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塔克在认识唐佩苓以前绝对不敢说出这种话，他觉得这些话只能出现在俗套的爱情电影里，而且一定要是男一号对女一号讲出来，在某个浪漫的场景，然后两个男女主角相拥而吻，接着上床，镜头会给他们两个不太露骨，但一定非常唯美的画面让观众觉得男女之事充满了诗意情怀。

太假了，斯塔克一点儿都不相信罗曼蒂克，尽管他对营造罗曼蒂克的气氛经验是满分。

但是他现在好像有点能够理解电影为什么一定要设计那些听上去不切实际的台词了，因为情到深处的时候，有些话用不着排练也能轻易地讲出来。

“不用担心几百年后的事，对你来说，500年是非常漫长的，你会看着你身边亲近的朋友老去和死去。”唐佩苓道。

“这点你用不着在意，我的朋友非常少。”斯塔克说的是实话，他性格乖戾，又热衷于讽刺别人，他还是天才，他的想法和念头基本上没什么人可以理解。

斯塔克从来没因为自己朋友少而像现在这样开心。

唐佩苓仍然在笑：“你不一定能爱我那么久，你是人类，而且你还很花心，你能坚持一年不变心已经破记录了。”

但这不会妨碍唐佩苓喜欢他。

唐佩苓很早就发觉，斯塔克自阿富汗回来后散发出的气息对她有着很强的吸引力，而她现在知道那不仅仅是因为狐灵珠的关系，因为尽管斯塔克的香味儿让所有妖怪都对他垂涎，但是他们只想把他吃进肚子里，而不会像唐佩苓那样想要保护和亲近他的欲望。

所以她确定自己喜欢的是斯塔克本人，唐佩苓清楚的知道他有多么值得再活500年。

虽然他本人好像有点贪心？

“你是在控诉我的过去吗？”斯塔克道，他不得不为这件事低头，“我承认我在这方面不是很让你放心，但是你必须相信我，我现在只对你一个人有感觉，这是前所未有的，我可以发誓我能爱你500年。好吧，是468年。我说，亲爱的，这个数字一定要这么精准吗，我在第500年那天来临的第一秒钟就立刻死去，连抢救的必要都没有了？”

“别操心未来还没有发生的事。”唐佩苓再次说道。

“这对我来说很难。”斯塔克道，“我是个未来主义者，那意味着我每天都活在所有人类的前沿，无论是我的思想还是手里的发明。”

“我很怀旧。”唐佩苓道，“我比较喜欢过去的东西。”

“我也收藏老东西。”他反应迅速地指向很远的一扇门，那里是他的车库，连接着这间工作室，“你喜欢车吗，我有将近20辆绝版老爷车，他们比我的年纪大得多。”斯塔克非常努力地要跟唐佩苓看齐，他不希望让一个999岁的狐狸姑娘觉得他们之间有代沟，“还有老唱片和留声机。”

“托尼。”唐佩苓按着他的嘴，“如果你死去，我不会伤心。”

“噢……”他喘不过气来的说，“真是太好了……”

“因为我会找到你的转世，然后我们又可以在一起了。”唐佩苓吻了吻他的额头，那上面渗出了一丝薄薄的冷汗。

“找到我的什么？”斯塔克没有听懂。

“没什么。”唐佩苓轻盈地离开了他的腿，“我要回家一趟，今晚你不用等我回来，但我们可以随时保持联系，用妖精手环。”

“我可以当你的司机。”斯塔克自告奋勇。

“你知道我会飞吗？”唐佩苓道，“这么近的距离，我不坐车。”

她的话让斯塔克笑起来：“我以后也能飞起来，你的速度是多少迈？”

“我也不知道。”唐佩苓道，“也许以后我们可以比比看。”

“我已经迫不及待了。”斯塔克亲了亲她的嘴，低声说，“我们可不可以继续昨晚梦里没做完的那件事，然后你再走？”

“看来你是真的不怕我了。”唐佩苓道，“不能，我马上就得走。”

“比起过敏症状让我头痛之外，我觉得你只是一只特大号的白色狐狸犬。”斯塔克的脖子被唐佩苓狠狠地咬了一口，这次他是真的感受到了疼痛，“这很疼！”他说，

唐佩苓没有表达歉意地走到门口：“我会想办法解决你的过敏症状，另外，不要招惹齐航，他是眼镜蛇，天生没有感情，而且他对你有点意见。”

斯塔克揉搓着脖子说：“所以你们根本不是亲戚，这是不是表示，他是我的情敌，所以才对我有意见？”

“他不喜欢我。”唐佩苓道，“他是我的徒弟，你可以把这个当成大学里教授和学生之间的关系，他不喜欢所有人类，但他在努力调整这样的情绪。”

“另外。”唐佩苓说，“如果今天有个小朋友来找你，请你务必对他好一点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