他自己的府中去,暗中命令下人不许多嘴,那帮妓女怕事,也绝不敢说出来。他反而可以借此整一整花形大人了。”

藤真失笑:“淫乱之人死于淫乱,看来老天爷可真会报应人。”

“花形大人只要暗中向泽北点明已知道内情,泽北就绝不敢再逼迫大人,反而要上下打点,可能会弄个河田因操劳公务旧病发作而死的公文假报上去,这下子大家谁都不会受牵连。”

藤真也知泽北是权相所宠爱之人,就算把真相捅出去,也未必要得了他性命,反而增添许多麻烦,更使权相一系定了要除花形之心,如此倒是最好的办法。心中倒也感激南烈说明真相,急于回去告诉花形,当即冲他一笑抱拳,也不再说其他话,转身如飞而去。

南烈仍旧一个人站在原处发傻。平时从来不做善事,总觉得做好事的人都是天下第一的笨蛋,怎么今天自己竟放过了一个清官,白白扔掉一大笔银子。可如果自己真的动手,不但杀不了人,反而要死于藤真剑下了。这从来没有过的一念之善竟救了自己一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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