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灌篮同人)惟君心(37)

二十板迅速打过了,身上虽痛得厉害,她还是努力站了起来,转身想要离开大堂。

滕文皱眉在堂前喝道:“你到底是愚顽,还是刁民?你竟想就这样走了吗?”

沈君玉怔了一怔:“我犯了纪法,大人已经罚过了。”

滕文肃容道:“本官施以刑惩,岂可不记录备份?你到下头,将你的姓名住所家世报出,本官不但要记录下来,还要将你押回,召你父母亲友和里正严加看管。”

她还在发愣,主簿早已将笔提起,喝问:“你叫什么?”

沈君玉无可奈何,叹道:“沈君玉!”

三字出口,满堂皆惊。

文微微皱眉,那主簿瞪大眼睛再问:“哪一个沈君玉?”

沈君玉情不自禁再叹一声:“户部尚书沈君玉!”

滕文脸上一冷,喝道:“好个刁民,胆敢如此欺我?看来不动大刑,谅你不肯老实。”

沈君玉心中叫苦,从腰间取下一方小印,往上递去。

早有衙役手脚发抖地接过去,呈交滕文,一旁的主簿也立刻凑过来看,一看之下,当场吓得面无人色,手里的纸笔同时落地。

看到主簿地表情,四周衙役的神色也不好看,特别是刚才打了沈君玉的那四个人,连水火棍都拿不稳了。

他们居然打了沈君玉,当朝二品大员,天子第一宠臣?

唯有滕文面沉似水,一拍惊堂木,喝道:“你既然是朝廷命官,更当遵守律法。知法犯法,便是罪加一等。来人,再给我加倍打他二十棍。”

一语既出,连沈君玉都当场给他说得怔住,主簿惊呼一声,堂下的衙役有两三个人手一抖,连水火棍都失手落地。

滕文越发动怒,用力再拍惊堂木:“你们听见了没有,还不给我打?”

主簿这才回过神,惊叫:“大人不可!”

滕文听若未闻,脸若冰霜,厉叱一声:“打!”

惟君心(龙乘风-沈君玉)第二十二章

第二十二章

沈君玉自进入官场来,还是第一次给人弄得手足无措,狼狈如斯。

想来正是自己的身份,惹怒了对方。

其他人越是惊慌,他就越是不肯低眉顺眼、卑躬屈膝地赔礼。

这原本也是男子汉大丈夫的骨气,可叹他怕是以为自己存了恃充而骄,戏弄命官之心,所以干脆一不做二不休,不计生死不理后果,要教训自己一番了。

沈君玉素来多受冤屈,原也不在乎叫人误解,只是这一回,心中真个叫屈,身上挨打,心中倒没有太多的愤怒气恼,反觉哭笑不得。

恐怕这堂上堂下,真正心里轻松的,或许正是她这个被按着打的倒霉鬼。主簿、衙役,个个胆战心惊,面无人色。

唯有滕文可以保持镇定,冷眼看着沈君玉。

这个清美的人,这看似瘦弱的身子,却有着极坚强的意志。

他自掌刑以来,多少次在堂前见人被打得鬼哭狼嚎,哀声不绝,可是眼前这人只是惨白着脸,咬牙咬得唇出血,硬是半声也没有出。

原本二十板就已经将她伤得不轻,现在再往伤处狠狠打下去,其痛楚可想而知。

沈君玉通到双拳紧握,有时失控得在青石板上猛力抓下,仿佛想抓住什么东西以稍减痛楚。只是大堂上青石为地,凭她的手,就是留下点儿抓痕都不可能,反因用力过度而叫左手的指甲掀开了三四个,鲜血淋漓而下。

她显是怕再伤了右手,只能拼命握拳,但始终没有哀叫呻吟。

短短的二十棍时间,于沈君玉就似过了数年般漫长难熬,等到二十棍打完,她心中微松,更觉奇痛入骨,差一点儿要晕过去。

那几个打人的衙役个个失魂落魄,打完后傻站在堂下发呆。

滕文看到手下这等样子,十分不悦,冷哼一声,越发吓得下头的人一阵心慌。

沈君玉皱眉努力想要站起来,她左手已受伤,不敢施力,只好用右手撑着石板,想借力站起来,谁知才一用力,身上剧痛,手上力量全失,又倒回地上,一时间汗湿重衣,几乎失声叫出来。

几个衙役站在一旁,又想扶她,又是不敢。

沈君玉稍稍闭一下眼,调匀呼吸,重新咬牙借力站起来。因她这一回有了心里准备,虽然剧痛无比,但她素来心志坚毅,竟还能勉力站起。纵然她衣裳上全是灰尘还带了点儿血迹,脸色苍白到极点,似随时会倒下一般,却还是站的笔直,为了维持这样的姿势,她几乎把唇给咬烂了。

她甚至还能抬起头,冲着高坐堂上的滕文淡淡地说了句:“多谢大人教训!”

堂中一干人等,都从这一句话里听出了自以为是的无限杀机,沈君玉却已转身走出大堂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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