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灌篮同人)惟君心(38)

她走得很慢,也走得极艰难,却最终没有倒下去,即使她明明痛得身体在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抖,但她依然没有呼过半声痛。

滕文心中忽然升起一丝敬意。无论如何,这样坚强的意志,实在少有。此人纵然有些恃充而骄,纵然今夜结怨可能招致他朝报复,自己却不能冷眼看着这国之柱石有什么差池。

他心思一转,对堂下众人吩咐道:“你们还愣着做什么?接着去巡夜。”

几个衙役闻声如获大赦,一起哈腰应是,然后飞一般出去了。

他们才出府衙,就见沈君玉满头大汗斜靠在街边的墙上。

以她现在的身子,要想靠双腿走回去,简直是做梦。

几个衙役一起跑过来,跪了一地,只管磕头。

沈君玉勉强提起精神道:“你们把我送回府去,我不怪罪你们就是。”

这话一说,这几个人立刻精神大振。两个过来扶着沈君玉,另外两个居然不知从何处找出一张软塌抬了来,扶着沈君玉俯卧在榻上,小心翼翼只恐碰痛了她。几人一起踏着月色,直往尚书府去了。

到了尚书府,,沈君玉指点他们从后花园的角门进去,口中低声叮嘱他们小心,切不可惊扰他人。她在榻上指示他们,穿过花园,走过回廊,直奔自己的卧房而去。

一行人蹑手蹑脚,才走过花园,就觉眼前人影一闪,月光下,一个颀长的身影出现在面前。

几个人一起低呼,沈君玉暗自叫苦,她本想悄无声息地进房,再想法子按下自己受伤之事,不被人知,谁知这么晚了,还是叫护卫发现了。

她心中正在思忖怎么把事情压下来,那月下的人影,忽然扑到面前,那人素来淡定闲适的笑容早变成了焦急惶然,声音里充满了惊虑担忧:“沈君玉,你这是怎么了?”

沈君玉一怔,这才在淡淡月色下分辨出对方的容颜,一时也不由惊异:“苏慕天?逍遥侯?”

苏慕天是押着第二批赔偿给庆国的银两绸缎珠宝来到庆国的。

一路上,虽有地方官员接待迎送,但他心中却总是牵挂着那个亦敌亦友的沈君玉,所以他干脆把自己负责押送的财物扔给副手,骑着快马,提前五六天,直接赶到京城来。

因他是私自快马入京,所以这时便不呈递国书拜见皇帝,只是探明了尚书府所在,晚上踏月乘风访古人。谁知竟然会在这样的场面下重逢。

沈君玉万万没有想到这个异国王侯会半夜三更出现在自家后花园里,若是叫旁人知道,估计要疑她勾结敌国权贵。

她忙低声道:“你先扶我回房间!”

苏慕天依言扶她起来,看清她身上的血迹,脸色越发难看,冷眼一扫几个衙役:“这是怎么回事?”

几个衙役无不心惊,正不知该如何回话,沈君玉已低声道:“你们几个快走吧,小心莫让人发现了。回去以后,把今晚的事全忘了,若敢对人提起,我要你们的性命。”

几个人满身冒汗地应了一串是,这才抬着软塌走了。

苏慕天有一肚子话想问,但见沈君玉面无血色,站立不稳,只得暂且忍耐了,依她的指示,悄悄将她扶入了卧房,小心放到床上,这才关紧房门,点燃烛火。他细看沈君玉的情况,越看越是生气。

沈君玉低声道:“我夜行犯了宵禁,被官府捉住打了一顿。”

苏慕天愕然,半晌才道:“他们竟敢打你?”

“他们原不知是我,后来才知道的。”

“你就不能提前说明身份吗?”苏慕天跺脚,“若是说明了,谁敢动你?”

沈君玉没敢告诉他,滕文就是因为知道了她的身份才加打了二十棍,口里只道:“原是我犯了宵禁,难不成因我是个官,就可以不守法纪?

“你果然是个倔性子,死脑筋!”苏慕天行事向来随心所欲,对于沈君玉的想法,实在不愿接受,想要责备她,又觉不忍,只得忍了气愤心疼,坐在床前,口里笑说:“你总算有一样不如我了,换了我,一身好功夫,岂会叫人打成这样?”

他一边强笑,一边试图为沈君玉察看伤势,先瞧见沈君玉左手的鲜血和伤痕,脸上的笑意微微一僵,自袖中掏出一瓶药:“算你运气,居然碰上我,知不知道我们雁国的白药,治伤最是有效。”说着,细细为沈君玉的左手上药。

沈君玉静静地由他处置,心中庆幸伤的不是右手,她每天都有不少公文要批呢。

苏慕天处理完沈君玉的左手后,便看她下半身的伤势,只见衣裤上全透着斑斑血迹,知道拖延不得,低声说:“我帮你上药。”

沈君玉怎肯叫他上药,可是如此情况下,再来推拒,实在找不出任何理由,无可奈何之下,她在心中长长叹息,低声说了一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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