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上重火同人]穿越成为重雪芝(206)

作者:有节是秋筠 阅读记录

如今,这太阳却猝然陨落了,世界顿时陷入了无边的黑暗与寒冷。

满目望去,除了绝望,还是绝望。这份难捱的空虚与痛苦,压得她几乎将要崩溃了。若不能当机立断,迅速下手,那根勉强支撑着岌岌可危神经的脆弱支柱,只怕很快便将要崩断了。

“...他日若有不测,愿相从于地下...”林晓棠静静凝望着刀身,那雪亮的锋刃上,顿时映出一张苍白憔悴的面容来。面上一双清眸亮得吓人,眼白处却渗出缕缕的血丝来,整个人都透着几分执拗的疯狂与决绝。

她看着刀身映出的自己,不觉眼泪又滚落了下来,只将利刃缓缓瞄准在心脏前面,闭上眼睛低声喃喃道:“...你不要走得太快,先停下来,稍稍等我一会。...我们一起下去,黄泉路上,也能有个伴儿。”说毕,心下一横,猛然向胸口处刺将下去。

只听咣当一声,是瓷器坠地碎裂的声音。与此同时,一只钢铁般用力的大手迅速伸来,牢牢抓住了她的手腕,其力道之大,几乎要将她的手腕给生生折断,“...你这是要干什么?”

林畅然绝想不到,他不过出去叫个人,顺便端碗药回来的功夫,就险些亲眼目睹了一场惨剧,这会正是又惊又怕,心中满是怒火蒸腾,不由厉声喝道:“...你这是要干什么?”

他说不出心中是个什么滋味,只觉得又是愤怒,又是失望,又是恨铁不成钢,一时反倒语塞了起来,只牢牢攥住了她握短匕的那只手,用力的想要将她的手腕掰开。

林晓棠流着眼泪,神色却显得倔强,哪怕腕上疼的似是要断开,也固执的坚持着不肯放手。双方僵持不过一瞬,因着身体太过虚弱,她很快便败下了阵来,手上一松,短匕便立刻跌落了下来。

只听哐当一声,那短匕在水磨石的地板上跳跃了几下,画出了淡淡几道白痕来。林畅然不敢大意,忙一脚将短匕给踢出了门外,然后方才松了口气。

林晓棠满面泪痕,颓然向后仰倒下去,重重落在了迎枕上,只闭上眼睛泪流不止。那边,林畅然却满心的怒火正无处发泄,“...不过为了个鲁莽无谋的男人,你都将自己糟蹋成了什么样子?如今,竟还要学人殉情...”

他气的在室内团团的打转,“...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敢损伤。你的书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要下手时可想过你的生身父母?他们辛辛苦苦将你带到世上来,就是让你为了个男人要死要活的么?”他越说越生气,忍不住斥道:“你这是大不孝...”

静躺着的林晓棠听了,眼皮下的目珠忍不住转了转,却终究还是归于默然。林畅然怒气犹自未消,忍不住又斥骂了一会儿,却见她依旧默然无语,毫无反应,忍不住便长叹了一声。

她若拿定了主意,总是能寻到机会的,不会每次都正正好被人遇上,他又不能一直守着她,总要想个法子能打消了她的念头才好。

林畅然低头想了片刻,叹气道:“我们这些老头子,如今是管不了你们年轻人了。提起父母之心,你又不肯顾念。你既打定了主意,你二爹爹我也奈何不得。我如今只问你一句,你确定要带着孩子,一尸两命的去殉情么?”

林晓棠心中犹自一片虚空,思维迟钝的反应不过来,半响才猛然睁开眼睛,喃喃道:“...孩子?...一尸两命?”她挣扎着想要坐起身来,伸着手要去抓林畅然,“您方才在说什么?您是说...?”

林畅然叹息着点头,“不错,你现今已有了身孕。如今,小透已死,上官筝又吉凶未卜,你腹中这孩子,也许便是上官家最后的一丝血脉了。”思及此,他不由得叹息连连。

林晓棠神色怔忡,一瞬间思绪却转的飞快,“这不可能,这不可能,我们,我们同寝才不足一月...”她忍不住去拉林畅然的手,目中泪光莹然,求恳道:“...这,这是真的吗?二爹爹您,您确定没有骗我吗?”

林畅然看的酸楚不已,叹道:“二爹爹哄你做什么?”说着一抬眼,却见她颈上的纱布正晕出血色来,不由得道:“你若不信,可以看看你脖颈上的伤。孕妇不好随意用药,老殷都没敢给你上伤药。”

林晓棠听了,这才留意到脖颈上的伤,确实只包扎了,而没有敷上伤药。殷赐并不是肯吝啬药材的人,更不会连是否有孕也看不出来,林晓棠忽想起他刚来东都那日,曾一个劲的盯着她看,心下顿时便笃实了几分。

有了新的希望,心中痛楚顿时便减轻了几分。林晓棠怔忡着顿了片刻,目中慢慢盈满了泪水,渐渐的越积越多,终于,她忍不住放声大哭了起来,哭的声嘶力竭,面红耳赤,几乎要喘不过气来。

林畅然心中怜悯,忙坐过去搂住了她,轻怕着道:“哭吧,哭吧,等哭完了,便再不许做什么傻事了。你如今是要做母亲的人了,便是不肯顾惜自己,也要为着孩子多想想。

你要记着,上官家的血脉是否能延续,如今便只系于你一身了。你若再任意胡为,一旦伤到了孩子,等日后到了地下,你可有什么脸面再去见小透他们?”

说到后来,他神色间不由转厉,声音也高上了两个度。林晓棠正哭的厉害,闻言却被吓得顿住了,半响含泪点头道:“我知道了。”说毕,仍旧呜呜的哭,只声音到底比方才小了些。

第169章 回忆 殷赐赶过来时,林晓棠哭的累……

殷赐赶过来时,林晓棠哭的累了,已昏沉沉的睡下了。林畅然面带忧色,正守在她床前,一见殷赐过来,忙将方才吐血的状况低声描述了一遍。

殷赐听了,忙轻移过手腕开始诊脉,片刻后道:“无妨,是之前的旧伤未能痊愈,又为七情所牵动,急火攻心所致。好好调养些日子便好了。”

伤势并不麻烦,麻烦的是她现今的状况,用药还得十分谨慎才行,殷赐眉头深蹙,陷入了深思之中。二人静默着一起走出了房间。

才出了房间,林畅然忍不住长呼了一口气,转身问道:“老殷,之前,你和我说,晓棠疑似有了身孕。怎么样?现在能确诊吗?你有几成的把握?”

殷赐伸出三根指头来,“三成吧。”林畅然一听,顿时都要炸了,“三成?才三成你跟我说有孕?”殷赐纠正道:“我说的不是有孕,是疑似有孕。时日尚短,脉象还不显,仅只是察看面色,确实像是有孕了。”

林畅然可不跟他玩这种文字游戏,忙拉住了殷赐道:“那要是看错了,没有身孕可怎么办?”他简直要愁秃了,“到时候,我上哪儿去给她变出个孩子来呀?老殷你可真要害死我了。”

殷赐却不当回事,“你愁个什么劲?你自家的闺女,你自家还能不了解?不过是一时想不开,转了牛角尖而已。等过个几个月,悲痛淡了,也就不折腾了。有没有孩子都不打紧。”

林畅然冷静下来一想,也觉得是这么回事,顿时便放下了心,随即又想起上官透惨死,不觉又是一声叹息,转头向殷赐道:“老殷呐,你说,如今这世道究竟是怎么了?...一想起小透,我这心里...”

他摇了摇头,低头掩住了目中的泪光。

殷赐心中亦是怆然,只他素来不爱在人前示弱,忙伸手推搡了他一把,不耐烦道:“去去去,你要是难受,就自己找酒喝去,我还得配药呢,可比不得你整日清闲。...少来搅扰我。”说毕,自己先一步走了,只是出门时,步子却不似往日般轻便。

林畅然见了,越发的难受起来,索性真去寻了酒来喝。

...

天色渐渐晚了下来,林畅然正与殷赐商议着,是否要先带林晓棠回月上谷。仆人们却来报,道是红袖夫妇前来吊唁了。

马车驶入了内院后才停,从车内出来的却不是红袖,仲涛抱着个长卷筒一样的东西,大踏步向厅内走了过去。等下人们被打发走后,他缓缓将长筒给展开来,露出个奄奄一息的垂死女人,原来正是上官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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