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PH/黑塔利亚同人)「红色组」长冬如许+番外(67)

作者:以沫 阅读记录

王耀整个人都在抖,终于稍稍清醒一点了。一直关照他、如师如父的严教授…他又想到严楚楠,她现在真正是孤身一人无依无靠了,一个人带着那么小的孩子以后该怎么过?

母亲告诉他,今天就是严楚楠过来通知他们,说王耀在学校被打得昏死过去的。楚楠带着父母去学校把他背回来,回来路上便听说严教授从教学楼顶层跳下来了,她慌慌张张赶紧过去看,父亲把王耀背到家里之后也去问情况,现在还没回来。王耀听了觉得心里很迷茫,他没穿衣服,身上又湿又臭,大夏天冻得直打抖,呆呆跌坐在地上,说:“娘…我真的活不下去了…”

“别说这话…”母亲过来死死搂着他,把脸埋在他的肩头。母亲身上很暖和,王耀觉得母亲是这冰冷的世界上唯一的热源,感受着她身上的温度,竟有种想流泪的感觉。母亲说,“千万别这么想。你看看严教授,他死了干脆,楚楠以后怎么办?活着比死了难。我知道你心里苦,可是有时候得忍啊,忍不住、熬不住,就什么都没了。”母亲突然又像想起来了什么一样抬起头来,抓着他的手臂说,“你不是和伊万说了要等他的吗?你千万别想不开,你要是现在死了他回来就找不见你了。”

“他不会回来了…”王耀痛苦地捂着脸。

“会回来的,一定会的!”母亲拉着他的手,努力挤出笑来,说,“小耀你听我的,你一定要等他。”

母亲的一席话在后来支撑着王耀走过了很多年,母亲说“有时候得忍啊,忍不住、熬不住,就什么都没了”,可她自己却没能践行到底,成了王耀心里永远的痛。

王耀冲了个澡,换身衣服去找严楚楠。严楚楠哭得脸红扑扑的,眼睛肿得不像样,看他来了便对王修平说:“王叔,我想和王耀哥哥单独说几句话。”父亲出去之后,王耀也不知道该怎么开口,想去拉她的手却被她躲开了。王耀愣了一下,想起当时春燕躲他的样子,手在空中僵了一会儿,又尴尬地收回来。严楚楠低着头,颤抖着问王耀:“王耀哥哥…今天那个人说的话可是真的?你真的是兔子?”

“兔子”是那时候对同性恋的侮辱性称呼,王耀羞得无地自容,点了点头说:“…是。”

“这便是你的独身主义!”严楚楠又开始哭,一直哭一直哭,最后抽泣着对他说,“若不是为了孩子…我真想随着爹一同去了。”之后王耀再没见过严楚楠,他想她大概也不愿意见他了。

那天晚上王耀和父亲一起把严教授埋了。今天下午还活生生的一个人转眼就一动不动地躺在地下,王耀感念到生与死有时候真的就是一念之间,他本来也要跨过去了,是母亲硬把他拉了回来。

王耀后面接着被批斗过好几次。有一次他脖子上挂着“流氓鸡奸犯-王耀”的牌子,全身只剩内裤地给吊在外面示众了两天。还有一次他被拖出去游街,他们在头上戴了对兔子耳朵,内裤上缝上兔子尾巴,用皮带抽他逼他学兔子的样子跳着走在前面。

王耀有时候分不清自己是活着还是死了、是醒着还是做梦。他只能不断麻痹自己,没人把他当成一个有尊严的人来对待,如果他心里还有一丝尊严早就受不了了。

当他1968年被送到内蒙古去劳动改造的时候他以为终于解脱了,可是他的厄运并没有到此为止。鸡奸犯的身份让他在劳改场还是被嘲笑羞辱,别的犯人笑他连犯的罪都这么没本事。被红卫兵当众侮辱也就算了,现在这些劳改犯也有资格嘲笑他了。犯人也分三六九等,鸡奸犯大概就在其中的最底层,不管谁、犯了什么事都有资格上来踩一脚。

那段时间里他在心里和父亲达成了和解。他一直觉得父亲谨小慎微没有骨气,又思想古板不变通。比如一定要阻止自己和伊万通信这件事,他在心里总是怨恨的。但这时候他开始有点理解父亲了,父亲是对的,他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自己好,是自己太天真了。可惜这一点他付出了太可怕的代价才明白。

开始的嘲笑打骂也就算了,后来的事情才是真正令人头皮发麻。劳改场里缺少女性,日子一长就有人对他起了心思。嘴里第一次被塞进男人阳物的时候他恶心得差点吐出来,但被人揪着头发顶在喉口就是想吐也吐不了,像是被逼着把自己的呕吐物又统统吞下去一般。他一瞬间陷入极大的混乱之中,伊万从没对他做过这种事,他不知道还能做这种事。心理的崩溃和生理的痛苦逼得他眼里全是泪,一完事他就趴在旁边吐,简直要把五脏六腑都吐干净了。始作俑者却在一边嘻嘻哈哈地骂他神经病,说他“装什么没伺候过男人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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