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我卷了整个修仙界[穿书](191)
录影内,远处白衣负剑的年长修士静静立在峰上, 看不清对方的脸, 身形却的确与前任境主如出一辙。
录影的内容被飞速传回各大宗门。
芈渡看罢那则录影, 直接倒退几步把录影石扫下了桌子,丢得远远的。
因为那身影不是像前任境主,那就是前任境主。
曾在麻将桌上偷偷给她分桂花糕吃, 会在她生辰时送她短剑, 还介绍风临深给她认识的前任境主。那个每天笑呵呵,还总是抱怨惜伤君赢他铜钱的前任境主。
太相似了, 相似得连她都看不出来半分破绽, 就好像境主从来未曾去世过, 依旧好好地活在人世间。
相似得连芈渡都感到心惊肉跳, 瞳孔微颤。
剑境那边的轰动自不用提。据说风临深看罢录影石后,二话不说拔出剑来, 把那颗石头给劈碎了。
剑尊胸膛急速起伏着, 苍白如纸的脸上一瞬间流露出强烈的震撼与悔恨。这个不常表露情感的人转身就要出剑境去那座目击境主出现的山峰,被那些长老好说歹说才劝了下来。
即便劝了下来, 风临深依然不甘心,甚至有了就地发疯发癫的趋势。
剑境的人紧急向蓬莱宗和药宗发去援助请求, 芈渡还想凑过去看看高岭之花是怎么发疯的, 结果被师兄按回了一念峰。
“那人有什么可看的?”谢授衣平静道, “阿渡若是想看, 不如多看看我。”
芈渡:“......”
远处亲眼看着师姐被师兄压回一念峰的两位师弟同时沉默抱臂。
半晌,苏沉烟才幽幽叹息一句:“男人可怕的竞争心理啊。”
叶醇没说话, 默默离苏沉烟挪远了几步。
远水解不了近火,药宗离剑境最近,比蓬莱宗近得多。
近些天温槐伤愈,楚凄然有意将其培养成自己的继承人,干脆把一大半事务都分给了这孩子。可怜温槐刚经历过生死磨难,如今又被药圣压榨,生活更凄惨了。
不过拜此所赐,温槐昔日的少年情愫,也逐渐被命运磨损得平淡圆钝下来。
偶尔几次来蓬莱宗做客,遇见柳成霜时也不再紧张期待,反而更加平稳淡定,似乎已然放下了曾经的执念。
毕竟比起铺天盖地压下来的灾难,年轻人那点无病呻吟的感情,又算得了什么呢。
接到剑境的求助,楚凄然毫不犹豫,直接驾着飞辇就冲到了剑境。
据在场人描述,彼时风临深情绪激烈,其他长老受其灵力所逼不能近身,只有楚凄然一人噔噔噔冲上正厅台阶,抡起胳膊给了风临深一个嘴巴子。
这一下打得狠,直接把剑尊给打蒙了。
风临深大脑立刻宕机,满眼难以置信地望向楚凄然,只见她还挂着熬夜熬出来的黑眼圈,冷笑声声。
“抽什么风呢,真当那老怪物能把你师尊复活?人死不能复生这是常理,只要他还没取代天道,南宫梼就不能把那些死人都捞回来。”
“只不过是想诱人前赴蛊城的伎俩罢了......等着吧,再过几天,说不定就换人了。”
其实这个道理,风临深又何尝不懂呢?
失去的东西多了,飞蛾看见一点跃动的火苗,都会奋不顾身地冲上去。
而这种事轮到其他飞蛾头上时,它们也未必能忍住内心的冲动,甘愿自焚而死。
此事寂静了几日,流言蜚语逐渐被压下了下去。
几日后的某个夜晚,楚凄然于长明城散步之时,在花坛边看见了自己逝去的家人。
药宗前任宗主,宗主夫人,还有素日最疼爱她的大哥——真正的楚凄然。
宗主与宗主夫人笑着,背对着楚凄然往夜色的沉寂中走去,唯有她哥哥回头笑着看楚凄然。
楚凄然本以为被巫蛊模拟出来的魂灵会蛊惑她跟他一起走,可她哥哥只是望她半晌,最后清浅地吐出了一口气,像是个叹息。
“怎么瘦成这样了,梦梦。”
说罢,她大哥的幻影便回头追上了父母,三人并肩而行,有说有笑,逐渐消失在了远处的黑暗中。
楚凄然一个人站在光亮处沉默不语,垂在身侧的双手慢慢攥紧成拳。
半晌,她自嘲地笑了笑,伸手抹了一把脸,抹到了满脸的泪水。
楚凄然也给了自己一巴掌,转身朝着高塔的方向走去。
*
“很正常,不死墓的力量使南宫梼,乃至整个蛊城都得到了大幅度的提升,能够更好地模拟出幻影,甚至与他们生前别无二致。”谢授衣淡淡地翻阅着卷宗,如此说道。
芈渡彼时正站在满桌子信件讯息面前犯愁,因为那些讯息都是关于各宗出现逝去者的报告。