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灌篮)黑白情缘(77)

藤真招手又叫来一壶酒,自斟自饮喝个不停,南烈虽有万般杀人手段,对于劝慰人实在是一点也不在行,本来和藤真又不是亲蜜之人,陷在这种局面中实非他所愿,只能傻乎乎看着藤真喝酒,也想不出什么法子来阻拦他。心里只是盼着仙道快来解决这个大难题。

而藤真虽然满腹怨恨不平,此时也恨不得仙道快快来告诉他事情到底怎么样了。

总算仙道回来地也不晚,一眼看到藤真这个样子,一皱眉头,急急说:“还喝!深津一到衙里就宣了圣旨,当场就接管了府衙的一切,派人抄个天翻地覆,当时就审问花形。花形自然不认,他立刻便要动刑。本来花形就不是一个爱用刑法的人,府衙中的刑具少得可怜,只是摆设用的。府衙里上下人等无不向着花形暗中把仅有的几件刑具毁的毁,藏的藏。可是深津越发动了怒了,当时就让人烧铁链子,要让花形跪火链呢。哎约,你这是干什么?”

藤真听着仙道一番话说下来,手上不自觉加大力量,将杯子捏碎,碎瓷片扎得他掌中鲜血淋淋,此刻他自己却浑然不觉。

仙道才吓了一跳,刚要替他止血,猛听一声叫:“我的藤真少爷,你怎么了?”

原来是一直在堂上招呼熟客的店老板老王急忙忙地过来探视。

藤真原是个光彩夺目令人一见难忘的人,在这大半年里,翔阳城上下有不少人都认识他,知道花形大人有这么一个俊秀漂亮如同金童的的表弟。大家感念花形恩义,每每遇上藤真也倍加客气殷勤,此刻看到他手上受伤,自然要立刻过来表示关切。

藤真心中焦切,哪里还听得到他的话,而仙道与南烈此刻也都牵念着府衙里的事,也同样无心回答他。

老王看这三个人同样沉重的表情,心中忽然一动,忍不住大声问:“花形大人怎么了?”

也不知怎么就问出了这一句,或许是花形这一病牵动了整个翔阳的民心,大家这些日子谈的都是花形的身体,俱都感念苍天有眼,使得清官得保性命,此刻看三人神情,想也没想,就问到花形身上去了。

听到花形二字,藤真如受电击,猛然抬头,望向老王,脸色却苍白地吓人。

老王直觉自己猜对了,忍不住又大声问:“花形大人是不是病势又发作了?”

本来嘈杂吵乱的酒店忽然间静了下来,那些个酒客无不停止了言笑,望向他们这一边。

仙道觉身边的气氛发生这么大的变化,心中一动,大声说:“花形大人的身子很好,病差不多都好了。只可惜连老天爷都怜惜清官,当今皇上却不放过他。”

“怎么一回事?”这一回问话的是坐中的一个酒客。此时此刻嘈杂的酒店里竟然静得落针可闻,所有人都在等他说下去。

仙道暗觉此事可为,义愤之情形于颜色地说“还不是你们那位河督泽北,翔阳发水他倒是跑得比谁都快,跑到京中只说是花形处处与他为难,害得他无法修好河务,致使翔阳受灾,朝中已经派出钦差来彻查这件事了。派来的又是泽北的死党叫什么深津的。我刚听说他正要让花形大人跪火链呢。”

老王急问:“什么叫做跪火链?”

这一回南烈开口说明:“就是把烧红了的铁链子放在地上,让人生生跪在上头,通常受过这种刑的人双腿多多少少都会有点儿残废。而且听说一般只有对江洋大盗才用这种刑。”

“砰!”是正从里边端着酒菜出来的小二受到震惊,失手把一盘酒菜全掉到地上了。那小二站在原地仍在发呆,甚至忘了担心老板发伙。

而老王也是嗔眉怒目青筋暴起,不过生气的目标显然也不是这个小二。

同一时间藤真也被南烈的话说得心惊,什么气恨都顾不得了,身形一震欲动,却被仙道一把拉住,耳边传来仙道以传音入秘发给他的声音:“你放心,府衙的那些上上下下的人对花形是真正忠心的,一听说深津要用这种刑法,他们苦求不下,都翻了脸,也不顾什么圣旨在上,钦差威仪,都护在花形身边。深津的那帮人要想把他们全治服也还要费一番功夫,花形暂时是不会有事的。”

虽说仙道极力安抚,藤真也难以站在这里不动,不过总算他心智仍在,隐隐觉得事情的转机就在这里,所以勉强控制自己赶去府衙把花形救出来的冲动。

老王咬咬牙,冲在坐所有酒客做个罗圈揖:“对不起了各位,小店不能再继续招待各位了,今儿的酒菜就不算钱了。各位请好走,我们这里要关门了。”然后转头对小二说:“我说小三子,快到后头跟我婆娘说,叫她别再炒什么菜了,大家伙儿抄棍子到衙门那儿说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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