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灌篮)黑白情缘(75)

一番话下来,花形听得神情沉重。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难得翔阳灾后一切都进展地极好,眼看这一场大灾患就可以全部平息下来,竟然又有这等祸事从天而降,反倒是那个临灾逃走的人把所有的罪甩个一干二净。他沉吟良久才道:“他虽是钦差,但我终究是命官,他也不能杀我。若要定我的罪,事实俱在,他也未必能够。”

藤真朝天翻个白眼,忍不住骂出口:“亏你是个当官的,三木之下,何求不得,更何况人家是存了心要整治你的。要给你订罪,还不容易。”

仙道也开口:“虽然我们是江湖人也常听说过一些官场的事,这个深津据说是权相门下最为苛酷的一个,当年查临江织造一案,就把个四品命官拷掠地体无完肤,据传言这些人行事向来猖狂,便是那些有皇命不可用刑的案子落到他们手下,也多有暗中动手脚整治人的行为,而且还有办法让别人查不出伤来。以大人如今大病初愈的身子根本经不起他们的折腾。”

藤真磨拳擦掌,两眼闪光:“管他什么权相门生钦差大臣呢,等他来了,咱们就施展手段,把他的脑袋弄下来当球踢。”

花形皱眉说:“万万不可,你们江湖豪侠一剑杀人自然痛快,却不知道似这等钦差身份的人若暴死翔阳必是天大的事端,断断不可能不了了之,这翔阳上下的官员捕役不知会断多少乌纱和人头,就是翔阳百姓也会受牵连。”

藤真不以为意笑说:“那就算了,让他多活几天好了,下回等他回了京再去找他晦去,自然连累不到翔阳了。”

仙道深深望向花形:“看样子大人也同样不便违抗圣旨钦差,否则也是大麻烦,对吗?”

“那又如何,本来这个官又有谁稀罕当,咱们干脆逍遥天下去,我就不信,凭我掌中之剑,有谁动得了你。”藤真脸上全无沉重担忧,反是笑意愈浓了,可能天底下最不希望花形当官的就是他藤真健司了。

花形眼神复杂地望向藤真,看他笑意盈盈,心中一痛,低声说:“我不能走。”

不止是藤真愕然,便是仙道和南烈也都是一呆。

藤真怔了怔才叫出声来:“你疯了不成,即不能将那家伙杀了,你又无法抗旨,你又不走,难不成留在这里生死由人?”

“如果我这一走,便是无罪也便成有罪了,从此也只能天涯流亡。我一直希望能以为官之身为翔阳百姓做些什么,如果成为逃犯,那就真的一无是处,只不过是个无能无用的书生,活着也并无意义。”花形有意无意避开藤真的眼光。

这回连南烈也忍不住插口:“大人切莫有这等迂腐书生之念,真要落在他们手上不但性命难保,便连个清白的名声也保不住。”

“纵观史书,周兴来俊臣之流的的狠酷历历可见,任是如何忠直之士,遇上他们也应先谋脱身之策。”仙道也徐徐说。

花形沉重但不能更改的摇头:“我多谢各位苦心,可我真的不能走。”

藤真气白了脸冷笑说:“好一个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你倒真是个大忠臣。”

南烈看他动气,心中也觉花形太过固执,苦笑着说:“大人,你总该对得起我这几日几夜不眠不休累个半死赶得如此之辛苦吧,你总不能让我白跑了。”

花形对南烈深施一礼:“多谢阁下关切之情,只是我真的不能走。这深津即怀怨愤之念而来,如果我逃走了,那他如何交差,即不能交差,必滥用钦差之权,大肆涂毒翔阳上下官员,便是朝中也难免追究下来,我又岂忍让这些同僚受我连累。”

藤真气得浑身乱战,从来没有人可以让他这样生气过。好啊,你永远只想着你的翔阳你的百姓你的同僚,不但从来不肯想想你自己,也从来不肯替我想,你从来不管我会如何心痛,如何伤情,你从来都不会顾及我的感受。

仙道与南烈看藤真神情,知他真的气得够呛,也难料他气恼至此,会做出什么事来。

花形看藤真神情,只是心痛,却又实实想不出任何一句话可以宽慰他。

几个人僵在这里,长谷川却神情惊惶地跑过来:“大人,外面来了大队人马,锦轿华盖的,说是什么钦差大人来了,要大人你迎出去。看他们就是一两个长随的样子都趾高气扬,而且看起来神情不对,来势汹汹的,连越野将军也带着一队人马过来了。大人,你看这……”尽管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他也隐隐有了不好的预感。

仙道与南烈暗道来得好快,偏又没能说服这个迂书生。

藤真手握剑柄,目光凌厉冰寒冷视花形:“你自己说,你到底要选什么,翔阳还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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